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海,黑潮涌動,欲將那刺眼的光明徹底吞沒。
天地之舟上,仍有驚濤駭浪衝刷,張純一始終巋然不動。
“果然沒有那麼容易,但我既然敢來自然是有準備的,我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天命所歸之人,但我自有天命可持,貴重或許更甚所謂天命!”
“天君爐,龍虎山傳說中的至寶,沉寂漫長歲月,也該綻放些許光輝了。”
天地人、陰陽、風火,雷霆,各種道則律動,演化烘爐,彰顯煉道玄妙,張純一以此爲引,溝通天君爐。
以前張純一從天君爐上參悟出了迴風返火大神通,看到了陰陽的玄妙,以爲這件寶物的根基在於陰陽,在於風火,可在明悟煉道之後,張純一才猛然發現天君爐真正蘊含的道竟然是煉道,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能勉強催動天君爐,展現出些許威能。
當然,想要用於戰鬥卻是不可能的,天君爐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還是太過沉重,畢竟他對於煉道還只是有所感悟,並未真的成就,或許只有等他成功立道之後,天君爐的威能才能真正在其手中展現。
嗡,內景地沉月湖中,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一點朦朧的光華綻放,沉寂了漫長歲月的天君爐復甦了。
下一個瞬間,爐身晃動,其脫離內景地,出現在了張純一手中。
“這就是天君爐的外顯形態嗎?”
手持天君爐,仔細打量着,張純一目光微動,天君爐質如青銅,三足兩耳,爐身上銘刻着未知的道痕,玄之又玄,三足上則有虎踞之形,雙耳上則有龍盤,蓋生九竅,合數之極,觸之冰冷刺骨,直指靈魂,有無量之重。
“天君爐絕非一般意義上的至寶,最起碼和太玄界所謂的至寶有很大不同,而且其似乎還不夠完整,缺了某樣東西。”
遍體生寒,感受到那股來自命格上的壓力,張純一心中泛起了疑惑,而在天君爐現世的瞬間,天地之舟周圍的風浪就盡數被鎮壓了,顯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看到這樣的一幕,張純一知道自己並沒有猜錯。
“起!”
拼盡全力,張純一將天君爐祭起,讓其立於天地之舟的船頭,下一個瞬間,其全力催動天地之舟,無視法則海的萬般兇險,循着金性的指引,宛如離弦之箭一樣一頭撞進法則海深處。
其以天君爐爲撞角,所過之處重重滔天大浪紛紛被撞碎,種種波瀾、暗流盡皆被鎮壓,橫行無忌,直指道之源頭,在這一刻,法則海的危險對張純一失去了意義,天君爐之貴重顯然超越了法則海的束縛。
時間流逝,溯源而行,不知過了多久,張純一終於抵達天地二道的盡頭,在這裡他看到了天地二輪,也看到了一些過去的痕跡。
“終於到了!”
天地之舟上,看着近在眼前的天地二輪,張純一吐出了一口寒氣,此時此刻其遍體風霜,由內到外散發着刺骨的寒意,這是他動用天君爐的代價,他也到極限了。
嗡,隨着張純一無力支撐,天君爐身形一晃,化作一道仙光重歸張純一體內,再次沉寂下去。
呼,抖落滿身風霜,天地之舟化於無形,張純一真正踏足道源之地,而首先映入他眼簾的就是一尊神像,其擋在了他前進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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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母,曾經執掌大地一道的先天神聖,傳聞中後天生靈的衍生與這位有不小的關係。”看着眼前盡顯斑駁,面容模糊,神光不顯、搖搖欲墜的神像,張純一看穿了其來歷,地母曾執掌大地之道,於此留痕,只可惜其已經隕落了,這印記也自然而然失去了所有神異。
而除了地母之外,大地之道上再無其他痕跡,很顯然在過去的歲月中再無人以此成就大道。
“與地母齊名的還有天主,只是這位似乎沒有在天道上留下痕跡,又或者說其留下的痕跡都被抹去了。”
由地母聯想到天主,張純一不由將目光投向了與地道並行的天道,此時此刻天道上盡是一片空空蕩蕩,不見絲毫痕跡。
“天主這位先天神聖似乎存在某些隱秘,留下的痕跡很少很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其絕對是最頂尖的先天神聖,畢竟天道本身就是特殊的,而除了天主之外,道祖或許也曾在天道上留痕,不過隨着其立道,半步超脫,其曾經留下的痕跡也消失了。”
念頭生滅,在這一刻,張純一想了很多。
“前人之影已散,而後我將掌道尊!”
完整的天地二道領悟再現,越過地母,張純一直入道之源頭。
嗡,自身之道與天地大道交感,彼此印證,張純一的大道根基烘爐浮現,其裹挾天地二道感悟,以絕對的力量落下,鎮壓在天地二道源頭,成功留痕,在這一個瞬間,整個太玄界都動盪起來,衍生無盡異象,而張純一原本虛幻的天地二道也開始借天地之力由虛化實,極盡道之玄妙。
“大道玄音?這是大道玄音?這是有人要證道了嗎?”
大道之音轟鳴,無數仙神被驚動,而有些古老存在更是被驚得跳了起來,知道的越多,他們越是明白這異象的不凡,大道玄音乃是大道彰顯之時纔會出現的異象,而這也代表着有人觸動了大道源頭。
而此時此刻,無視外界的種種,張純一依舊繼續着自己的突破,於大道上留痕並不代表不朽的真正成就。
“大道感悟由虛化實,大道之火出!”
以鼎鎮壓天地二道,張純一以大道之力催生出真正的道火,以道火淬鍊自身金性,在這個過程中天地大道不斷暴動,但張純一底蘊深厚,絲毫不爲所動,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張純一那虛幻的金性中終於有一點真實衍生。
嗡,真實的金性衍生,在其鎮壓之下,暴動的天地二道瞬間歸於平靜,金性纔是不朽生命真正的根基,大道之力也需在其下臣服,而隨着張純一成功執掌天地二道,那原本虛幻的印記徹底凝實。
此時此刻,放眼望去,在那無邊無際的法則海中,原本並行的天地二道於某一處交匯,一尊烘爐鎮壓其上,盡顯強大,也就是在這一刻,金性入命,大道歸源,太上天本源自生,開始助長大道之火的威能,加速張純一的蛻變,絲絲縷縷的不朽氣息開始升騰。
“不朽之道就此成就!”
生命蛻變,意識迴歸本身,一股大歡喜在張純一的心中泛起。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太上金丹大放光明,照徹十天十地,其光輝燦爛,至純至淨,不染絲毫塵埃。
後來《龍虎道尊傳》中有言,這一天太上道尊於星空中悟道,背對衆生,面向混沌,枯坐四十九天,明悟天地本質,練就大道金丹一顆,立地成就不朽,彼時金光照十天,萬物皆明,衆生皆沐浴在道尊的光輝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