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雲深才鬆開身姿挺拔的男人。
緋色的小嘴微微的嘟着,雲深雖然心裡頭有些堵得慌,但在看着男人挽起袖口就要打開冰箱動手做飯的架勢,她不由得快步衝上去。
嫵媚多情的眼睛就這麼變得嚴狠狠起來,眼珠子一轉,冷冰冰的不算有溫度的小手用力攥着男人的手腕,嗓音低沉,“你幹什麼?你都這樣子了,不能做飯。”
男人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隻小手,嗓音低低的沒有什麼波瀾,“你手很冰。”
他覺得女孩子的手不應該是這樣的,應該溫暖的,軟軟的,而不是她此刻這樣,凍得跟個冰塊似的。
雲深看着他,幹嘛轉移話題?
“我跟你說……”
“等一下。”
男人卻驀然拿開她的手,轉身,出去了餐廳那邊,不知道幹什麼。
只是等過了一會兒,男人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暖水寶,家裡暖氣的溫度也高了不少,薄臨城看着她,“我在這兒做飯,你想吃飯就在這兒安安靜靜的,這個你抱着,別感冒了。”
這樣的天氣感冒,必須又會去醫院,她這個樣子,看起來是生龍活虎的,他卻知道,她的身子骨其實不算是很好。
活脫脫還是一個千金大小姐。
嬌氣的不行,卻還是故作粗糙。
雲深看着自己手裡暖融融的熱水袋,緋色的薄脣微微抿起,露出一點好看的弧度,走過去,站在男人的身側,看着薄臨城把水龍頭打開,他用的是溫水,其實也不算冷。
只是……
“薄叔,要不你休息下,我來做飯吧,不然你嫌棄我做的不好吃,我們出去叫個會做菜的保鏢進來也行。”
男人淡淡地道,“我喜歡自己做。”
他家裡的保鏢也不是拿來做菜的,而她,雖然會那麼一點廚藝,但是他在這兒,怎麼也輪不到她來繫上圍裙做菜。
雲深撅着小嘴,“你才從醫院裡醒過來,都沒有好好休息……”
“我沒事。”
“……”
……
吃過晚飯,雲深主動收拾了碗筷,動作很利落,男人還來不及阻止,雲深就已經端着碗進了廚房。
“薄叔,我都吃了你用生命做的一頓飯了,再不洗個碗,我覺得我會折壽。”
“隨你。”
她愛做就做,他無所謂。
男人臉上的紗布已經拆開了,幾道清晰的劃痕,已經開始在慢慢地結痂,這樣英俊的五官上染上這樣的傷痕,若是對於一般人而言,肯定會醜到極致,但是這些傷口在薄臨城的臉上,卻莫名給男人增添了一分神秘而性感的色彩,有點野性,撩人的要命。
洗碗過後,雲深擦乾了手從廚房出來,男人坐在沙發裡看着書,看到她的身影,菲薄的脣瓣微微的抿成一條直線,眼神極其的深邃。
雲深最害怕男人這樣看着她,就好像他每一次不開口說話,這樣靜默着盯着她的時候,就像是在盤算着要怎麼把她剔除出自己的生命。
她是一個不願意那麼輕易服輸的人,有的人竭盡一生都遇不到自己喜歡的,所以她喜歡他,哪怕是全世界都覺得他們不合適,哪怕是全世界都會反對,哪怕,自己和他在一起,也得不到家人的祝福,但是她還是想要飛蛾撲火一把,她立志就要成爲他的,哪怕只是一夜的女人,她也要變成他的。
時間不是問題,他也不是問題,只要她的心依舊如此,那麼,她無所畏懼。
雲深舔了舔嘴脣,手指已經回溫了不少,她走過去,拖鞋落在毛毯上沒有什麼聲響,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模樣格外的精緻漂亮,身上似乎染着光暈,薄臨城看着她,落在沙發上的一隻手的手指微微的彎曲。
“……”
他抿着脣不說話。
雲深卻直接伸手拿過他手裡的書給扔到一邊,細長的胳膊直接越過他,雙手撐在男人的身側,薄臨城狠狠地盯着她,“雲深,你又想幹什麼?”
她一個女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矜持?
雲深笑了笑,“薄叔……”
“……”
“我想要你。”
雲深盯着男人的脣瓣,淡淡地笑,嗓音有些沙啞,用只能是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話,淡淡的,在安靜的客廳裡面對着他慢悠悠的道,“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呢,即便你老是拒我千里,即便你那麼不解風情,即便,誰也不看好我們在一起,可我就是覺得,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像是註定好了的一對,她覺得這就是緣分,能遇見,愛上,又如此倔強的固執,她不想改變,不愛太難,何必忘懷。
薄臨城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男人用着極其冷漠的眼神看着她,修長的手指很快捏住她的手臂,力道有點大,但是雲深堅持保持自己的姿勢,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神裡都是堅持和固執,哪怕是他用再狠的眼神看着她,那她也不會改變和收回自己剛纔說的話。
“雲深,不要亂說話。”
“我哪裡亂說了,我就是喜歡你,你明明對我也有那種感覺不是嗎,要不然,你三年前在你家裡的那一次,也不會抱着我親那麼久,要是不是莊越來了,你說不定就帶着我滾到你牀上去了……薄叔,我喜歡你,我也二是二歲了,我願意把我自己交給你,我也沒什麼好羞恥的。”
又不是未成年,她對着自己喜歡的男人,還不能想那個那個麼。
她又不是尼姑。
緋色的脣瓣被自己的牙齒咬出嫣紅的顏色,雲深眼神動也不動的落在男人的嘴脣上,薄臨城的脣形極好,這樣的嘴脣,讓女人一看就想要接吻,想着自己含着他菲薄脣瓣時,那淡淡溫暖又心動的感覺……
男人好看的眉毛狠狠地擰起來,“雲深,你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說得好像你不需要女人一樣,每個人都有生理需求,你都快三十歲了,你是每次想女人了出去和人約炮還是在夜店裡隨便拉個女人去開個房間,還是你自己解決?薄叔,我自己送上門你都不要,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她願意。
而他怎麼一副她犯了天大的錯誤一般。
薄臨城眼神可怖的看着她,“雲深,你這人爲什麼這麼固執?”
“因爲愛你。”
雲深身體重量直接落在男人的身上,薄臨城沒辦法,只能摟着她,雲深笑眯眯,趁着這個姿勢一下子就貼上了男人的嘴脣。
有點軟軟的感覺。
雲深看着男人的眼睛,心跳加速,她只覺得自己的臉色一點一點變紅了,她看着薄臨城的五官,嘴脣有點細細密密的顫抖,“薄叔,我們接吻,好不好?”
“……”
“我想吻你。”
男人的眸子一點一點深邃起來,變成深色的血紅,薄臨城哪怕再剋制,可此刻懷裡是女孩的身體,軟玉溫香,他咬着牙,薄臨城就這麼深深的看着她。
嘴脣貼上去。
吻得並不溫柔。
雲深最後幾乎是被男人壓在沙發裡,她氣喘吁吁,可薄臨城卻依然不肯放過她,從耳垂到臉頰,再到肩膀,無一遺漏。
雲深彆着臉,緊緊的攥着沙發的套子,“薄叔,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
“我就要。”
“我不需要女朋友。”
雲深的臉被男人用手指捏住,扳過來和他接吻,彼此的呼吸裡都是熾熱曖昧的氣息,雲深感覺到他的手鑽進自己的毛衣,握着自己的腰肢,慢慢地動作。
雲深仰着頭,“你都這樣我了,你還不要我當你女朋友。”
男人淡淡地笑,只有眸子裡的深紅的血色一直沒有消退,薄臨城把她的頭髮全部梳到後面去,露出女孩整張血紅妖豔的臉龐來,慢悠悠的親吻,隨即又重重的咬一口,帶着一點怒氣,菲薄的脣瓣微微勾起,“我這樣,難道不是你想要的?”
“是我想要的,可我要做你女朋友,這樣才名正言順。”
她這樣,總感覺自己被男人當成了那樣的女人,她不喜歡。
她要堂堂正正的成爲他的女人。
而不是,類似於那種一夜之情或者是炮友之類的人物。
她拒絕。
薄臨城淡淡的貼着女孩的耳垂,嗓音低啞,“你剛纔親我的時候,你也不是我女朋友……”
“……”
“雲深,我說了,我不要女朋友,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也不過,會是我見不得光的情人。”
他不可能讓她光明正大和自己在一起,若是薄子葉知道了,直接捅開事實真相,他又應當如何?
還沒有足夠讓傅其深把老底坐穿的那些資料,他還在慢慢地搜尋,而她,卻三番五次來到自己的世界裡搗亂。
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
明明是仇人的女兒,應該恨屋及烏的,可是,她總是說愛他,對他千萬般的好,他也是男人,凡是男人,都會沉迷在女人的溫柔鄉里。
她說得對,他快要三十歲了。
還從沒有過一個女人。
他也有些渴望她,發了瘋的想要,卻不能徹底的隨心,只能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