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蠻荒蠍尾蚊的警報,沈追立即退出了冥想狀態。
他實在沒想到,在這鳥不拉屎的鬼蜮裡,居然會遇到別的魔法師!
沈追的腦海中飛快的運轉着,現在這名暗黑魔法師明顯是朝這處洞口走來,他恐怕就是老者口中所說的“流放者”,也就是被無主之地貶黜到這裡的魔法師。
面對這種情況,自己要如何應對呢?
埋伏起來,直接殺了他?因爲能被無主之地流放的人,必然不是什麼好鳥!
但沈追又轉念一想,也許這人惡貫滿盈,但卻沒有傷害過自己,沈追覺得自己沒必要痛下殺手。
那自己悄悄地離開山洞,把這裡讓出來?沈追又不想放棄這處藏身之地。
思來想去,沈追決定自己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正在此刻,那名亡靈法師已經走進了山洞。
沈追之所以確定來者是亡靈法師,是因爲他手中拿着一柄亡靈法杖,那是亡靈法師們控制亡靈的輔助魔導器。
這人見到山洞裡有人,也是一愣,隨即向沈追行了一個躬身禮,緩緩說道:“你好,尊敬的閣下,同是天涯淪落人,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允許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麼?”
隨即,沒等沈追回答,這人又誠懇地補充了一句:“我已經找過了,這方圓百里之內都沒有別的山洞了!”
沈追一邊聽來人的話,一邊仔細地打量着他。
只見這人體型瘦弱,長着一頭黃色的捲髮,臉色蒼白,五官深邃,一雙藍色的眼珠微微有些暗淡,站立的時候,似乎在用手中的噬靈法杖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而且,他此刻的氣息很微弱,應該是受了重傷。
“不行。”沈追淡淡地回答道。
那人聞言直接懵逼了,似乎沒想到沈追會拒絕的如此乾脆,連個搪塞的藉口都不願意找。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只能一臉懇求地看着沈追。
“除非你把手裡的亡靈法杖借給我看看!”沈追樂呵呵地說道。
那人頓時滿臉黑線,心裡一個勁地嘀咕:拜託啊,大哥,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啊!
“當然可以。”他明顯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亡靈法杖遞給了沈追。
沈追伸手接過,始終和他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離。
只見,這柄亡靈法杖長約兩米,深紫色的杖柄上刻滿了繁奧的符紋,法杖的頂端是一個魔獸頭骨,頭骨的額頭出鑲嵌着一顆黝黑的魔核。
沈追將這柄法杖在手裡掂了掂,分量不輕,杖柄似乎是由某種沉木製成,質量上乘。
“你這柄亡靈法杖很不錯啊!”沈追誇讚道,“讓我來猜猜,應該是名貴的黑桐木製成的吧!”
那人淡淡地看着沈追把玩着自己的亡靈法杖,隨口答道:“唔,是啊,這年頭,好的黑桐木已經很少見了!”
“還給你。”沈追將法杖遞還。
那人隨手接過,一臉感激之色:“謝謝你的善舉,我叫科威特。”
“不客氣,”沈追回報以笑臉,“我叫夏正陽,請多指教!”
“夏正陽,真是個好名字!”
科威特讚歎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熬一點恢復魔力的熱湯喝,因爲我剛纔被一隻亡靈襲擊,受了很重的傷。”
“請便。”沈追說道,隨後便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科威特緩緩在原地蹲坐下來,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這樣的動作牽動了他身上的深口。
他將手中的亡靈法杖放在地上,然後將地上的石頭擺成一個簡易的竈臺,接着又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口鐵鍋,放在了竈臺上。
“夏正陽兄弟,冒昧地問一句,”科威特一邊從空間戒指裡拿出肉乾和淡水,一邊說道,“你也是被流放到這裡的麼?”
“唔,是啊。”沈追不見思索地說道,“你看我現在這幅德行就知道,已經在這個鬼地方呆了好幾天了!”
“是啊,鬼蜮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科威特深有感觸地附和道:“就算不被這裡的環境折磨死,也會被這裡詭異的各種生物給吃掉!”
“說到這裡,”沈追好奇地問道,“你都經歷過哪幾種元素環境了?”
“唔,這個嘛,讓我數一數,”科威特略略沉吟到,“因爲我被流放到這裡已經一個月了,所以經歷了挺多的元素環境,有火系、水系、木系……似乎都經歷了一遍啊!”
沈追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看來木系的環境遲早會出現的。
他將淡水和肉乾放進鍋裡,接着說道:“該死,差點忘了,我要還要去外邊撿一些乾柴!”
說着,科威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緩緩走出了洞口。
沈追目送着科威特離開山洞,看了看地上的亡靈法杖,又瞥了一眼鍋裡的肉乾。
愕然發現,那哪裡是什麼肉乾,分明是一團黝黑的腐肉!
此刻,這團腐肉正在不知名的透明液體中迅速溶解,一股淡灰色的氣體緩緩從鍋裡冒出來,瀰漫到洞內的空氣中!
毒煙!
沈追慌忙屏住了呼吸,撒腿就向着洞口跑去。
但他剛跑了幾步,頓覺渾身無力,肌肉痠軟,接着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一聲放肆地奸笑聲從洞口傳來進來,全身裹在魔法袍裡的科威特出現在沈追的視野中。
“你屏住呼吸也沒有用,這種毒煙是通過皮膚來麻醉人體肌肉的!”
沈追聞言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看了科威特一眼,沒有答話。
由於這種麻醉行的毒煙只會浸入人體的肌肉組織,卻不會影響人的思維和語言,所以,他此刻很清醒。
特爲特得意地踢了沈追一腳,然後將鍋裡的腐肉撈出來,重新包好放回了空間戒指中。
一來,這種毒煙很貴重,二來,他可不想把自己也給麻翻了。
然後,科威特將自己的腳踩在沈追的胸膛上,臉部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起來:“臭小子,老子現在教你最後一個道理,防人之心不可無!”
“尤其,是在鬼蜮這種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