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光姊妹會的一次例行會議結束之後,千牧雪把藍詔留了下來,單獨商議對策。
千牧雪一臉憂鬱的問道:“藍詔大人,如今我們被徹徹底底的困在森巖城了,雷加圍而不攻,城內人心不穩,盜賊兄弟會又完全不服從管教,到頭來消耗損失的還是我們,這可如何是好?”
藍詔回答道:“御座閣下,事到如今,儘管我們的處境不容樂觀,但我仍舊堅持我當初的戰略方針。現在雷加的實力很強,兵力也很強,如果我們硬碰硬的話,只可能戰敗,唯有堅守森巖城,慢慢消耗掉雷加的有生力量才能最終獲得勝利。”
千牧雪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個道理我懂,只是現在我們就算是死守,也無法消耗掉雷加的有生力量啊。他的黑翼公會以及博德迪薩,經濟發展的非常健康,士兵們有吃有喝,而我們則只能忍飢挨餓。對了,森巖城的糧食儲備是由你來掌管的,我一直很想知道,我們現在的糧食還夠嗎?爲什麼士兵們的飯菜一天比一天稀呢?”
藍詔抿了抿嘴,回答道:“御座閣下,這件事情您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千牧雪頓時皺起了眉頭,“爲什麼?難道糧食已經吃光了?”
藍詔搖了搖頭,“不,這只是一個假象。”
千牧雪說道:“藍詔大人,我被你搞糊塗了,今天你必須告訴我實情,讓我心中有數。”
藍詔無奈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好吧,既然御座閣下想知道,那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隱瞞。實際上,我們的糧食還有很多,多到至少還能維持一年。之所以這樣緊張,只給少量的食物,一方面是考慮到圍城的時間會很久,必須進行有必要的節省,另一方面,則是出於戰略考慮。”
“出於戰略考慮?”千牧雪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
藍詔解釋道:“我懷疑城內有不少雷加的耳目密談,既然雷加不主動發起攻擊,一定是知道城內的狀況,如今我們做出城內糧食不夠吃、人心惶惶的假象來,雷加必定會動主動攻擊的心思。別看他比任何人都不急,其實他不過是沒表現出來而已,有亡靈瘟疫的存在,他比任何人都心急如焚的想要拿下森巖城,但同時他又是個極端聰明謹慎的人,如果我們不把破綻做的逼真一些,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士兵進攻的。”
千牧雪思索了一下,隨後微微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藍詔大人做的這一切,原來全都是爲雷加設置陷阱啊。只是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讓我們忍飢挨餓了三個月,是不是有些長啊。”
藍詔淡淡一笑:“御座閣下,想要戰勝雷加,三年都值得,三個月又算得了什麼呢?”
千牧雪皺着眉頭說道:“只是,這樣的代價還是有些大啊,雷加有沒有上當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我們森巖城內人心動搖,平民的暴亂不斷。”
藍詔隨即回答道:“御座閣下,這一點的確是沒有辦法的,想要做得逼真一些,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好在只要最終得到勝利,人心便可以挽回,更何況那些被動搖的也只是普通民衆,不算什麼戰鬥力量,只要黎明之翼和女魔法師們仍堅持不動搖,那我們就不算損失——而這一點,我們完全能夠保證。”
千牧雪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們在森巖城裡駐紮,需要的不是森巖城的人心,只要黎明之翼和魔法師們的信心沒有動搖就行了,因爲那纔是我們倚仗的力量。只是,我們還要保持這樣的狀態多久呢?多久雷加纔會相信我們不行了,主動發起攻擊?”
藍詔稍稍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問題。按照我的意思,至少要持續半年,然後佯裝斷糧,但目前看來,森巖城民衆的人心比我預計的還要不穩。雖然說我們的戰鬥實力可以倚仗黎明之翼和聖光姊妹會,但如果森巖城的人心全部失掉,那麼對我們的影響也不容小覷。這也就意味着,我們必須在一個月內結束這場戰鬥才行。”
“一個月內……”
千牧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具體我們該怎麼做呢?”
藍詔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屬下想到了一個辦法,但這個辦法實在是太過於危險,因此……”
千牧雪眼睛一亮,“藍詔大人,你但說無妨,不管是什麼辦法,只要能戰勝雷加,那就行。”
藍詔說道:“御座閣下,您跟雷加以前是不是就有所關聯?”
千牧雪臉色一變,隨即微微點了點頭,“沒錯,我想很多人都知道,我來自於一個小村莊,當年雷加落難的時候,我恰好救過雷加,我們兩個的關係——僅僅只是這樣。”
藍詔繼續說道:“既然御座閣下曾經有恩於雷加,那麼事情就好辦了。我們故意賣一個破綻,然後再由御座出面,跟雷加私下密談。”
千牧雪瞪大了眼睛問道:“破綻,會談?”
藍詔解釋道:“現在,在外人看來,我們森巖城的糧食短缺,人心惶惶,而那個盜賊兄弟會又一直白吃白喝,我們必須想辦法擺脫盜賊兄弟會,盜賊兄弟會就是破綻。”
千牧雪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把盜賊兄弟會殺掉?”
藍詔搖了搖頭,“不,只殺其中一小部分精英,以便激起盜賊兄弟會的憤怒,從而把事情鬧大。具體點說,就是我們找個莫須有的罪名去挑釁盜賊兄弟會的那一小部分精英,以盜賊兄弟會的脾氣,一定會反擊,到時候我們就用預先埋伏好的黎明之翼出擊擊殺,這樣便可逼走盜賊兄弟會,盜賊兄弟會一離開,他們肯定會加入到雷加之中,然後接着這個理由,你便可示弱,從而約見雷加。見雷加並不是主要目的,而是要把會面的地點定的遠離森巖城,你們見面之時,就是我黎明之翼出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