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頭兒的辦公室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三個人各有所思,誰也不再開口說話。
十分鐘過去,中槍的那名軍人由於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異常,身體也不由的開始打擺子。此時他的心裡恨透了狼頭兒,自己外公、舅舅被殺,一夜之間整個家族失勢,這次聽說軍情部門要來東南亞進行詳細調查,這才仗着自己的職務之便跟來想要拿到第一手資料,哪想到這狼頭兒根本就不怵自己。
“你叫張健是不是?”
良久,狼頭兒突然掐滅手裡的雪茄問道。
受傷軍人一怔,“我是張建,你想怎麼樣?哼!勸你還是快點說出來那個小雜種在什麼地方!”
“砰!”
毫無徵兆的,狼頭兒竟然再次開槍打斷了張建的另一隻胳膊!
頓時,張建再也忍不住慘叫了出來。另一名軍人眉頭擰在了一起,但是最終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小雜種也是你叫的?”狼頭兒冷哼一聲,“趁着你還沒有失血過多,你還是想辦法找個醫院吧!這個基地沒有多餘的藥品給你!”
面對狼頭兒的刻薄,張建此時已經有了深深的懼意,看了眼前者手裡的配槍,終於還是軟了下來快步離開了狼頭兒的辦公室。
“草包!”
嘀咕了一句,狼頭兒再次恢復了平時的懶散模樣,“行了,蒼蠅終於走了,現在我們談談吧!坐!”
一直沉默不語的軍人莞爾一笑,直接坐在了寬大的沙發上,“吳山...”
“叫我狼頭兒吧!吳山十年前就已經死在軍事法庭了。”狼頭兒打斷前者的話,丟了一直雪茄過去。
“狼頭兒,上面希望你把那孩子的資料交出來。”
“哪個上面?”狼頭兒微皺着眉頭問道。
“最上面...”
心底一驚,狼頭兒起身問道,“上面什麼意思?”
“放心,當初給你安排這個身份的時候,上面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事情,不會傷害那個孩子的,不然剛纔我會不攔着?”
“你是說...”聽對方這麼說,狼頭兒整個心是徹底放鬆了下來,半個月以來的擔心煙消雲散,一張黝黑的老臉上也有了笑意。
無奈的搖搖頭,這名軍人點燃手裡的雪茄繼續說道,“軍政畢竟不一樣,上面也是忍了很多年了,這次也算是借那個孩子之後剷除了這個毒瘤,又怎麼會追究他的責任,況且,不管怎麼說這孩子也是烈士子女,寒人心的事絕對是做不出來的。”
“有了大方向上的決定了嗎?”狼頭兒一臉關切的問道。
“你可能要升官了。”軍人說道這兒便不再開口,只是一臉笑意的看着前者。
狼頭兒自然知道所謂升官的意思,心裡也不禁有些激動,十多年的隱忍,終於算是完成了任務。
看了眼對面的軍人,狼頭兒苦笑着說道,“唉!我和你說實話吧!現在我是真不知道這孩子躲在哪裡了。”
“不知道?!”這下原本一直很冷靜的軍人也是有些急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不在這個基地?”
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狼頭兒不再隱瞞,一五一十的把殘狼擁有一艘核潛艇的事前前後後的說了出來。
聽完狼頭兒的講述,這軍人倒是不由的有了一些笑意,“這小傢伙兒連你都瞞着,是不是心裡不好受了?”
沒好氣的看了對方一眼,狼頭兒摸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遞了過去,“這是那孩子在事發之後的第三天寄過來的,託我幫忙擺到他父母的靈位上,看樣子他是不打算回來了。”
嘆了口氣,打開那錦盒,只見半枚軍功章靜靜的躺在裡面。
遞給了對面的軍人,狼頭兒滿臉的疲憊,仰頭靠在了老闆椅上。
接過錦盒,身穿迷彩的軍人起身敬禮朝着房門走去。
“狐狸。”原本閉着眼的狼頭兒突然叫道。
“嗯?”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軍人一僵,聲音也不禁有些走調。
“別忘了,那孩子,是隊長的兒子!”
“我明白!”說完,代號狐狸的軍人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煙霧繚繞的辦公室裡,狼頭兒一動不動的盯着天花板,一雙凌厲的眼睛眯成了危險的鍼芒狀。
良久,狼頭彎腰打開櫃子掏出了一個金屬盒,打開盒子,直接取出了一部衛星電話。
“野貓,他的情況怎樣?”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不語,狼頭兒卻也是絲毫不急,就那麼舉着衛星電話等待着。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野貓的聲音傳來,“這兩天傷口惡化一直高燒不退,潛艇裡缺少藥品,你能不能想辦法空投?”
“你們去小島,我會把藥品放在島上。”說完,狼頭兒直接掛斷了電話,拿起桌子上的配槍,狼頭兒直接一槍打爆了那部衛星電話,隨即走出了辦公室...
大洋深處,一艘潛艇靜靜的懸浮在水下300米的位置。
一間特意騰出來的醫務室裡,衆人擔心的看着三張病牀上的傷員,半個月過去了,殘狼三個人消耗光了潛艇裡儲存的大部分藥品。如今再不補充的話三個人都有生命危險。
自從復仇行動結束,VX小隊登上潛艇以來,除了十多天之前曾經在東南亞的某個無人港灣靠岸一次和狼頭兒進行了短暫的會面之外,這艘潛艇一直在水下活動,再沒有靠近任何港口。
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裡的橙子,雞眼把嘴裡的橙子連皮帶肉的嚥下說道,“我說大姐頭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再沒有抗生素的話這三個混蛋可就真完了!”
“靠岸吧!我們太謹慎了,不就是殺了個老頭兒嘛,不用這麼謹慎的。”影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衆人身後勸道。
無奈的搖搖頭,野貓一把抓起艙壁上的通訊器,“卡蘭德,回小島。”
“明白!美麗的姑娘!”卡蘭德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整個潛艇裡的警報燈開始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