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對母子,林笑笑是不打算給好臉色的,當初那麼艱難的時刻,他們不但不幫忙,還落井下石,這會兒來裝可憐,林笑笑想想都覺得好笑。
“林小小,勾搭上野人,翅膀硬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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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兵一見母親被欺負,立刻站起來瞪着林笑笑,“我還就跟你說了,從今以後,我們也住後山,就住這兒。”
林成兵說着,還特意指了指自己腳下的位置,氣得林笑笑話都說不出來。
“走,兒子,咱們看房間去。”
張蘭白了一眼林笑笑,拉着林成兵就往裡走,“喲,佈置得不錯,這牀看起來就結實,還有這衣櫃,鏡子,哎呀,挺好。”
“你們給我出去。”
林笑笑追過去攔在張蘭面前道,“這是我的家,我不歡迎你們,你們走。”
“林小小,膽兒肥了是不是?”
林成兵一生氣,揚起手就準備給林笑笑一巴掌,被宋天傲隨意丟過來的一個石子打得他手臂發麻,半天使不上勁兒。
“誰,誰偷襲我?”
林成兵四處尋找,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一言不發的宋天傲身上。
“是你?”
“是我怎麼了?”
宋天傲看着林成兵,眼中閃過一道鋒芒。
“兒子,別怕他。”
張蘭見狀,急忙護在林成兵面前,擡頭看着宋天傲,“我們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裝什麼野人?不過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醜八怪而已,我們家小小能看上你呀,那是你的福氣,還敢對我們不敬?”
張蘭說這話時,還特意詢問似的看着林笑笑道,“是不是啊小小?”
“滾!”
林笑笑實在受不了了,舉起手邊的掃帚就朝二人打過去。
其實,她也只是嚇唬嚇唬他們,想讓他們離開而已,掃帚並沒有真的落在他們身上,而是故意往他們旁邊打偏。
張蘭就誇張了,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
“林小小打人了,大家快來看納,林小小連母親都打,大家快看......。”
由於張蘭的叫喊,後山很快就圍了一堆人,但都只在山腳下,沒敢上去。
有人問道,“張大姐,出什麼事兒了?你被野人打了嗎?”
這時,村長也聞訊趕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村長,你快幫我做做主吧!林小小這個不孝女,她居然打我?”
張蘭聲淚俱下的描述着林笑笑對她如何如何毆打,請求村長做主。
“這毆打父母可是死罪呀!”
有村民急道,“村長,你可一定要嚴懲。”
“我就知道林小小這賤人良心不正。”
另一個婦女道,“她剋死自己男人不說,居然還毆打養大自己的母親,簡直是喪盡天良。”
“她就是仗着有後山那野人撐腰纔敢這麼做的。”
有村民提議道,“村長,我們必須要把那野人趕走,把林小小送官。”
“什麼野人?那只是個上了年紀的醜八怪。”
林成兵蠱惑道,“大家不要怕他,他本來就不是我們來福村的人,只是戴了個面具,裝神弄鬼而已,我們齊心合力,一定能趕走他。”
此時此刻,張蘭和林成兵的心裡,只想着他們今天看到的房子,傢俱,還有那亮錚錚的豬油。
在來福村這個地方,大多數人家都比較窮,條件稍好一些的也不捨得吃,好東西都要留到趕集日去變賣換銀子,一年到頭,除了過年哪幾天,幾乎沒怎麼見過豬油,更別說肉了。
要是知道哪家吃肉,保準去他們家門口蹲個三天三夜,將那肉味聞散了纔會離開。
林笑笑是個吃貨,在吃的上面從不吝嗇,除非沒有,不然,給她個白菜葉子,她也能給你弄出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來。
張蘭本來是不知道這些的,是那天晚上,林笑笑和蘇莉從鎮上回來,陳掌櫃派的馬車護送,正好在村頭下車時被她看見了,兩人手上大包小袋的東西,着實辣眼。
之後,張蘭就有意無意的跟蹤林笑笑,知道她又建木屋又添傢俱的,這纔將主意打到她身上。
只是,他們害怕野人,一直沒敢上山。
後來,經一個外人提醒,他們才知道,後山住的並不是什麼野人,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醜八怪,他們這纔有恃無恐的上了山,發生了今天的事情。
院子裡,林笑笑被張蘭母子氣哭了,他們不要臉的行爲她可以忍,但他們罵宋天傲是上了年紀的醜八怪,她實在是忍無可忍,這才舉起掃帚要打他們。
從她住進木屋,就把宋天傲當成了家人,儘管她也好奇宋天傲那張面具下的臉,但她除了好奇,從來沒有嫌棄的意思。
這突然聽到自己在乎的人被罵醜八怪,心裡難免生氣,也擔憂會影響自己和宋天傲的關係,畢竟,在所有人的眼裡,林小小是張蘭的女兒,即便不是親生,也改變不了這個現狀。
“哭什麼?”
宋天傲看着林笑笑紅腫的雙眼道,“不喜歡他們,趕走便是,這麼大個人了,還哭鼻子。”
話雖這麼說,可宋天傲還是伸出了手指,輕輕替林笑笑擦拭眼角的淚。
“對不起大叔。”
林笑笑哽咽道,“都怪我,不然,他們不會這麼說你的。”
“你這是在爲我抱不平?”
宋天傲說着,安慰似的伸手摸了摸林笑笑的頭道,“好了,他們怎麼說我無所謂,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該做什麼做什麼。”
“可我就是見不得別人這麼說你?”
林笑笑哭道,“要讓我再聽到一次,我,我......。”
“你就怎麼樣?”
宋天傲突然心血來潮,故意逗着林笑笑。
“我就跟他們拼了。”林笑笑大聲答。
“聽聽,大家快聽聽,這不孝女都在說些什麼?”
院門口,張蘭母子領着村長和村民們過來了,隨行的還有蘇莉,劉翠花,趙大娃,朱連英,朱沙沙等人。
“笑笑,你沒事吧!”
看着眼睛紅腫的林笑笑,蘇莉急忙上前關心。
“我沒事。”
林笑笑搖搖頭,將目光移到張蘭身上問道,“你帶着村長和大家來我這裡做什麼?”
“做什麼?”
張蘭故意委屈的看向村長,“村長,你聽聽,她都說些什麼了?我含辛茹苦的把她養大,家裡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先給她,到頭來,她就是這麼對我的?”
“林小小,你簡直喪盡天良。”
林成兵突然大聲罵道,“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我姐姐了。”
“你何時當過我是你姐姐?”
林笑笑立馬反脣相譏,“從我被趕出來的那天,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關係了,這是你親口說的。”
“養育之恩,哪能說斷就斷?”
張蘭看了看村長,又看了看在場的村民,最後將目光移到林笑笑身上道,“要照你這麼說的話,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給我什麼了?”
“你想要什麼?”林笑笑反問。
這話問到點子上了,張蘭總不能說,她想要林笑笑現在住的房子吧!
想了想道,“你拿掃帚追着我這當孃的打,我只是想請村長過來主持公道。”
“是嗎?”
林笑笑問道,“那請問娘傷到哪裡了?露出受傷的地方給大家看看。”
林笑笑很清楚,她根本沒有碰到張蘭,只是虛張聲勢嚇唬嚇唬她而已,張蘭此舉,擺明了是想敲詐。
“我受傷的地方可多了,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好的。”
張蘭說着,一屁股坐到了地方,現場撒潑耍無賴,“林小小,你太狠了,全給我打成內傷,我這以後可怎麼辦呀?”
她的意思很清楚,內傷是看不見的,但賠償是肯定的。
“這麼嚴重,想必......是爬不起來了吧?”
突然,一直沒有說話的的宋天傲開口了。
“那當然。”張蘭瞪着宋天傲道。
“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麼起來?”
“嗯。”
宋天傲明白似的點點頭,然後指着張蘭裙襬後方的位置道,“那裡有蛇。”
張蘭本是不信,但還是忍不住轉頭去看,一條拇指大小,全身烏黑,背部有白色斑點的蛇正活躍在她的裙襬四周。
啊......
張蘭當即嚇得大叫一聲,快速從地上爬起來就跑,跑了大概十幾步的距離後似乎想到什麼才停下來。
“不是爬不起來嗎?”
宋天傲看向李宏明道,“村長,事情已經清楚,她根本沒有受傷。”
李宏明不是傻子,他自然也看出張蘭是裝的,正想讓大家都散開時,林成兵開口了。
“村長,他根本不是我們來福村的人,憑什麼管我們來福村的事情?”
“沒錯,村長,他裝野人這麼久,害得我們大家都不敢進後山,我們應該把他趕走。”
村民們附和着林成兵,要求趕走宋天傲。
“你們憑什麼趕人?”
林笑笑怒道,“野人是你們給的稱呼而已,大叔他從來沒有承認過。”
“林小小,請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旁看了半天的劉翠花說話了,“你是我趙家的媳婦兒,卻每天跟這個野男人住在一起,你要犯賤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呀?”
林笑笑頓時被劉翠花咽得無話反駁,因爲,她佔了林小小的身體,就得承受這個身體帶給她的一切。
見林笑笑不說話,劉翠花繼續道。
“村長,林小小嫁進我趙家的事情衆人皆知,她不僅勾搭野人,還在前不久的河邊,被一個陌生男人又親又摸,丟盡我趙家顏面,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做我趙家媳婦兒?應該沉塘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