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看了佐爾找來的地圖,艾梨莎有意把頭轉向雷加,詢問道:“你怎麼看
她討厭徵求雷加的意見,這種感覺非常的好舒服,但她心裡很清楚,這個時候,雷加的意見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雷加點了點頭。“黑血裡有毒素,如果不及時清洗的話,會讓人很難受。在天水湖東岸紮營順便可以洗掉這些黑血。”
“那就這麼定了。”
艾梨莎轉頭對勇士們說:“大家再多堅持一下,我們去天水湖東岸休息。
勇士們紛紛點頭,這裡全是翼手龍的殘肢和鮮血,腥臭味讓人作嘔,誰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沒用多久,艾梨莎就帶領勇士們來到了天水湖畔。看着沉靜的湖水在月光下泛着微微的青粼,艾梨莎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鬆懈的心情立刻像浪潮般涌過她的身心。
一些受傷較輕的勇士,紛紛扒掉身上的衣褲,爭搶着跳進湖水當中,清洗身上那些讓人癢的想剁手的黑血。
而那些受傷較重的勇士,就只能暫時躺在鬆軟的灘塗上,等待治療。
佐爾的傷勢在神魔之淚的幫助下,已經恢復了大半,他將神魔之淚拿出來,放到最需要救治的那些傷員的手中,幫助他們度過難關。
每次當那些瀕死的勇士睜開眼睛,想要謝他的時候,佐爾都會輕輕的告訴他們,“別謝我,是雷加大人的神魔之淚救了你。要謝就謝雷加大人吧。”
雷加只是簡單的洗了洗臉上和手上的黑血,然後疲憊的躺在地上,仰望着頭頂的星空。
他一直在思考翼龍女妖沒有說完的那半句話,究竟會是什麼樣的怪物在等着他們呢?
此時,索林漢洗於淨了身體,抓着酒袋,大大咧咧的走到雷加的身邊,轟通一聲坐了下來,他的力量之大,差點把雷加顛了起來。
索林漢仰脖灌了一口酒,抿了抿嘴,滿面紅光的把酒袋遞給雷加,“來兩口吧。”
雷加接過酒袋,疑惑的看着索林漢。
索林漢面露怒色,“怎麼?難道怕我在酒裡下毒啊?”
“當然不是。”
雷加支起了身子,“我還以爲酒是你的生命,沒想到你居然捨得給別人喝
“哈哈哈。”
索林漢爽朗的大笑道:“你說的沒錯,酒確實是我的生命,因此我從來不捨得把自己的酒分給別人喝。從我生下來那天起,只請過兩人喝酒,第一個人就是艾梨莎的父親,第二個人就是你。”
雷加微微一怔,他這才明白,索林漢這是在感謝他。眼前這位健壯如山的男人並不善於言辭,只是用他所認爲的最崇高的方式來表達。
這口酒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
雷加什麼話都沒有說,抱着酒袋,揚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烈酒入喉,雷加先是感覺到舌尖一辣,就像是一團液態之火進入了口中,但辣意很快就被分辨不清的麻意所取代,唯一沒有改變的是那種被火焰灼燒的感覺。
“好烈”雷加緊閉着眼睛,強忍着這種吞噬地獄火焰的錯覺,將酒精嚥了下去。烈火引燃了每一個必經之處,從咽喉到胃囊,最後擴散到他身體的每一寸。
索林漢盯着雷加泛紅的臉,用力的拍着他的背,大笑道:“爽快夠性情
雷加緊閉着嘴巴,努力壓抑體內酒精的作用。這不是他第一次喝酒,但這種自釀的酒實在太烈,比他之前喝過的任何酒都要猛,他甚至擔心身體裡的酒精火焰會隨時都會噴發出來。
索林漢從他手中接過酒袋,灌了一口,又重新遞給了他,“看來你是第一次喝這種烈酒。從你的戰鬥水平來看,你會跟我一樣喜歡上這種烈酒的滋味。
雷加又謹慎的抿了一小口,但被身體中烈火灼燒的感覺卻越演越烈,絲毫沒有因爲那一小口而削弱。
不過這次他壓抑住升騰的烈火,勉強的張開嘴巴,說道:“酒的味道真是奇怪,我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爲什麼會嗜酒如命呢?”
索林漢笑了笑,沒有接過酒袋,只是把頭偏過去,平躺了下來,似乎是在喃喃自語,“當你把喝酒當做喝水的時候,你才能真正明白酒的滋味。”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鼾聲漸起。
雷加默默的將這句話在心中唸了一遍,舉起酒袋,猛灌了一口。
這一次,除了辣之外,他還嚐到了留在舌根處的苦。
這一夜對於雷加來說非常的漫長。
他獨自喝了一夜的酒,嚐出上百種組合的滋味,卻始終沒有沒有找到索林漢所說的那一種“真正滋味”。
他嚐到了黑暗魔君爲他而死的苦澀,嚐到了審判之刃在他胸中留下的痛苦,嚐到了千牧雪的關心,艾梨莎的高傲,甚至嚐到了翼龍女妖的嫵媚——但沒有一種像水。
或許,這本來就不是一天兩天才能體會的到的。
索林漢睡在他的身邊,鼾聲如雷,整個天水湖東岸都在傳遞着鼾聲的迴響
其他勇士似乎都習以爲常,又或者是太過勞累,也都安靜的睡着了。
可雷加卻無法入睡。
索林漢的鼾聲只是很小的一個方面,他發覺自己喝完酒之後,精神變得格外的亢奮。
曾經被翼龍女妖挑逗起的那股慾念,正肆無忌憚的在他體內延展。只要他一閉上眼睛,翼龍女妖那扭動的腰肢和盪漾的胸脯就浮現在他的眼前,那具妖嬈的身材一會兒顯出女妖滿是字詞咒文的紫臉,一會兒又變成千牧雪的紅紅臉蛋,一會兒又變成艾梨莎那冷如冰山的面容。
每個面容的表情都不同,或誘惑,或羞澀,或冷漠,但那具身體卻像腹中的烈火一樣,舔舐着他那條最脆弱的神經。
他使勁搖了搖頭,想把這種亂心的慾念給扇走,但指縫劃過溼暖的空氣,手掌中立刻有種被乳房充盈的感覺。指縫與指縫之間全是那軟軟的柔滑,就連指尖的感覺也是那麼的真實,真實讓雷加以爲真的觸碰到了什麼,他猛的一下把手抽了回來。
當他睜開眼睛,看到手裡空空如也的時候,又忍不住一陣失落。他內心裡卻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喊,告訴他,他喜歡這種感覺,他要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混雜着酒精,讓他陶醉不已。
雷加攥緊了手指,分不清楚自己是想把這種感覺清除掉,還是單純的想要再次回味。
他覺得口於舌燥。難道這就是酒精的副作用?
幾次輾轉反側之後,雷加決定站起來透透氣,他順着天水湖上游走去,想找處於淨的水源,好好喝上幾口,讓自己清醒清醒。
天水湖很大,東岸這裡並不是他被千牧雪救起的地方,而是相反的對岸。雷加很想念自己的霜龍劍,但距離太遠,他根本沒辦法橫渡整座天水湖。
他一直沿着湖岸走,直到自己看不到勇士們的宿營地爲止。
他選了一處幽靜的地方,站在岸上,把頭扎進冰冷的湖水中,這才感覺輕鬆了一些。
雷加就這樣將頭埋在水下,享受着透骨的安寧,驅散酒精的醉意,等他想要把頭擡起來的時候,突然聽到岸邊有荸的響動。
響聲由遠及近,似乎是一個人。
雷加微微一怔,決定先不驚動對方,而是將整個身體全部潛入水中,準備伺機而動。
來人形色匆匆,從清澈的湖水下向上望去,雷加朦朧的看到來人手裡拿着一把重型武器。
那個人影停在水邊,似乎是在觀察四周,然後把武器丟在一旁,用手解着什麼東西。
雷加疑惑的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清楚那人究竟在做什麼。正當他準備衝出水面一招制敵的時候,他看到鎧甲和衣物從那個人的身上滑落。
是艾梨莎她正在脫——
雷加差點將一口冷水吸進肺裡。他想現身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艾梨莎挺身一躍,直接跳進雷加面前的那片水域中。
雷加的大腦隨着水浪“嗡”的一聲炸開了。剛剛被壓制的慾念之火,瞬間將他的每一存骨頭點燃。
——艾梨莎早就想下湖把身上的血污洗於淨,但作爲勇士隊的領導者,她首先要安排好重傷員的治療順序,鼓勵他們堅強一些,還要重新調整崗哨,做完所有的一切,她才能清閒下來。
她畢竟是女孩子,那些輕傷的勇士可以扒掉褲子直接衝進水裡,她卻不行。一直等到她確定大家都安睡了之後,她才躡手躡腳的起身,避開崗哨的視野,找到這處僻靜的水源。
翼手龍的黑血讓她癢的不行,爲了儘快消除刺癢,她使勁的在冷水裡撲騰着,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白嫩的肌膚。
水波一粼粼的盪開,讓仍憋在水中的雷加叫苦不迭。
他覺得是自己先進入到水中,算不上偷看,因此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站出來。可不知爲何,自己卻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想多憋一會兒氣,希望艾梨莎能夠趕緊清洗於淨,然後回去睡覺,但他覺得自己似乎不太可能憋那麼長時間。
他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了。
艾梨莎驀然轉頭,雙眼疑惑的盯着雷加上方的水面,她看到一串串微小的氣泡冒了上來。
有魚好大的魚
艾梨莎差點興奮的跳起來。抓魚可是她的拿手好戲,不光抓魚,像蛇啊、老鼠啊、蜈蚣啊,這些都是她小時候必做的功課。一想到待會能每每的飽餐一頓,艾梨莎就想哈哈大笑——她平常可不會這樣,因爲平常她必須維持她作爲鎮長的形象。
艾梨莎按捺住興奮,儘量不讓自己的動作影響一絲水波。她悄無聲息的向冒泡之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