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怔了一下,隨即解釋道:“芳安女王陛下,或許你誤會了雷加大人。此時正值黑翼公會跟聖光姊妹會對峙的時期,而森巖城裡到處都是怒獅之心、黎明之翼和聖光姊妹會的人,雷加大人應該是怕紅羅蘭小姐遇到危險,甚至被劫持爲人質。”
芳安女王笑了笑,“雷加能有今天的成就,能夠在一年的時間內掃平三國,並且讓三國人民心悅誠服的愛戴他,身邊的首腦將領毫無條件的擁護他執行他的每一條指令,就足以說明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不過,話說回來,他倒真是個可以信賴的人,紅羅蘭在他的身邊,我完全可以放心了。”
稍稍頓了頓,芳安女王便繼續問道:“你這次前來,是想帶什麼消息給我?如果是雷加想要聯合我裡應外合的攻打森巖城,那麼就別說了,這一點上我是無能爲力的。我是貧民窟的女王,我要爲貧民們的生命負責,他們只是一羣烏合之衆,參與到英雄鬥士的戰爭之中,也只是白白流血送命。而我領導的盜賊兄弟會,也不能隨意出動。這一點,雷加應該知道,我受制於均衡教派,既然他是謝普的徒弟,那麼他對均衡兩個字的理解應該不比我差多少,除非均衡教派下達命令,讓我協助雷加,不然的話,即使奔流城再被屠殺一次,我也不能隨意出兵。”
僕人連忙說道:“雷加大人並未提出兵之事,只是讓我們邀請芳安女王去博德迪薩參加婚禮。”
“婚禮?”
芳安女王楞了一下,急切的問道:“是雷加跟紅羅蘭的婚禮嗎?”
如果是的話,那可真是好事一件了。自己的女兒生性高傲,頗有她年輕時候的習性,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那可真是不容易。
僕人笑了笑,回答道:“不,芳安女王,不是令愛與雷加大人的婚禮,而是森巖王國真正的繼承人莫內德王子跟黛兒小姐的婚禮。”
芳安女王稍稍有些失望,“哦,這樣啊,看來是我有些心急了。這莫內德我倒是經常有所耳聞,他是老獅子王跟紅杉家族的二女兒的嫡系後代,只可惜生下他的時候,母親難產而死,老獅子王因此將喪妻之痛全歸咎於這個畸形兒身上,長期不管不問。還好莫內德王子品性善良,並無怨恨之氣,反而在經濟領域和民生領域上多有建樹。要是他能成爲獅子王,那倒真是森巖王國的一大幸事。只可惜啊,只可惜……”
僕人隨即說道:“雷加大人曾經說過,莫內德王子殿下是他的左右手,甚至重要性還要超過左右手,在黑翼公會對外奮戰的時候,後方的經濟支撐完全就靠莫內德王子一人,而莫內德王子將博德迪薩管理的井井有條。這一次,若不是聖光姊妹會暴斃弒君殺父的兇手馬凱洛,並且扶植馬凱洛登上王位,四王大陸早就實現統一了。”
芳安女王笑着點了點頭,“是啊,四王大陸原本就是屬於聖光姊妹會的,雖然歷經了三千年,聖光的信仰早已淡化,但聖光姊妹會仍牢牢的把控着四個國家,讓他們彼此牽制。如果雷加完成了統一,那麼以後整個人族就只會聽命於雷加一個人,聖光姊妹會就會遭到空前的削弱,若我是御座,我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我聽說,當今新任的御座千牧雪是雷加的老情人,所以一場本該早就發生的戰爭,拖到現在都遲遲沒有開打,是這樣的嗎?”
僕人笑着說道:“女王陛下,千牧雪小姐的確是出自博德迪薩,而且就連黑翼公會的兩面黑翼龍旗,都是千牧雪小姐在沒去聖光姊妹會之前,親手爲雷加大人縫製的呢。”
“哈——”
芳安女王笑道:“這可真是有意思,聖光姊妹會要對抗的是御座親手縫製的旗幟,這也難怪在繼任儀式上雷厲風行心狠手辣的千牧雪,突然會在跟黑翼公會對抗這件事上猶豫不決,就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而已。”
僕人壯着膽子問道:“芳安女王,您覺得這場戰爭會發生嗎?聽說森巖城派了和談的使者,會不會有和平解決的希望?”
芳安女王笑着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從千牧雪明知馬凱洛是弒君殺父者,卻仍要扶植馬凱洛起,這場戰爭就是命中註定的。”
僕人表情頗爲難過的說道:“可千牧雪小姐和雷加大人有生死之情,他們就不能各退一小步嗎?”
芳安女王笑着說道:“越身居要職,就越身不由己。他們各自代表了一大羣人,一大羣的夢想,一大羣的希望和利益,他們走在各自前進的路上,成爲了彼此的絆腳石。時間或許還會繼續拖上幾個月,他們或許還會對彼此抱有退步的期望,但戰爭終究會爆發。即使他們真心相愛,也必須面對面的交鋒。”
僕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作爲博德迪薩的子民,小人我真心希望這場戰事能避免——或許,馬凱洛死掉,會讓局面發生轉變?”
芳安女王搖了搖頭,“如果殺馬凱洛有用,雷加早就動手了。問題是,雷加清楚的很,馬凱洛只是聖光姊妹會的一個棋子,這就好比是下棋,你吃掉對方一個棋子,難道對方還能不做任何動作嗎?殺掉馬凱洛,只是逼千牧雪放棄和談,正式開戰而已。”
僕人點了點頭,“經過女王陛下這樣一說,小人似乎明白了一點。看來運籌帷幄之中真不是小人這種人能做到的。”
芳安女王笑了笑,“以一個僕人的身份來說,你已經算是很聰明瞭,當然你的經歷和見識,遠遠不如雷加,自然也不可能懂得運籌帷幄。雷加是一個千百年難遇到的奇才,我一直都相信他會有所作爲,沒想到,他只差最後一道坎,就要成爲人皇了。哦,對了,一直都在說雷加的事情,忘了問一下跟莫內德王子結婚的那位女士,是哪國的貴族公主?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