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豪賭,有時候,成敗往往就在一夕之間。在這個充滿倉皇與詭計的大染缸之中,沒有人能夠平淡的笑看風雲,免俗於其間。或許在你不經意間,這個操-蛋的世界就會將你吸扯進一個你永遠也逃不出來,擺脫不了的黑洞!終其一生,都在慢慢的虛度着。
想要活的更好,不被人冷眼,不被人無視,不被人嘲笑,只有用你那雙或許並沒有殺過人,也沒有拿過槍的雙手去強-奸這個狗-娘養的人生,否則,你只能被動的接受強-奸!
當羅清明面色陰寒的來到月色酒吧的時候,臉上佈滿着冷霜,他在乎的不是這個早就被他當成了囊中之物的月色,也不是那遍地的酒水玻璃碎屑,而是黎舒閩此刻的安危。雖然跟這個便宜導員接觸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她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還是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着羅清明這個從秦城監獄之中走出來已經近乎冷血無情的食肉動物。這一點,哪怕羅清明自己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因爲在朱名揚電話中說明了原因之後,他的心裡,就一直有種久違的惶惶不安,他不是神,他不是上帝,他也知道擔心是什麼感覺,那是一種能夠另自己激發出最殘忍最兇殘的一面!原因,只是因爲被人綁架的黎舒閩!
在他的身後,溫馨跟余天光也在,這兩個人在看到羅清明那張黑如鍋底的冷臉之後,也是極有默契的跟了出來。羅清明也沒有阻止。他們不知道出了什麼樣的事情,但是至少能夠讓羅清明的臉色變幻,絕對不是什麼小事。因爲就連青皮魏忠賢也無法讓羅清明那張千古不變的臉色出現一絲不同尋常的波動。
兩個人很默契的也都沒有說話。君子一言雖然未必能夠是快馬一鞭,但是至少說出去的話,兩個人都沒有絲毫意見的選擇了跟隨在羅清明的身邊,翹課就翹課,有什麼大不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孰輕孰重他們兩個的心裡還是能夠掂量清楚的。從羅清明對魏忠賢說出那番他們至今都沒有考慮到的問題的時候,他們兩個在心裡就已經向着羅清明屈服了,羅清明原本就是帶着一種未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說的這番話,即使未必是十拿九穩,在向魏忠賢拋出橄欖枝的同時,他也有着七八分把握完全將身邊的兩個人震懾住。
這就是眼光問題,前景問題,羅清明知道他們兩個都不傻,知道歸知道,但是說出來付諸於行動又是另外一碼事了。作爲室友,同在一個屋檐下,羅清明也絕對不會把話說得太死,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羅清明也不想他這段或許是唯一一次的大學旅宿生涯徹底的變成了他爲了走向成功而做出的最大的犧牲。未必如何美好,但在不久的將來,他相信絕對會是風光無限!
羅清明的眉頭一直沒有舒緩開,周圍被一羣警察團團圍住,形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包圍圈。朱名揚同樣是一臉陰沉的站在羅清明的身邊。
“時間,地點,原因!我不想聽廢話。”羅清明淡淡的說道。
朱名揚眉頭輕輕一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誠懇道:
“昨晚,在我家。我妹妹的生日。黎舒閩跟我妹妹被同時劫走了。”
余天光跟溫馨心中幾乎同時一驚,原來是黎舒閩?他們的美女導員,怪不得羅清明會如此擔心,從他的臉上足以看出了一切。原本的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
“那你在幹什麼?我不相信在你身邊,人還會被劫走?整個哈市,能夠讓你低頭的人,恐怕還沒有吧?”羅清明說道。
朱名揚深深地噓唏了一聲,似乎也有些自責,但是對於他這種冰塊臉,喜怒不形於色哪怕一個微笑都會覺得面部疲勞的人來說,已經完全超出了平時的百倍。雖然早就知道黎舒閩跟羅清明或許關係匪淺,但是卻也微微有些不甘。
“調虎離山!”
“好!好一個調虎離山,下句話,你要告訴我的,是不是還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羅清明冷笑道。
“這夥人行蹤極爲鬼祟,而且個個都是高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或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大半個哈市已經被徹底的砸了個稀巴爛,而兇手卻是同一夥人。這一次的事情,已經引起了市局的高度重視!很可能是一起復仇性的案件!”
一聲平淡而優雅的聲音,出現在衆人的耳畔,似乎篤定羅清明一定不會回頭的她繼續說道:
“這一次的惡性-事件,已經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而且作案手法也完全是特種部隊的精練勇猛,根本不是你們這些平常的流氓所能比的了的。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哪怕是受到了什麼利益上的損害,最好也別衝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省委公安廳包括SY軍區都已經派下來了一些特別行動隊,希望不要將你們這些不安分得人都抓了去。”
話雖冷淡,但是卻不無道理,連朱名揚,溫馨等人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嚴重,驚動了省委公安廳跟SY軍區的高層,得到了他們的高度重視。這樣一來,哪怕對方真的是訓練有素的黑手,打算黑吃黑,也絕對得掂量着辦,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輕舉妄動,再出什麼亂子。
“怎麼?拿省委公安廳跟軍區壓我?什麼事情等你們警察出面,黃瓜菜都涼了。少在這豬鼻子插大蔥裝象了,警察什麼效率,你會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會不知道?哼哼。就算是真的來了那些人,也是人走茶涼了,抓幾個小混混濫竽充數罷了。”羅清明不屑道。
穿着*英姿颯爽的美女被氣得俏臉通紅,就連溫馨跟余天光也沒敢上前去跟這個曾經的美女教官齊璐打聲招呼,生怕對方爆發了一腳將自己卷飛了出去。這個大悍馬他們兩個可是熟知底細的。堪稱波瀾壯闊的豐滿胸-部,被氣得有些微微喘息,更加憑添了幾分誘-惑,但是除了羅清明那雙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卻沒有人敢去挑釁這位彪悍的警花!
“羅清明。你不要不知好歹!”齊璐咬着牙恨恨說道。
羅清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有些過激,畢竟當着這個美女警花的面數落他們這個行業,確實有些嘴損。羅清明也絕對聽得出來,對方的話雖冷淡,但卻不失爲一種告誡,這一次的惡性-事件已經得到了上面的批條,省委大爲震怒,如果一個不好破不了案抓些他們這些小流氓地痞充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就是所謂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個道理,就連朱名揚這個不諳世事的冰塊臉都知道。羅清明只是一時偏激,嘴角一笑,說道:
“多謝璐璐提醒了。不過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被捲進這場風波的,不過我卻是管定了。”
璐璐?余天光跟溫馨對視一眼,都有些詫異,叫的這麼親切?怪不得齊璐會特地的通知羅清明,雖然話裡有話,但卻絕對是好心的勸解。多少有些熟悉羅清明脾性的兩人嘴角也都露出一絲笑容。老大就是老大,東邊日出西邊雨,原來是兩邊照應啊。不過他們也只是笑笑。溫馨胖嘟嘟的大臉雖然笑容依舊,但是心裡卻不禁暗自誹謗,羅清明這個傢伙簡直是太沒兄弟情分了,他吃肉怎麼也得讓兄弟們喝點湯吧,好的都讓他挑走了,自己只能精挑細選,勤勤懇懇的選擇一棵稍微水靈一點的白菜拱了。
由於在這裡的人並不少,所以儘管齊璐臉色緋紅,但是也終究沒有發作,瞬間便是恢復了原本屬於她的冷酷與高傲,轉身離開,繼續跟同事們一起勘察現場。
羅清明靠在街邊靜靜的抽着煙,溫馨跟余天光,包括朱名揚幾個人都站在那裡。
“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名揚。我知道你妹妹被人綁架了你心裡也很擔心,不過現在還是要冷靜下來仔細地分析一下。你說,這一次哈市的動亂,誰嫌疑最大?從對方的速度以及進程來看,不僅僅只是訓練有素,而且對於哈市的一切應該瞭如指掌,可以說絕對是哈市內部的人乾的。但是,又有誰能夠有着這樣一支強勁的勢力呢?”
羅清明恢復了冷靜,彈了彈菸灰,輕輕的吐出一個足以令幾十年的老煙鬼驚歎的超級菸圈,又圓又清晰,像是一隻嫋嫋升起的天使光團,最終化爲虛無。
朱名揚搖了搖頭,臉色依舊沉凝:
“我想不出來。南崗區基本不可能。老杜被人扎中下體,生死未卜。青皮算是最輕鬆的一個了,沒有自己手底下的實業,也算是躲過了一劫。殘狼被人砍下去了一條胳膊,也可謂是極爲兇殘。整個南崗區也是最亂的地方了。其餘的道里區、道外區以及香坊區也都損失慘重,因爲這三個區並不像南崗區如同一盤散沙,所以相比而言,倒是比南崗區受創輕了一些。松北區地處邊遠郊區,本來就沒什麼人物出現過,更是一塊餓死人不償命的地方。這也是他們沒有遭災的原因之一。很顯然這些人是衝着整個哈市的黑道下的手。”
朱名揚此刻也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奈何自己唯一的親人被人綁架,他的心裡又怎麼會好受呢?嘴上不說,但是卻不代表他不關心。而是根本沒有一絲的頭緒,否則他又怎麼會在這裡坐以待斃呢?朱名揚雖然是個冰冷之人,但卻也是極爲的聰明,知道自己現在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莫不如靜下心來想想辦法。之前接到山虎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算是將懸了一夜的心稍稍放緩了下來,至少知道自己的妹妹現在還安全。甩了甩頭,儘管一夜沒有閤眼,但是朱名揚現在卻沒有一絲的倦意。
“這麼說來,還是另有其人了。”
羅清明點了點頭,喃喃道。讓他想起了昨晚羅五的一席話。哈市,似乎還活動着一夥令人摸不着頭腦的勢力,而且非同小可!
正在羅清明恍惚思索的一剎那,一輛疾馳而過,車型簡單,卻極爲狂野的‘牧羊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因爲那張熟悉的面孔,讓他想起了當年深入俄羅斯境內攪毀大毒梟穆坎的一幕,就是這個人生生帶着穆坎衝出了他們緊密嚴防的重圍。雖然最終也是深受重傷,但是卻依舊還是令當時的任務失敗了。
那個人就是‘黑玫瑰’軍團的第一高手,羅斯德倫!
羅清明的身體在一瞬間竄了出去,在一瞬間沉聲喝道:“走!”
轉眼之間,羅清明已經竄到了齊璐那輛大悍馬之前。去開車門。
“你幹什麼?”
離得進的一名男警察厲聲喝道。一把去拉羅清明,卻被羅清明一拳打在了臉上,踉蹌着退後了數步,有些頭暈。這一刻,所有的警察也都將目光投了過來,有的已經在第一時間舉起了槍,瞄準了羅清明,被三十多支黑洞洞的一起瞄準,繞是朱名揚都有些懾然,溫馨與余天光也是沒敢再挪動半步,站在那裡,看着齊璐。
齊璐瞬間回頭,看見羅清明一隻手握在車門之上,一半身體已經踏上了悍馬,望了一眼那些荷槍實彈,嚴陣以待的警察,再一次將目光投在齊璐那張光彩照人的臉上,一動不動。齊璐也是死死地盯着羅清明。片刻之後,一揮手,無比陰沉的說道:
“讓他走!”
“可是——他剛纔已經襲警了。而且——”
那名距離齊璐身邊最近的副隊長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我說讓他走!”
齊璐的聲音並不大,但卻顯得更加的冰冷,這一次所有人都放下了槍。
羅清明深深地看了齊璐一眼,衝着他們三個招了招手,坐上了那輛屬於大悍馬美女齊璐的軍用座駕!啓動悍馬,揚長而去!
齊璐似乎有着掙扎的看着那道逐漸遠去的車影,心中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