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關了燈,他們各自躺在各自的牀上,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爭先恐後地聊着,完全沒有一點要睡覺的意思。
今晚的月光,皎潔無暇。
三組景。
景一。
“喂,你是陳警官嗎?”。
“你是?”。陳警官正在吃晚飯,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是自己不認識的號碼,歸屬地也是外省,他不知道這人給他打電話的目的,故而他也沒有回答打來電話那人的問題。
“哦,我是何岸的大學舍友,自打幾年前的那次聚會之後,何岸的電話就沒用過,也沒給我們寫過信,再也沒了何岸的消息,我記着大學時候你和他關係很好,就在大學校友網上面問到了你的號碼”。
“這樣子啊,我是,哈哈,何岸當年的舍友我都認識,你是?”。陳警官想打電話給他這個人肯定是個老熟人。
“我是劉臺”。
“劉臺兄啊,近來可好?”。陳警官聽着電話中的這個男中音,完全辨別不出來這會是劉臺的聲音。
電話裡面一陣寒暄過後,終於切到了正題,“你知道何岸現在在哪兒做什麼嗎?他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劉臺問道。
“他現在在北方一個叫歸來縣,福樂鄉的地方,在那兒有一個牧場,但沒有電話,我上次去他家,給他辦了一個號碼,但他最後還是沒用”。陳警官一五一十地向劉臺說了何岸的事情。
“歸來縣啊,我聽過,有時間了我去那兒找他,這個何岸,都什麼社會了,還連個電話都沒有,真是的,說他什麼好呢”。電話那頭傳來抱怨的聲音,陳警官順着話題和劉臺聊了一會兒就主動掛了電話。
“也不知道這個何岸發了什麼瘋,放着這兒好好的工作不幹,跑到那種地方去”。陳警官向坐在一旁的徐雯說着。
“何岸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上次我們去他那兒,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歡那種生活,再說了就我們倆現在這樣,平時要是請不到假,想要休息一下都不能,每天做着同樣的事,走着同樣的路,一天重複着一天的生活,一天天忙碌着,你覺得這樣好嗎?說實話我倒是挺羨慕何岸現在的那種生活的”。徐雯說得很深情。
陳警官沒有回答徐雯的問題,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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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二。
天邊如同少女般純潔,恬靜的雲朵,羞澀地漲紅了臉,變得火焰一般鮮紅。這時,正是夕陽西下時分,落日正圓,金光燦燦吞天沃日,遼闊無邊的草原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寂靜中,放眼望去,給人的卻是一種生機勃勃的震撼,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野花點綴在草浪中,雲雀百靈在銅鏡一般的小河上婉轉飛鳴。
天高地厚間,庭院淺淺,炊煙裊裊中,有婦人倚門遠眺,遠處,牧歸的牛羊羣徐徐而來。
“妹妹,站在門口做什麼?快進屋吧”。說話的正是程洛。
“哦,飯已經做好了,在鍋裡熱着呢,就等你們回來了”。女人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問候嚇了一跳。
“老何還沒回來嗎?”。程洛看得出何岸還沒到家,但他還是這樣問了。
“嗯,估計快回來了,給你說的那個女孩子你到底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覺得不錯,只是···”。
“只要你滿意,那這事就成了”。
“但是我感覺她看不上我”。程洛放低了聲音。
“她給我說過她喜歡你,她倒是還怕你看不上她呢!”。女子淺笑道。
“那爲什麼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女孩子的心思你是猜不透的,你就準備好做你的新郎官吧”。
他們一起走了進去,夕陽從西邊斜射進院門,屋子門口的他們,背影籠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院牆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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