福林黯然道:“沒用的,跟梅隆財團這樣的大財團相比,咱們的底蘊太薄了,他們這次有備而來,不會給咱們留下這麼輕易就能解決的缺陷,那合約我仔細看過了,即便是我們跟吉克斷絕關係,將其驅逐出家族,這筆錢,依然會算到我們頭上,這是審判所制定的律法,而他們,早就利用了這一條律法漏洞來進行攻擊,我先前逼他,只是想看看,這件事他究竟知不知情,犯錯不可怕,就怕是故意的……”
山德魯怔住,神色有些頹然,道:“父親,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福林低聲道:“只能靠他了,但願他能儘早返回,到時或許還有反擊的力量,否則的話……”
山德魯苦笑一聲,坐倒在旁邊的椅子上,揪着頭,默默不語。天 籟小 說
下午。
福林在山德魯的攙扶下,緩緩下了樓梯,來到大廳中,而跪在他書房門口的吉克和其子女,也默默地垂頭跟在後面。坐在大廳內焦慮等待的衆人看見福林出來,不約而同地紛紛站起,滿臉憂愁地看着這位家族的頂樑柱,山德魯的妻子緩緩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卻又忍住了。
福林從木樓梯上下來,站在厚軟地地毯上,擡頭望着大廳內的所有面孔,雙眼中有幾分恍惚,他定了定神,緩緩道:“各位,回去收拾一下各自的行禮吧,這地方別人要,就給他們,咱們先去外面避一段時間。”
大廳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怔住,沒想到福林在如此關頭,竟然沒有將罪責交給吉克一人承擔,而是臨着全族硬抗了下來,如此一筆巨大的債務,加上每日翻增的高額利息,他們永世都難以還清,只是一份合約,他們將世代爲奴,後輩子孫都將揹負鉅債,徹底沒落,若干年後,甚至連貴族戶籍都將被剝奪!
想到這些,短暫的寂靜後,大廳內頓時有人跪倒下來,哭泣哀求。
“老爺,這錢是三少爺欠的,跟咱們可沒有關係啊,您可不能讓我們所有人一起揹負……”
“老爺,求求您,就將三少爺驅逐出去吧……”
大廳內哭嚎遍地。
站在福林身後的吉克和其子女又驚又怒,又氣憤又緊張,生怕福林經不住哀求,應了這些人的要求,同時心底也有些冷和怨恨,往日住在一起,吃着同一個桌上的飯,雖彼此暗中勾心鬥角,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如今讓福林跟他斷絕關係,就是將他往死路上逼!
吉克暗暗地咬着牙,握着拳,既恨梅隆財團,也恨在場哀求的人,同時也恨那位天才神使,雖然後者給萊恩家族帶來了繁榮和希望,但同時也帶來了災禍,而他就是這場戰爭中犧牲在夾縫裡的犧牲品。
他恨!
福林聽着大廳裡的哀求,臉上有一絲難看,將柺杖提起杵在地上,咚地一聲,止住了所有哭聲,他寒聲道:“都給我起來,成何體統,你們以爲將三少爺驅逐出去,我們家族就能過得下去麼?敵人是要讓我們家破人亡,毀滅在塵埃裡,如今敵人未來,你們就先自相殘殺,愚蠢!愚蠢!!”情緒激動,不禁劇烈咳嗽。
山德魯急忙扶住他,輕撫他的胸口。
吉克也要上前攙扶,卻被山德魯惡狠狠地目光止住了。
大廳內衆人面面相覷,默默地收起了哭聲,其中一箇中年婦女道:“父親,這梅隆財團要對付的是那位天才神使,跟咱們家族可無關,他製造出的神術,沒有一件是出售給咱們家族的,咱們還要成他的替死鬼,這件事,您就不能找他幫忙麼?如今大難臨頭,他竟然不出面?”
福林聽到這個女兒的話,氣得剛要張口,卻再次咳嗽起來。
山德魯見狀,急忙安撫幾句,同時擡頭怒喝道:“住口!不知原由,你胡說八道什麼!先這件事是老三的錯,跟人家杜神使有什麼關係?其次,人家的神術不出售給咱們,是因爲咱們財團沒有能力去自產自銷如此高級的神術,到時勢必會在市場上被其他財團擊潰,爛在手裡!目前,這杜神使在前幾天就去了壁外,爲咱們財團建造壁外據點,至今未歸,我們此去還要居住到他的城堡裡,你這樣胡言亂語,想要讓我們家族徹底破滅嗎?!”
聽到他雄壯的怒吼聲,大廳內衆人皆是說不出話來了。
先前那中年婦女怔了怔,低下頭去,不再吭聲。
福林已經平息了咳嗽,擡頭看了一眼衆人,臉上有些失望,低聲道:“撫我上車。”
“是。”山德魯低聲應諾。
等攙扶福林坐上馬車後,山德魯回到城堡裡主持大局,指揮衆人收拾行李搬家。
……
……
壁外。
杜迪安每日進行着割裂者血肉的搬運工作,將其運送到割裂者的洞穴中,監守着小割裂者的成長,在第三天時,最後的一隻小割裂者也孵化了出來,被杜迪安用陰招擊倒,拔斷肢體,失去戰鬥能力,成爲他豢養的寄生魂蟲孵化器,每日以割裂者血肉爲食,催化成長。
到了第五天。
大割裂者的血肉幾乎被杜迪安三人完全切割下來,被杜迪安一人全部搬運到割裂者洞穴中,他吩咐吉妮絲,將大割裂者的利刃肢體,挑出五根送入壁內,然後借用他在神殿裡的地位,免去光明教廷斬一半的過路費,五根利刃肢體中的一半被計算成金幣,貼補給元素神殿,材料全歸自己。
杜迪安要用這五根利刃肢體,打造幾套頂級狩獵者裝備和兵器,至於元素神殿裡鑄造的那些所謂的狩獵者鎧甲,材質太低劣,而用一些捕獵等級較高的魔物鱗甲製作的鎧甲,製作費昂貴,一般狩獵者用不起,且防禦力也無法跟這割裂者的甲殼相比。
自從割裂者血肉全都搬運到割裂者洞穴後,杜迪安就將大部分時間交給割裂者洞***陪伴着七隻小割裂者,時不時地投食給它們。這些小割裂者漸漸地已經習慣了躺在地上,張口接食,也不再掙扎和亂叫,每天有吃的就吃,沒吃的就睡,作息毫無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