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有什麼紙和筆供我記錄——當然啦就算給了我也還拿不起筆——已經不知道今天是來這個世界的第幾天了。
但模糊估計的話,應該是一個月的時間再多一些吧,我已經可以聽得懂父母在說些什麼了。
比如,我現在經常能聽到樓下的母親傳來怒吼,“徐鬆!你兒子又不見啦!”
接着就是一頓匆忙雜亂的腳步聲······
由於身體過於幼小了,我還不能走,連爬都有些困難。不過雖然困難,但還是努力努力能做到的地步。
比如說,今天,我成功爬上了家的二樓。
我家還是挺大的,保守估計有三層樓高——爬上二樓時我發現樓梯還在向上延伸。裝修呢,也不能算粗糙,只是過於復古了點。
像是17、18世紀的樣子,總之就是與我所處的21世紀末格格不入。
我很懷疑是不是我的父母偏愛這樣的古風建築。哦說起來,我父母的穿着也是十分的復古,好像在玩cosplay似的。
家境富不富裕呢?我不好判斷。透過窗我可以看見一大片綠地,說實話我感覺我家是鄉間別墅······好有錢的樣子。
但是,家裡居然沒有任何的電器!
甚至···家裡沒有任何現代化的儀器,給我一種,我不僅轉生了,還穿越了的感覺。
難不成我真的穿越到了古代嗎?這是什麼俗套劇情······
我這位母親,似乎是天然的淡金色頭髮,碧藍色的瞳孔也幾乎宣告了她不是中國人。父親倒是很像個漢人,黑髮黃膚——好吧他其實皮膚還蠻白的,如果是在我熟知的年代,他應該會被叫做“小鮮肉”吧?
誒,前面有扇窗戶,我努力地朝前爬去。
艱難地爬上窗前的木櫃,我趴在了窗前。現在的我還不能站立,唉畢竟也就沒幾個月大啊。
輕輕一推,窗居然開了,哇,徐鬆啊,你這不鎖窗,就不怕我掉下去嗎?
不知道抱着什麼心態,我又往前爬了一小點,嘛,問題不大,邊上還有可以抓手的地方。
誒,我現在能不能試着站起來呢?
雙手撐着,兩腳發力,我嘗試站立。
嗯······腿還是使不上勁,努力了,沒用。行吧我先戰略性放棄一下吧。
就在我準備再度趴下去時,不知道是不是還沒適應這副幼小身體的緣故,我的身子不穩定得晃動了一下······
接着,地心引力貌似拋棄了我——好吧是我的雙腳拋棄了剛剛站立的那個窗臺,我直直得往下落去。
下面是泥土的話應該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垂直掉落的方向上全是碎石,尖不尖銳暫且不說,要了我這條小命應該問題不大。
“阿行!”
說時遲那時快,背後傳來一聲雄渾的男低音,啊,這是在叫我嗎?!
啊,阿行···徐鬆姓徐,我如果跟我爹一個姓,那我時叫——徐行?!我居然叫徐行?!這不是和我前世的爺爺撞名了嗎?!算了,叫啥也沒用了,爸爸,你準備再生一個吧。
“靈術·鏈!”
啊,我爹原來還是個資深中二病患者嗎?雖然快死了,但我還是想吐槽一下。
wait···
我好像···停止往下掉了。
什麼玩意,牛頓知道你這麼過分嗎?
啊好吧,可能牛頓把棺材板掀了也不能解釋,爲什麼我的腳環那兒會出現一圈發着光的鏈條。
徐鬆剛剛是不是喊了什麼羞恥度爆表的話?什麼什麼鏈來着,莫非指的就是我腳上的這個嗎?
我倒掛在窗臺邊上,看着那泛着藍光的鏈條,再往前望去,鏈條的末尾是徐松青筋爆出的手。
他好像很吃力,豆大的汗掛在臉上,漲紅的臉搭着一幅痛苦不堪的表情,說實話我有些心疼了——作爲一個與他相識一個多月的兒子。
我就這樣被吊在了空中,不過也因此,我有幸清晰地看到家的外面了。
是鄉間農村的感覺,但必然不是21世紀末該有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