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奚宸躺在即墨的腿上打了個哈欠,“即墨,給我說說你們吸血鬼是怎麼回事吧,那個什麼韋伯斯特家族?”
“吸血鬼的純血種在這麼些年下來,只剩下八個家族,分別是弗雷德里卡、西瑞爾、修斯、韋伯斯特、埃特文、莫里、昂和費南家族,其下是各大貴族,最下面就是由人類變成的吸血鬼substandard,我們統稱subs。元老院是由貴族和八大家族中抽選人負責管理和監視吸血鬼,他們的地位僅次於我們純血種,可是我們也要遵守與他們的條約。每個家族都有特定的紋章。你看到的是韋伯斯特的。”
“那你知道是誰嗎?”
“我猜了卻還沒有證據。”
“不是韋伯斯特家族對吧?”
“嗯,自然不是,他們大費周章的栽贓到韋伯斯特頭上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
“現今你可知最強大的家族是哪個嗎?”
“西瑞爾。”不用想即墨都是最厲害的那個。
即墨一笑,“現在的確是我們。剛剛我是按着原本家族能力的排序說的,從前最強大讓所有家族無法超越的是弗雷德里卡家族,他們是吸血鬼的始祖,力量更是不可估計,可是24年前,弗雷德里卡的直系全部死了,在吸血鬼裡把他們稱做‘沒落的王族。’同時與西瑞爾齊名僅次於弗雷德里卡的修斯家族繼承人死了,所以西瑞爾才獲得了那麼大的權力,要知道沒有力量的人不可能成爲繼承人,一旦失去繼承人,家族也會失去地位。所以動亂起來,不好下手的就是西瑞爾家族,既然栽贓失敗他們自會找下家,他們就選了韋伯斯特,把靠前的兩大家族一舉端了不是很好嗎?”
“即墨,那你不是岌岌可危?”
“是啊,某種平衡被打破,我花了很多時間才處理好,可是最近又開始**了。”
“元老院那些是幹什麼吃的?”
“他們也不過是從家族中挑出去的一些外系成員,更何況我信不過。面對獵人協會和狼人——,”
“狼人?哇,真有這種物種?”
“你好像很感興趣?”
當然,“沒有啊!”看着你那麼惡狠狠的眼神,我能說那是我覺得最帥氣的物種嗎?
“哼,他們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敢情您老覺得您老是好貨色,“狼人很帥……,”
“要不要我抓一隻來給你養?”這人的性子不是一般的古怪,可是愛好似乎太廣泛了。
“我要是說要,你會怎麼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即墨的表情。
“把他們全滅了。”讓夏奚宸這麼在意,不該死嗎?
還真是沒人性,不對,即墨又不是人,“我對他們不感興趣。”即墨這傢伙可是說到做到,誰敢惹啊。
“最好是這樣。”鬆了口氣,可是還是有些不放心,“夏奚宸。”
“嗯?”
“除了我,不準老是記着其他人。”
“Yes,sir.”嘖嘖,真是越來越霸道了,本性啊,“即墨,你就得一直呆在那個破禁室裡啊。”
“或許吧。”
“那——,”
“不會像上次那樣,真的,沒騙你。”
明明就是說謊。明明知道你是無所不能的吸血鬼,可是在我心裡你偏偏是即墨,“哦。”爲了我,你還真是說謊越來越順溜了。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就讓我看你進去也不行嗎?”夏奚宸坐起身。
即墨擁住他,“你只要記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就好。”那種狼狽不堪的樣子還是不要讓你見到,免得你會難受。
“小氣。”夏奚宸摔了個枕頭給他。
剛回到公寓的房間,即墨就放開夏奚宸,“睡吧。”
夏奚宸和他說了一下午的話也困了,沒多想就蹦到牀上,見即墨轉身,“喂,晚安吻。”聽見即墨的笑聲,夏奚宸臉紅起來,急忙拿被子遮住臉。“我沒別的意
思。”
即墨拉下他緊握被子的手,看着暈黃燈光下,那張羞赧的臉別有風情,坐在牀上的即墨把被子掀了,吻了夏奚宸,蜻蜓點水的吻在脣上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一秒,可夏奚宸大腦卻還處在一片空白之中。即墨柔聲在他耳畔說道,“晚安,我的夏奚宸。”
“嗯。”心跳得快到夏奚宸忘記自己呼吸。房間裡只剩下夏奚宸快速的心跳聲,還有一聲來自他的嘆息。“該死的,即墨老子纔不是在想你。”翻身把臉埋在牀上,“啊啊啊啊啊,”轉臉看到衣櫃鏡的人,臉還是紅着,“好吧,好像……,是有那麼一點。”
殷紅的血從鮮紅的窟窿流下,即墨抓住穿過肩膀的鐵鏈一扯,站起看着面前的人,“知道出現了?”
“知道。”
“我以爲你真打算等我去把你抓回來。”即墨上前手按住他的肩,“警告你,別太接近他,否則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你捨得嗎?”他站起把手按在即墨的傷口上。
“當然不捨得,只是別給我耍小心思,可明白?”
“屬下明白。”男子看着班森幻化成即墨的樣子,加上即墨傷口的破壞程度非同小可,耗去即墨不少的力量,怒不可遏道,“元老院那些老傢伙。”
即墨的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你只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事,至於元老院只不過是我要的幌子而已,你別太在意,生氣可不好看。”
舔了舔尖牙,男子點頭,“你小心點啊,不抓住那個小黑,我可就去找別的主子了。”嘴上說說而已,那個黑衣人害得即墨受傷,要是抓到他,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再用火燒,灰都不給他留。
“小傢伙,你在小看我嗎?”這小子倒是越來越大膽了。即墨無奈的笑。
“我怎麼敢?好了,我要走了,你別太掛念我。”男子搖手就消失在原地。
即墨負手看着班森蒼白的臉,“班森,我會盡快回來的。”本是想隨意叫一個下屬來頂替,可是班森不放心其他人做事,硬是要自己來,他的下屬可是一個比一個讓人頭疼啊。
“主人,元老院的那些老傢伙心細,若是讓他們發現就會攪了主人的計劃。還請您不要擔心屬下。”班森的話裡有堅決之意。
“我明白,走了。若是元老院發現,你隨意行動,剩下的事我來解決。”他可不想爲了一個元老院而失去一個得力手下。
“是。”
走在黑暗的叢林,即墨往後看了一眼,“可有什麼發現?”
“如主人所料,韋伯斯特家族果然有人陷害,屍體中有韋伯斯特家族的人,並且元老院在那一帶的執行者被謀殺,在他們的行動處有留下指向韋伯斯特家族動手的記號。”
“那現在韋伯斯特家族一定忙得焦頭爛額吧,呵呵,維西,你繼續派人在韋伯斯特家族附近探查,順便看看元老院的反應。”即墨擡手,繼續走向叢林深處。
烏鴉的聲音叫得整個夜充滿不詳,月被黑霧隱去,一個老者坐在生鏽的鐵門外抽着煙,精神矍鑠的抖着煙桿,“深夜來訪,不知西瑞爾大人有何貴幹?”
“伯來,我想看看96年下葬的墓。”
伯來推開老舊的鐵門,一股陰森之氣迎面而來,滿是皺紋的眼角帶着敬意,“這邊請。”
步履不慌不忙的前行着,“你是來看修斯大人的墓嗎?”
“是啊,伯來,我已經有好些年沒來看看我的老朋友了。”即墨看着一座座墓碑,眼裡平靜如水,他們本就如此,既然逝去就沒必要再去祭奠。
指着一個墓碑,“大人,就是這裡了。”
石碑上刻着,‘格雷爾•修斯,1996年逝。’
即墨的手指輕輕摸着名字的刻痕,一擡眼,整個墓地都在顫抖,墳墓竟然從中分開,看到棺材裡躺着一些雜物和一個白色的骨灰盒。即墨的眼紅光一現,收回手,一切恢復原樣。
“伯來,你知道什麼該說不該說吧。”
“老生向來不管墓地
以外的事,請大人放心。”
“既然如此,我就不問這幾日有何人來過了,伯來,你好好保重身體。”老人不知守在這裡多久了,從小時候即墨就見他在這裡,陪伴着孤寂的墓地。
伯來搖頭,“大人,承蒙你掛記,老生一切都好。”這個孩子是他看着長大的,他進入過幾次這個園子,伴隨着親人和友人的死亡,到現在已經成爲西瑞爾家族的主人了,時間還真是彈指揮間轉逝。
“那我就回去了。”即墨帶着沉重的步伐踏下石階。
老人在他身後深深的鞠了個躬,直至他的身影沒入黑暗。
天之將明,破綻的曙光一點點甦醒於遙遙天際,金光乍現,散落於這片土地。
夏奚宸翻了個身,見旁邊躺了個人,紅色的髮絲遮住他半個臉,微啓的紅脣發出輕喟,“蘇濯!”
蘇濯揉揉眼睛,“親愛的,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唉,人家都還沒睡夠呢。
“這個不是重點。”他怎麼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爬進自己的房間的。
蘇濯優雅的伸了個懶腰,“親愛的,這可是福利啊。”好多人搶破腦袋都得不到這個機會。
“嗯嗯,福利福利。”夏奚宸下牀套着衣服,“起牀吧,不是說要去找千尋嗎?”
“去啊,當然要去,等我去好好打扮一番。”蘇濯激動的跑回房間。
衛卓言走進夏奚宸的房間,“兒子,你這又是要打哪兒去?”
“去尋找哥哥的第三春。”
“靠,你小子不賴嘛,這麼快就又上手一個?”
“哪有你強啊,到手的可是舒——唔——,”混蛋,竟然捂住哥哥的嘴,怎麼,敢做還不敢當了啊,衛卓言,你這個小人!
“你丫嘴巴敢再多說一個字,老子把你卸了。”這混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和舒曼不過是,不過是什麼,自己也不清楚啊。
“啊啊,放開我親愛的!”蘇濯跑過去解救夏奚宸,結果跑得太快剎不住腳,把兩人撲在牀上。
舒曼愣愣的看着倒在牀上姿勢令人遐想的三人,“你們一大早就這麼‘精力旺盛,’不錯啊。”
衛卓言急忙翻身起來,一腳踹開夏奚宸,“我們很正常。”
蘇濯一把抱住他的腰,“你怎麼能……,”欺負親愛的。
“胡鬧!”舒曼臉色一變就走了。
“誒,舒曼,等等!”衛卓言急忙衝出去。
“親愛的,我幫你報仇了!”蘇濯對他比了個勝利的姿勢。
“哈哈哈哈,你也覺得他們有一腿?”
蘇濯看向客廳的兩人,淡笑道,“何止是有一腿。”
“不管他們了,我們走吧。”
剛到千尋的店裡,就看到千尋在庭院打理花草,“怎麼那麼早就過來了。”
“想你了唄,”蘇濯大喇喇的走過去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千尋,我餓了。”
“我去做早餐,你們等等。”千尋放下手裡的泥鏟。
夏奚宸走進店子裡,拿起一個個碟片看着,在外面閒得發慌的蘇濯也過去湊熱鬧,“親愛的,你喜歡音樂?”
“稱不上喜歡,是享受。”
看着夏奚宸掛着耳機聽音樂,蘇濯笑着看他,這點倒是和某人很像。
良久以後,見千尋端着豐盛的早餐走到院子,“奚宸,蘇濯,過來吃東西了。”
“來了。”蘇濯拉拉夏奚宸,“親愛的,吃早餐了。”
三人吹着清和的風,在花香中吃着早餐。
電話響起,夏奚宸看到名字吃了一驚,“喂?”
“夏爾,你在哪?”
“上次你告訴我的音像店,怎麼了?”聽起來有些慌亂的聲音,不像他啊。
“呼,夏爾,聽我說,我撿到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和你長得一樣的人。”
是小彌,“亞瑟。”
“我過來找你。”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