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廢物??

旭日初昇,微風和煦。今天對於摩恩等人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雖然在考覈的過程中出現了一個不小的意外,不過最終他們還是在限定時間內趕了回來,通過考覈的他們終於可以進駐到神聖恢弘的神殿中進行進一步的修煉。

置身於神殿廣場,摩恩雖然半年前匆匆來過一次,但還是被它的宏大雄偉所震撼。

在廣闊的神殿廣場上,樹立着上百座高大的神態各異的光明天使像,全部是由大塊花崗岩精雕細琢而成,看着這些雕像就彷彿翻閱着一段段神奇曲折的故事。

它們錯落有置的分佈在廣場的四周,中間是一條大理石鋪就的大道直通神殿廣場的遠端,神殿就彷彿是巍峨的山嶽聳立在通道的盡頭,以睥睨天下的氣勢俯視着整個聖山。它恢弘的氣勢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慾望。

正在摩恩等人愣神的時候,神殿中心的白玉石門緩緩的打開了,聖潔的光輝流瀉而出,在侍者的引領下他們踏入了這座傳說中的宮殿。

每一個踏入神殿的人都會感覺自己的渺小與卑微,這裡是人類國度信仰的中心,代表着至高無上的神權。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地面上鋪着打磨得發亮的白色大理石,高高的圓頂上繪製着日月星辰,正中是至高神指引終生,撥撒信仰的畫面。

隨着侍者的腳步,摩恩一行人經過了許多的房間,穿過了一扇石門進入到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內,與其他的大廳有些不同,這座大廳全部由大理石建成,裡面沒有粗壯的柱子和大梁,在正中央的位置是一個較大的平臺,陽光順着窗子照射到平臺上,給它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這個大廳的容量看起來非常的大,摩恩幾個人進來的時候,大廳裡已經是人頭攢動。他們都是這半年來經過教會考覈通過的人。粗略的看了一下,竟然有數百人之多,此時還陸續的有人進入,而這個大廳卻並不顯得擁擠。

“看來這次通過考覈的人還真不少呢,怎麼我們以前都沒見過他們?”摩恩小聲的對身邊的凱特問道。

“當然見不到啦,你忘記了?我們這一組可是上次成績最差的,作爲懲罰這半年都是在神殿外進行訓練的,當然看不到他們啦。”凱特解釋道。

“不過現在好了,通過考覈以後我們可以回到神殿來進行修煉了。不知道這次是哪個倒黴的隊伍被流放出去呢?”凱特似乎對這個問題更感興趣。

不知什麼時候,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修士模樣的人站立在中央的平臺上,他的長相平平無奇,惟有那雙眼睛閃動着明亮的光輝,他的目光在大廳內慢慢掃過,一瞬間,嘈雜的聲音沉寂了下去,數百人的大廳裡歸附平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中年修士的身上。

“孩子們,聖教歡迎你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中年修飾侃侃而談,聲情並茂的講述着聖教的光輝史,他的聲音洪亮而富有磁性,即便是站在最後一排的人都可以清晰的聽到。

“唉,又是這些老掉牙的東西,我都快會背了。”凱特低着頭,小聲的對一旁的摩恩嘀咕道。

“我都可以倒背了。”摩恩也壓低聲音迴應道。“還是塔姆幸福啊,你看看他。”

凱特扭過頭看向身後的塔姆,胖子正低垂着肥大的腦袋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那虔誠的樣子任何一位教官看到都會說一聲孺子可教吧,如果能去掉那悠長而細微的鼾聲就更加完美了。

這時,從大廳的側門走出十個身穿白袍的年輕修士,每人手裡捧着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他們走到臺上,將水晶球分別放置在十個半人高的支架上,然後每人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封皮的記錄本默然的站立在水晶球后面。

“那個水晶球是做什麼的?”摩恩看着臺上的水晶球不解的問道。

“水晶球是用來測試我們的身體對各種元素的契合性的。”凱特解釋道。

“契合性?”

“這個我也不是很懂,反正就是能探測出你的體質最適合修煉什麼屬性的魔法或鬥氣。”

“這倒是很神氣呢。”

“當然了, 當你將手放到上面的時候,它會根據你身體的天賦做出相對的反應。打個比方,如果你適合修煉水元素,那麼它就會呈現出藍色,而火元素是紅色,聖光元素是白色。曾經有個倒黴鬼,在測試的時候水晶球竟然發出了黑色。”

“黑色??那是什麼元素?莫非是……”

“不錯,就是暗黑元素,那個傢伙當場就被判爲異端而執行了火刑。”

“真是個可憐的傢伙。”摩恩一邊說着一邊暗自擔心,自己曾經被亡靈法師抓去做過那個奇怪的實驗,雖然自己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總歸不是好事情,他不禁默默的祈禱,一會測試時水晶球可千萬不要是黑色。

就在摩恩惴惴不安的時刻,中年修士已經結束了演講,他一揮手,命令大廳內的人分爲十組,依次到平臺上進行天賦的檢測。而在他身後的白袍修士則將測試人的名字和測試結果記錄下來。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當輪到摩恩時,他的手心由於緊張已經沾滿了汗水,他將手輕輕的覆蓋在水晶球上面,心裡不停的祈禱:“千萬不要是黑色!千萬不要是黑色!”

也許是諸神聽到了他的祈禱,真的實現了他的願望,陰沉的黑色並沒有出現,然而摩恩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喜色,反而一副錯愕的神情,在陽光的照射下,水晶球彷彿陷入了沉睡一般,竟不帶一絲顏色!

沒有變色?這代表什麼?摩恩對記錄的修士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年輕的修士也是眉頭大皺,這種測試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每個人因爲天賦的不同或多或少都會令水晶球變色的,哪怕是天賦最差的人,水晶球也會有反應纔對啊,這種毫無反應的現象還是第一次遇到。

在年輕修士的示意下,摩恩又更換了一個水晶球,測試結果還是一樣,沒有任何反應。這邊反常的現象引起的大廳內其他人的注意,各種各樣的目光在摩恩和水晶球之間穿梭。負責記錄的修士快步走到那個中年的主持者身邊輕聲的說了幾句什麼,中年修士打量了摩恩一會,搖了搖頭,吩咐了年輕修士幾句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摩恩不明白這代表着什麼,但是他卻強烈的感覺到其他人看他的表情,那表情就象是在看一個廢物,有鄙夷,有不屑,還有幸災樂禍,只有凱特幾個人投來同情和惋惜的目光。怎麼會這樣?摩恩在內心裡嘶喊。難道我真的是一個天生的廢物?

測試很快就全部完成了,摩恩在所有人異樣的目光下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路上凱特等人雖然竭力的勸慰他,但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對於摩恩來說毫無用處。摩恩謝絕了凱特幾個邀他共進晚餐的提議,象平常一樣微笑着與其他人告別,當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那厚重的房門,淚水怎麼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沒有元素契合性,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也許這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對於投身聖教期望獲得父親認可的摩恩來說,卻是天大的災難。這代表着他無法修煉任何的魔法和鬥氣,通過了神殿的考覈,證明摩恩擁有了二級武士的能力,大陸上最高的職業等級是十級,而進階三級武士的標誌就是鬥氣的產生,沒有鬥氣的武士即便身體如何的強橫,在擁有強大斗氣加持的武士面前也是不堪一擊的。

當然,這是以人類的概念來說,大陸上除了人類還生活着許多不同的種族,有些種族天生具有強悍的體魄,沒有鬥氣的加持同樣可以與低級修煉鬥氣的武士相抗衡。比如兇殘醜陋的獸人,天生神力的巨人等等。而對於高級別的武士,這些卻毫無意義。沒有鬥氣或魔法的加持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破開獸人那層堅硬的皮膚。在小規模的戰鬥中,一位高等級的強者往往能左右戰局的勝利,惟有同級別的強者纔可以與之抗衡,也正是如此,大陸的各個種族和國家都不遺餘力的培養和招募高等級的職業者,以增強自身的實力。

作爲大陸各國人類信仰的中心,神聖教會更是如此,它自身有一套制定森嚴的等級制度,只有相應等級的職業者才能獲得與之想對應的職位,而對於不能修煉鬥氣和魔法的摩恩來說,要想在教會出人頭地看來是無望了。

月亮爬上了樹梢,清冷的月光透過長窗鋪撒在摩恩小小的房間裡,在朦朧的黑暗中,摩恩蜷縮在牀鋪的一角大大的眼睛無神的望向窗外,那個晶瑩的水晶球不停的在腦海中晃來晃去。難道自己真的是被遺棄的孩子嗎?摩恩悲哀的想。

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那個黑暗山洞中的畫面,難道與亡靈法師那個恐怖的實驗有關?摩恩下意識的一顫。一定是!自從被人救出以後,他的腦袋中時常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就好象有另一個人活在他的腦袋裡一樣,剛開始的時候常常令他頭疼欲裂,但奇怪的是最近,那些希奇古怪的影象全部象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有時候甚至連自己都懷疑那些東西是否真的出現過。這裡面一定有古怪!也許把這件事弄清楚,自己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我絕不是一個廢物!望着窗外的月亮,摩恩茫然的目光逐漸變得銳利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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