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山,一座高約千丈的靈山,這裡原本被一隻千年鶴妖佔據,但現如今鶴妖已經被龍虎山打殺。
龍虎山在這裡建立起了一座小城,佈置了陣法,作爲自己在南荒羣山中的重要據點。
在開拓南荒這件事情上,龍虎山雖然並沒有傾盡全力,張純一更是從未出過手,但得到的東西實際上並不少,蓋因爲龍虎山有一頭護山大妖叫黑風,其本身就是南荒赫赫有名的妖物,對這塊地界的瞭解遠超人類。
因爲自身抽不出時間,不願意爲這些事情耽擱,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意外發生,張純一將黑山這頭護山大妖調到了龍虎山開拓前線。
而有着它的帶領,龍虎山雖然推進速度不快,但每一次出手都能找到一些好東西,就拿這鶴鳴山來說,這裡就有一條較大的靈石礦脈存在。
山頂,法禁森嚴,外人難近。
“莊師兄,獅吼嶺現如今聚集了大量的妖物,如果我們想要再推進,就必須要解決它們才行,甚至就算我們不出手,要不了多久,它們恐怕也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一身血腥氣,指着鋪開的地圖,張成法開口了,他剛剛纔經歷一場殺戮。
聞言,莊元的眉頭皺起來。
這獅吼嶺有一隻青獅妖,五千年的修爲,隨着人類修士不斷推進,越來越多的妖物潰敗,其趁勢而起,收攏諸多妖物,包括兩隻大妖,已然成了氣候。
雖然說龍虎山前線有黑風這樣的上位大妖坐鎮,但隨着佔領的地盤越來越大,除非必要,否則黑山不會輕易出手。
因爲妖物並不是傻子,隨着人類的不斷進逼,一些或潰敗、或仇恨人類、或有遠見的大妖已經開始主動襲擊人類修仙者,其中甚至包括上位大妖。
它們基本上獨來獨往,來去如風,找到機會就會上來咬人類修仙者一口。
龍虎山的開拓隊伍至今還算比較安穩,除了推進速度算不上拔尖之外,黑風功不可沒,如果這一次黑風出手對付獅吼嶺,顯露了痕跡,被一些有心的妖物抓住了機會,那麼龍虎山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甚至莊元還知道這片區域不久之前還有一位上位大妖顯露了痕跡,根據黑風的判斷,應該是五蝠山的隱蝠。
在這樣的情況,讓黑風出手對付獅吼嶺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光憑他們自己的力量要對付獅吼嶺三隻大妖又單薄了一些。
不久前他雖然突破了陰神四煉,萬壽龜的修爲也提升到了四千年,但他的另外一隻妖物千秋蛟卻只擁有兩千多年的修爲,拼盡全力,藉助秘法爆發,他頂多能對付一隻青獅王。
“難道說要向宗門求援?”
思考着,心中一個念頭泛起,莊元又搖了搖頭,他知道張純一對於這一次開拓南荒的想法,本質上是對宗門弟子的一次歷練。
而就在這個時候,法禁被人用令牌打開,一道身披月色法袍,將自己完全遮掩在黑暗之下的人影走了進來。
在其出現的那一刻,心中警鈴被觸動,手握三尖兩刃刀,身纏紫電,張成法張開了天眼,而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雙猩紅之眼,內裡滿是暴虐,但又有一絲極致的沉靜。
對上張成法的目光,身披月華而來的身影停下了腳步,天光散落,只見其面容猙獰,雙目血紅,膚色蒼白,不是人而是妖。
“三師弟,不用緊張,這是你二師姐。”
對來人的身份一清二楚,莊元伸手阻止了準備出手的張成法。
聽到這話,張成法心神震動,他隱約知道自家師姐白芷凝修行出了岔子,走上了一條異類的道路,可真正見到之時,他依舊難掩自己心中的震驚。
而就在這個時候,看向身披月袍,周身氣息不漏的白芷凝,莊元再次開口了。
“二師妹,好久不見。”
莊元的話語很輕,卻有着一種難掩的感慨,自從白芷凝化爲殭屍之後,他和白芷凝見面的次數就很少很少了。
之前白芷凝都在龍虎山地界凝練各種煞氣,苦苦修行,基本與外界沒有什麼接觸,也就是半年前她纔出來行走。
但也就是匆匆一面之後,白芷凝再次消失不見,莊元只知道她就在附近活動,但卻不知道她具體在那裡,在隱匿氣息上,白芷凝有着很強的能力。
“好久不見。”
目光劃過張成法,看着莊元,白芷凝冰冷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張成法入門晚,她和他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交集,但張成法不同,他可以說是她看着長大的,雖然因爲化僵的原因,彼此疏遠了一些,但兩人數十年積累下的情誼並沒有變。
“知道你可能遇到了麻煩,所以我來幫你一把。”
言語着,身上的月華衣虛化,白芷凝周身的氣息開始顯露,其一身修爲赫然達到了四千三百年。
化身爲僵,誕生上等根骨,白芷凝爲了壓制殭屍本性,保持自我不失,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太陰煉形法的修持之上,但這些年過去,她的修爲依舊在緩慢增長。
而不久前,她在太陰煉形法的修持上取得了突破,步入了一個新天地,不僅於神魂中凝聚出冰心鏡,還誕生了血相。
最爲重要的是她順利融合了張純一放在宗門秘庫中的血相上品法種·吮血,此法種來自血翅魔蚊,可以通過吮吸其他妖物的妖血來獲得修爲的增長,甚至有可能掠奪對方的法種,十分神異。
只不過這枚法種的融合條件比較苛刻,張純一無法自用,所以將其放入了秘庫。
獲得了吮血法種,靜極思動,白芷凝來到了前線戰場,而經過這半年的廝殺,她一舉將自己的修爲提升到了四千三百年。
這段時間她雖然和莊元等人沒有太多的聯繫,但也一直關心着龍虎山的動向,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知道現在的龍虎山遇到了麻煩。
感受到白芷凝散發出的氣息,莊元還好,張成法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在他的天眼之下,白芷凝就好似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妖魔,與之相比,他之前斬殺的那些妖物只能算是乖寶寶。
察覺到張成法的“目光”,白芷凝眉頭微皺,下一個瞬間,太陰月煞流淌,化爲法衣,遮蔽了一切。
明白自己所作所爲有些不妥,張成法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並主動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