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雷加毫不留情的態度,讓西蒙白皙的臉色頓時變成鐵青。
西蒙還以爲可以通過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雷加,沒想到一切只是在做無用功。想到自己又被玩弄了,他心中就一陣難以遏制的惱怒。
“烏鴉領主,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家主人的身份不一般吧?”
“沒錯,我是聰明人。”
雷加淡淡的一笑,“所以我等你們離開烏鴉嶺才動手。”
西蒙不由得驚呼一聲,手中的馬刀也攥的咯吱咯吱作響。“看來你是非殺我不可了。”
“實話實說,在那兩個奴隸傭兵侮辱我老闆的時候,你並沒有幫腔,因此罪不至死,但如果不殺你,烏鴉嶺將遺禍無窮。”
雷加將拄在地上的烏鴉劍揚了起來,眉頭一挑:“你必須死。”
冷酷的眼神,讓西蒙的身體如閃電下的樹葉般顫抖起來。雖然有七階鬥氣護體,但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雷加的對手,而且即便能僥倖打敗雷加,還有一隻相當兇悍的烏鴉再等着他。
雷加踏步上前,西蒙立刻像受驚的鹿一樣跳開一步。
“等等——”
西蒙強按住自己狂躁的心跳,故作鎮定的說道:“我在森巖主城裡好歹也算是個人物,我要求決鬥!一對一的決鬥,如果我贏了,你的鳥就不能爲難我!”
“嗚啊不是我的鳥,它是我的兄弟——”
雷加稍稍皺了皺眉頭,“算了,跟你這種人說不明白,既然你要決鬥,那我就給你決鬥,至於你的要求,我根本就不用徵求鴉兄的同意,因爲你不可能有機會。”
說着,八階鬥氣瞬間加持到烏鴉劍上,帶着排山倒海的力量朝西蒙的頭顱砍去。
西蒙一顆心高高懸起,馬刀舉過頭頂進行格擋。
硬碰硬的對抗是最能體現實力差距的,西蒙把所有的鬥氣全都凝聚在馬刀之上,想要來個出其不意,待到格擋開笨拙的烏鴉劍之後,再順勢攻擊雷加的肋側。
他的思路非常清晰,但可惜的是——烏鴉劍的力量如一座從天而降的山丘,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劈斬,就讓他的雙腳硬生生陷入堅硬的泥地之中,膝蓋疼痛欲裂,雙臂更是如蒿草一般,隨時有可能折斷。
好在七階鬥氣的護體防禦還沒被擊破,西蒙咬牙推開雷加的烏鴉劍,將喉頭裡翻涌上來的甜血生生嚥了回去,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想靠一招初級劍法就攻破我的鬥氣,你真是太狂妄了!”
雷加也不搭話,趁西蒙說話的時候再度舉起烏鴉劍,使用的仍是剛纔那招極其簡單的過肩斬。
這一次的鬥氣波動比上一次還要猛烈,西蒙隱約聽到烏鴉劍正在咆哮。他嘴角苦澀的抽動一下,不敢怠慢,再次將所有的鬥氣集中在馬刀之上。
鬥氣撞擊——
赤紅的強光刺得西蒙無法睜眼,一聲振聾發聵的金屬交鳴後,西蒙持刀的手立刻抽搐起來,身上的七階鬥氣也開始紊亂,他妄圖再堅持一下,但雷加風馳電掣般的劈出了第三刀!
強悍的八階鬥氣立刻將西蒙轟飛了起來,身體一連向後撞斷了好幾根水桶粗的樹幹才停下,剛纔戰鬥過的地面也被鬥氣波動轟擊成了隕石大小的隧坑。
他扶着樹幹艱難的站起身來,想要開口說話,卻先“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環繞在他周身的七階護體鬥氣,也隨即被破掉。
三記最普通的劈砍,連個完整的套路招式都沒使用,就……
西蒙忍不住苦笑一聲,發自內心的讚歎道:“真……厲害!”
雷加並沒有因此而高興,他用最普通的劍法對付西蒙,無非就是想通過硬碰硬的鬥氣波動,衝擊九階的關口。可三劍下來,西蒙已經不行了,九階的關口還是未有突破的跡象。
他提着烏鴉劍走到西蒙面前,冷冷的說道:“你有一次爲自己申辯的機會。”
“申辯?”
西蒙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微弱的聲音也由於疼痛而斷斷續續:“不管我如何申辯,你都會殺掉我,我何必費那個勁呢?相比申辯,我倒寧可說點兒別的——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主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事到臨頭,他也不再害怕什麼了,一臉冷笑的說道:“其實,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樣的麻煩。”
“只有蠢貨纔會提出實現不了的威脅。”
雷加一臉淡然的說道:“我會把你的屍體用戰馬運到森巖王國的境地,沒有人會知道你是死在誰的手上,你的家主再神通廣大,他也只能吃啞巴虧。更何況,我是一個從來都不怕麻煩的人——”
他舉起烏鴉劍,遮住了西蒙眼睛裡的太陽,輕輕的說出後半句話:“——麻煩都怕我纔對。”
說完,烏鴉劍斬落,西蒙張大嘴巴的頭顱應聲滾落。
“嗚啊!”
烏鴉扇動翅膀,彷彿是爲雷加完成目標而慶賀。
雷加收起烏鴉劍,衝他的兄弟憨然一笑,“不好意思,鴉兄,辜負了你的一片美意,你把西蒙讓給我殺,可我卻始終沒能有所突破。”
烏鴉輕拍了一下翅膀,以表示安慰。
“升級的事情看來真不是一兩天就能達成的,我還需要不停的訓練,等我把西蒙的屍體處理完,我們就去密林切磋怎麼樣?”
“嗚啊!”
“那就一言爲定!”
雷加將西蒙的屍體收拾起來,搭到戰馬的馬鞍上,正要轉身離開,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停留在戰馬拉着的黑鐵囚籠上。
這種囚籠做工非常精密,所用的黑鐵是由反覆鍛打上萬次的鋼鐵加上黑曜石水晶鑄造而成。黑鐵鑄成了普通人無法打開的牢牆,水晶則將囚籠籠罩在黑影之中,讓人無法探視裡面。
能用這種等級的囚籠押送一名剛剛從蠻族之地捕獲的奴隸,說明這名奴隸在某些方面一定非常重要。再聯繫上西蒙所暗示的家主身份,雷加就更想看看囚籠裡究竟裝的是什麼。
烏鴉的想法跟他一致,也想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它急不可耐的從雷加肩頭滑落,用堅硬的鳥喙啄擊沉重的大鎖。
“鴉兄,還是交給我吧。”
雷加拔出烏鴉劍,將八階鬥氣加持到無鋒的劍刃上,待烏鴉飛開後,朝着黑鐵囚籠的大鎖猛擊下去。八階鬥氣強悍的力量立刻引發了一陣劇烈的搖晃,黑鐵大鎖被完整的一分爲二。
“讓我們看看這裡面到底藏了什麼——”
雷加漫不經心的把烏鴉劍交到左手之上,然後用右手拉開了沉重的黑鐵籠門——
一個如兇狼般的人影在開門的一瞬間撲了出來,尖銳的指甲直取雷加的咽喉!
“嗚啊!”
烏鴉唳叫着撲上來,想用自己的身體護住雷加,可明顯有些來不及了。那個從黑鐵囚籠的竄出的人影雖不強壯,但卻有種以命換命的架勢——
雷加沒有防備,完全是靠下意識擡起左手的烏鴉劍進行格擋,體內的鬥氣在驚險的刺激下猛然爆發,赤色的亮度時隔三個月後再次提升一個等級——九階!
雷加心中一喜,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勢下突破了鬥氣的關口,只可惜左手持劍並不是他的強項,無法發揮出真正的九階之力。
但這也已經足夠對面眼前的危險了。電光火石之間,烏鴉劍以一記最普通的橫掃,寬闊的劍身迎面拍在偷襲者的胸前,將那人重重的拍倒在地,在堅硬的地面上硬生生砸出一個大坑來。
烏鴉唳叫一聲,猛撲過去,鋒利的鳥爪扼住那人細瘦的咽喉,雷加也一步跨到那人身前,烏鴉劍對準了起起伏伏的胸口——
“女人?”
雷加怔了怔,這纔看清楚偷襲他的人是個皮膚如麥子般金黃的少女,她古怪的衣服已經被九階鬥氣撕的千瘡百孔,小巧而堅挺的**露在外面,就像春季湖裡剛剛冒出的錐形荷尖,下半部分嬌嫩,而頂端卻豔紅無比,在她金黃色皮膚的映襯下,顯得尤爲美麗。
她的**很平,只是一顆鮮紅的種子,而周圍的乳暈卻早早的突起,看發育的程度,應該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雷加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居然憑看胸脯就能確定女人的年齡了。這可不是個值得炫耀的本領。
金色皮膚的奴隸少女微弱的喘息着,眼看就要香消玉殞。
雷加雖然是以左手持劍,九階鬥氣使用的也不算熟練,但那畢竟是九階鬥氣,正拍在少女的身上,她卻沒有直接斃命,這讓雷加無比驚訝。
“鴉兄,放開她。”
“嗚啊!”
烏鴉鬆開鳥爪,飛回到雷加的肩頭。
雷加這纔看清楚女孩兒的容貌。她的頭髮不長,但是灰如冰原狼鬃一般,眼窩很深,下巴很窄,隱約能看出將來成熟爲大美女的可能。她的一雙橘色的眼瞳微睜,眼瞳裡透出無窮無盡的恨意,潔白的牙齒上滿是從內臟裡翻涌上來的鮮血。
“是我的好奇心害了你。”
雷加微微嘆了口氣,“你既然聽到了我跟西蒙的對話,我就不能留你。”
說着,他緩緩的舉起了烏鴉劍。
“你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