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就見黎覆按動了桌前電話旁的一個按鈕。幾秒,就立馬有數名別墅裡的保全走了進來,各個黑衣黑褲的。廖醫生的身子一僵,怎麼也想不到不過是單獨來見個黎復,他竟然會叫保鏢進來。
黎復的眸子當中似是有些不耐,道:“把她扔出去。”
“是!”
保全說着,兩人上前,直接將廖醫生給擡了出去,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的樣子。
“啊——你,你們做什麼,黎總,我,我沒有別的意思的…”
廖醫生驚呼。
她搞不懂。
雖然人人都傳這位黎總不近女色,但是最近她來,也見到他和那位黎太太親暱互動,怎麼可能會是對女人不行...
她有些驚恐,想要張口。但是卻被保全按住了嘴巴。保全一個個好似生怕吵到黎復,帶着女人,復又浩浩蕩蕩的出去了。
黎復凝眉,嫌棄的扔掉了自己手中那價值不菲的鋼筆。
穆姨敲開門,走了進來就看到坐在桌後的黎復,臉色微微透着不虞。
“少爺,那個廖醫生…”穆姨似是有些猶豫。
“這種人不能用。”男人眉眼有些冷淡。
“是我疏忽了,明天會請新的醫生來…”頓了頓,穆姨看向了坐在那裡的黎復,道:“少爺,剛剛撞到的是夏小姐…”
聞言,黎復的眉頭陡然蹙緊了些。
“不過夏小姐無礙,司機的車子沒有碰到她,應該是身子弱,收了驚,夏小姐的身子一向不好...所以也…”
穆姨的話說到一般頓時,見黎復的眉頭輕輕蹙着,便道:“少爺,送夏小姐去醫院的人說,夏小姐想見您一面…”
“沒空,叫她不要再來了。”黎復微微擡頭,眉眼處盡是冷淡。
“夏小姐來了不止一次了,看來是不死心…恐怕我這麼勸也沒有用…那位小姐的性子,也是倔的厲害…”穆姨看了黎復一眼,道。
聞言,黎複眼底似是閃過一抹冷意,淡淡道:“讓她見不到,早晚就會死心了。”
“是…”
見此,穆姨不再多話了。
轉身出去前,黎復微微擡了擡眼皮兒,道:“明天我出差,三天,準備一下。”
“好的少爺…”
說罷,穆姨便關上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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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樓,嘆了口氣,就看到少奶奶坐在沙發上,撐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起初穆姨還沒覺得有什麼。
但是眸光不自覺的再次看去,就察覺出不對了。
少奶奶的臉怎麼這麼紅...
眸光轉而掃向了前面的茶几上……
少爺放在酒櫃裡擺設的一瓶酒,已經下去了大半…
那酒是出了名的後勁足,少爺平日都不會碰的...
穆姨愣怔的時候。突然,就見陸槿霍的站起了身,小臉上,睜大了眸子,一瞬不瞬的瞪着面前那根本就沒有打開的電視機,凝眉,道:“你!”
穆姨:“……”
“黎曼妮!就是說你呢!”她對着電視呵斥着。
穆姨:“……”
“黎曼妮,你不就是兄控嘛,你不就是喜歡黎復嘛,你以爲就你一個人喜歡黎復嗎!看你是黎家大小姐我不跟你計較,你還蹬鼻子上臉了!嗝…”
她幾步走到電視機前,瞪着電視機呵斥道。
穆姨:“……”
這…
這是喝醉了?
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傭人,蹙眉道:“少奶奶這是怎麼回事?”
“不…不知道啊…少奶奶說她要看會兒電視,就讓我們去一邊兒了,說是怕吵…”傭人說着,聲音低了下去。
“少奶奶怎麼會碰櫃子上的酒?”穆姨凝眉,少爺囑咐過的,不讓少奶奶沾酒的。
“這...那酒都擺在櫃子上好幾年了,也不見有人動,也沒想到少奶奶突然就.....”傭人有些無奈。
見此,穆姨揉了揉額角,示意他上樓去告訴少爺。
隨即便向着陸槿走了過去。
“少奶奶?”
穆姨蹙眉,站在陸槿身後,臉上明顯有些責備的樣子,堂堂黎家的少奶奶,雖然說現在還沒有公開,但是爺不能醉成這個樣子的。
但是說完之後,陸槿還是瞪着電視機,也不知道怎麼就把它當成了黎曼妮了。
“少奶奶?”
見陸槿不說話,穆姨凝眉,擡高了音量。
這次,陸槿動了動,卻是轉身撲通一聲,倒在了沙發旁柔軟的地毯上。
順手抱了一個枕頭,眸子好似霧濛濛的看向了天花板的圓形吊燈。
“嘿嘿,你看啊,月亮,好舒服,青青河邊草,我在小山坡上看月亮,嘿嘿嘿......”
見此,穆姨的臉頓時一抽。
月亮?
那不是燈嗎?
算了,看來是醉的糊塗了,都把電視當成曼妮小姐了...
穆姨見那燈刺眼,陸槿又總盯着燈傻笑,眼睛還在不舒服的眨着,但就是不收回目光。
見此,穆姨蹙眉,轉身道一旁,調暗了燈的亮度,生怕陸槿看的久了,眼睛會不舒服。
“哇!”
她頓時驚呼一聲,腿都瞪到了一旁的茶几,一下子踹翻了茶几上的東西,稀稀拉拉的,碎了一地,動靜不小。
穆姨驚呼了一聲,“少奶奶,小心砸到!”
男人正從樓上下來。
見此,走近就看到躺在地上,傻笑着的小女人,頓時凝眉,問道:“她怎麼喝酒了?”
見黎復終於下來,穆姨鬆了口氣,道:“少奶奶...不知道...”
聞言,黎復俊臉微沉,看着小女人穿着一件居家的睡衣,滾在地板上,眸子中好像還興奮的盯着天花板的燈看。
“你們看啊,天狗吃月亮了,月亮都不亮了!”陸槿驚道。
黎復:“......”
幾步走了過去,小女人的睡衣因爲她的亂滾,都掀了起來,腰身都露了出來。
見此,黎復俊臉一沉,道:“陸槿,起來!”
地上寒涼,即使有地毯也不能這麼躺。
聽到黎復的聲音,陸槿眯了眯眸子,眨了眨眼睛,看向了他,似是有些愣怔。
黎復的眸光掃過地上碎裂的玻璃碴子,就在小女人身旁不遠處,俊臉微沉,道:“誰叫你喝酒的?”
說着,幾步走上前,將人給撈了起來。
“別動,別動,你鬆開我,黎復,你給我鬆手!”看清楚是黎復之後,她突然就開始掙扎了起來。
但,饒是她是一個喝醉酒了的小瘋子,力氣也是比不過黎復的。
拉她站直了身子,男人打量了她一會兒,見她無礙,才冷沉着臉,道:“陸槿,好好的喝什麼酒,還撒酒瘋?”
聞言,她的小身子微微一僵,嘴角的傻笑也瞬間消失了。
癟了癟嘴,可憐巴巴的樣子。
黎復最受不得就是她這個可憐巴巴的樣子了,有時候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擺出了這個樣子惹他心疼的。
“擡頭!站好!”
黎復沉了臉,板着臉訓斥。
不能總是心疼她!
現在他還沒走呢,還在家,就在樓上書房呢!
她都敢喝酒撒酒瘋,說天狗吃月亮了,這要是由着她脾氣來,他出差個幾天,她陸槿是不是就要把房子給掀了?
聞言,陸槿的身子僵了僵。
低頭,拖鞋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她給踢掉了,此時正光着小腳丫,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沒聽到?擡頭!”黎復的聲音又沉了一分。
陸槿即使是喝醉了,但是也是有神志在的,所謂一物降一物,對黎復這樣冷沉着臉的樣子,多少還是有一點怕的。
“不擡頭還能怎麼樣,你還能把我吃了嗎?大不了你就是把我趕出門不讓我進來了唄,那你就讓我去外面餓死吧!”
越說,這話到後面好似越帶着情緒似的,而且雖然帶着醉意,卻是不那麼明顯了。
聞言,黎復的俊臉已經沉成了黑炭,他不知道這一向明事理的小妻子今天是怎麼了,還喝這麼多酒,還…頂嘴?
想到可能是情緒不好,可能是去了一趟老宅,壓力有些大,他眉頭擰了一下,卻放緩了聲音,道:“我不會把你趕出去餓死,乖乖把鞋子穿好,跟我上樓睡覺。”
聞言,陸槿心中突然一陣委屈。
特別特別悲傷,就是昨晚在意的那件事,本以爲可以當做不在意,但是根本做不到。
黎復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正經的和她說過喜歡她愛她,他和她結婚,但是卻好像是順理成章似的。
但是卻連寶寶都不願意和她生。
這意味着什麼?
她剛剛上網查了查,男人不願意生孩子,百分之九十就是計劃着離婚的!而且,她的老公還是黎復,這樣的一個人......
這麼想着,頓時悲從心中來,她突然擡頭,瞪着黎復,似是想要發泄小情緒,道:“我不和你回去!你還不如把我趕出去,讓我去外面,或者乾脆和我離了婚算了,這算什麼啊,我是你的泄.欲工具嗎?黎曼妮那麼說其實就是有道理的嗎?你連孩子都不願意和我生,我還不如陸銘笙送你的娃娃…”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的俊臉已經冷到了極點。
周圍的傭人見此,大氣兒也不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