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完花,景玉和仲老太太打過招呼,又跑到樓上去找茉莉花茶,然後給花圃打電話訂花,發現甜點不多,又訂了些兒甜點。
任丹丹和徐娜坐在大廳和仲老太太吃果子聊天,景玉在二樓的天台奮力醫治或打蔫或黃葉的病態植物。
仲老太太一直瞥向樓梯,見景玉遲遲沒有下來,不禁有些埋怨任丹丹和徐娜,“你們倆跟着學點兒,也省得玉兒一個人忙!”
“呦,奶奶心疼啦!”徐娜啃着青杏,酸溜溜地道:“她平時閒得很,就忙這兩天!”
“就是,放心吧奶奶,累不着她!那玩意太深奧,弄不好就是一條生命,我不敢!”任丹丹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
突然,徐娜的注意力被大廳入口一個東張西望的男人吸引。
抿着脣輕笑了一聲,徐娜用胳膊頂了頂丹丹,神秘叨叨地問:“哎,你看像不像?”
任丹丹順着徐娜的目光望去,頓時,瞳孔放大,雙眼放光,“像,我去會會他!”說着便要起身。
“我去!”生怕任丹丹搶了先,徐娜按住任丹丹的手,先一步起身。
任丹丹拉住徐娜,不贊同地搖頭:“你是已婚人士,別再招蜂引蝶了!”
“我是過來人,看人準,鬆手!”徐娜不由分說地掙開任丹丹的桎梏,一路小跑朝男人奔去。
“丹丹,怎麼了?”仲老太太看不懂兩個小妮子在爭什麼。
任丹丹撇了撇嘴,笑嘻嘻地坐下,道:“奶奶,有好戲看!”
“好戲?”
“嗯,景玉的妗子和嬸子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媒婆,兩個人比賽似的給景玉安排相親,以前還打招呼,現在招呼都不打了,直接搞突然襲擊!您瞧,那個男的十有八九就是!”
“啊?!!”
任丹丹的話成功地讓不在一個頻道的一桌人有了共同的興趣,安胥皺眉,仲恆眨眼,伊尹一臉茫然,仲老太太則是捂着胸口,心疼地說:“我可憐的玉兒!”
“哪可憐啦,好玩纔是真的!奶奶,一會兒您別說話,看看景玉是怎麼把人嚇跑的!”
說話間,徐娜已經把人帶到這邊,任丹丹連忙起身,站到臨近的空桌旁。
男人不算太高,中等身材,偏胖,一副四框眼睛,穩重。
這是丹丹給的評價。
“您好,請坐!”任丹丹禮貌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男人看到任丹丹,眼中閃現光彩,“您是景女士嗎?”
若說漂亮,任丹丹在四人當中絕對稱得上驚豔,她的美奪人眼球。
“不好意思我不是,景玉一會兒過來!”任丹丹掩脣,極力憋着笑意,景女士,她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稱呼景玉!
男人眼中的光彩不再,耷拉着肩,失望地坐到桌邊。
仲老太太在一旁不住地搖頭,以他閱歷來看,這個小夥子配不上她的玉兒。
徐娜召喚景玉時,景玉正在給一盆杜鵑換土。
聽到又有人來,景玉丟下可憐的杜鵑,認命地站起身,去見可能是她未來老公的人!
“手套!”徐娜指着景玉手上的手套,好心提醒。
“就這樣吧,脫了還得再帶,麻煩!”景玉甩了甩胳膊,垂頭喪氣地走在前面。
安胥坐的位置正對樓梯,看到景玉無精打采地走下樓,心中的期待又多了一重!
相親?
有趣的事情!
下了樓梯,景玉立刻換上一副表情,精神抖擻,快步走到桌邊,對着不明飛來物笑靨如花地說道:“您好,我是景玉!”
說着,還很不客氣地伸出雙手和男人握手,發現自己不僅帶着手套,而且手套滿是污穢後,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縮回手,不忘在褲子上蹭了蹭。
男人看到景玉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只是景玉邋遢的表現讓他有些猶豫。
“你好,我叫劉海強!”男人起身,開始自我介紹,“今年30歲,未婚,家在A市,是你二姐的高中同學。我是奧迪4s店的銷售經理,有車有房,收入還可以。”說完靜等景玉的宣判。
景玉做思考態,用手噌了噌鼻頭,想了片刻說:“我27,也未婚,也住A市,我沒車沒房,收入勉強餬口,目前有三百萬貸款。”
“三……三百萬?貸款?”男人大驚。
“是啊,我妗子不太清楚我的財務狀況,不知道您意下如何?”景玉搓着手,一臉期待。
“呃~,我約了朋友,改天再聊吧!”
“總不好讓您白來一趟,要不坐下喝杯茶,我也好儘儘地主之誼!”景玉滿臉惋惜,不甘地挽留。
“不了改天吧,我先走了!”男人連連擺手,落荒而逃。
男人走後,大廳哄得炸開了鍋,這樣的情形每週都會上演,甚至有人願意在宜海寧空消磨難得的假期,就是爲了看這類好戲。
任丹丹捂着肚子站起身,整個身體搭在景玉身上,斷斷續續地笑道:“景玉,今天天……這個太有有……意思……好有有趣,絕對的……一奇葩!”
“笑夠了嗎?笑夠了坐回去!”景玉沒好氣地斜視任丹丹,甩開身上的人,轉頭離開。
“哎,等會兒!”徐娜拉住景玉,一副中國好姐姐形象,“臉髒死了,我給你擦擦!”
“算了,萬一再來呢!”景玉躲過徐娜手裡的紙巾,灰頭土臉上了樓。
“放心吧,根據近幾周的經驗總結,一天就一個,對不對!”任丹丹衝景玉離開的背影喊道,還不忘和顧客互動,顧客很給力地異口同聲答道:“對”!
小小的插曲讓仲老太太看得目瞪口呆,不由變身好奇寶寶,“這種事經常發生嗎?”
“基本上每週一次,也有多的時候,週六日最常見,都不上班嘛!”徐娜解釋。
“她就沒看上的?”仲恆插花
“沒那個心思,怎麼看得上!”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景玉心裡有人唄!”想起景玉的血淚情史,徐娜就傷神。
“有人?我怎麼沒聽她說過?”仲老太太蹙額。
“老掉牙的事了,過去七八年了!對了,前段時間那男的突然出現,弄得景玉方寸大亂,非要拉我們去喝酒,爲這,景玉丟了她的寶貝兩元錢。”
“我苦命的玉兒!”
“她纔不命苦,有平坦的陽光大道不走,非要往牛角尖裡鑽,這麼多年錯過多少人了!”徐娜想起這事就氣,“到現在還有不死心的呢!”
“是韓志超嗎?”
“奶奶您見過?”
“見過一次,小夥兒挺好的!”
“就是!”
“行了,說起來沒完了!”任丹丹阻止徐娜的爆料,感情上她和景玉是一派的。
“我還沒說你!”讓徐娜頭疼的不止景玉一人,任丹丹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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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徐娜準備調準矛頭數落任丹丹時,卻因爲任丹丹莫名升起的怒火,跟着任丹丹一起,把目光轉向大廳的入口!
他,竟然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