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允南瞧見戀人眼中分明的醋意, 實在沒能忍住輕笑,“着什麼急啊?我這不是正在和你分享過往的小秘密嗎?”
“那誰還沒個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呀?”
最後半句話,摻着輕笑且輕巧的笑味。
駱令聲瞧見他這沒心沒肺的模樣, 醋意翻滾的同時又覺得無奈。
他單手摟住施允南的腰, 勉強忍住那點酸味, “別想着故意鬧我, 反正無論是誰, 你現在和他都沒可能呢。”
“那可怎麼呢?”施允南繼續逗他。
“什麼怎麼辦?”駱令聲見戀人還鬧着不肯罷休,故意輕掐了一下他的癢癢肉。
“……癢。”
施允南嗚咽了一聲,結果下一秒就被駱令聲含住了脣。
兩人親吻了片刻, 駱令聲才覺得心裡的酸味消了點,“你之前到底對誰有好感了?”
施允南逗個了徹底, 才告知真相, “當年同一天時間, 同一個地點,我看見有人站在櫃檯前付錢, 單是看見那人的背影,我就很好奇他的正臉長什麼樣。”
“……”
駱令聲一怔。
施允南用指尖撥掃着戀人的喉結,“我這個人吧就很顏控,後來老闆又告訴我,‘那人’替我們這桌付了錢, 所以我……”
駱令聲的語調變了味道, 急中帶着愉悅, “所以什麼?”
“所以, 我第二天又忍不住去了那家咖啡店, 就想着能不能再碰巧偶遇一波,只可惜……”
施允南欲言又止, 駱令聲瞭然接話。
“只可惜,我接到駱老爺子的消息,臨時回了國,第二天沒去成。”
“駱令聲,你纔是我喜歡上那家店最開始的原因。”
對視間,兩人就將彼此的心意懂了個明明白白。
施允南主動仰頭吻了吻戀人的薄脣,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動人。
“生日宴醉酒也好,咖啡店偶遇也罷,就算在施家的那次‘初見’,從小到大讓我動心過的人——只有你。”
無論以何種方式相遇多少次,我的目光都註定爲你停留、向你追隨。
駱令聲似有若無地貼蹭着戀人的脣,呼吸中帶着熱忱和急促,“……真的?”
“真的。”施允南同樣用溫熱的氣息呢喃。
只是時隔太久,施允南沒有一直執着於等待這道背影,久而久之就暫時遺忘了這件事。
更何況,回國和駱令聲在一起後,對方大都數情況都是輪椅代步出行。
直到上回在大明鄉的那一剎那的恍惚,然後等到了此刻此刻的確認——
原來,一切冥冥之中天註定。
施允南主動伸手圈住駱令聲的臂膀,含糊發笑,“怎麼辦呢?你剛剛還說我和‘那人’沒可能了。”
駱令聲沒了酸味,“你不是也不稀罕我心裡的‘那個人’?我們一人一次,扯平了。”
餘音剛落地,兩人的脣又重新挨在了一塊。
熱吻如同燎原的火,席捲抽離了周圍的空氣,惹得心跳都跟着缺氧加速。
施允南在失控的邊緣抽離,細微的吞嚥聲都帶着繾綣,“……先別鬧,東西還沒看完呢,你不會就藏了這三樣東西吧?”
“不止。”
駱令聲的氣息也亂了。
兩人依偎着彼此冷靜了一會兒,施允南這才退出戀人的懷抱,理所當然地繼續‘拆盲盒’似地看向了抽屜。
第一層抽屜裡是邀請函和票據,而第二層的抽屜裡是一本灰褐色封皮的相冊。
施允南在駱令聲的眼神示意下將其取了出來,翻看第一頁的瞬間,他的目光就凝了下來,“這相冊裡面該不會……”
“都是你。”駱令聲在身後將他環住,“翻開看看?”
施允南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慢悠悠地查看了起來。
第一張是施允南參加大學夏令營時的照片,那時的他難得地剪了短髮,穿着一身清爽的白T恤肆意笑着,透過樹枝的陽光在他的周身形成璀璨的光圈。
施允南對這張照片有印象,是位華裔女生偶爾抓拍所得,對方還拿照片徵詢過他的意見。
與此同時,駱令聲清清楚楚地回答,“這張照片是從你學院論壇截下的,當時瀏覽熱度挺高,我還看見有人在上面透露了你的社交媒體的聯繫方式。”
“好像是有那麼回事。”施允南迴答。
那段時間關注施允南的人不少,但他沒什麼興趣。
施允南偏頭看向身後的駱令聲,反問,“你呢?那個時候怎麼不加我的聯繫方式?”
駱令聲圈緊他,“我以爲你和付子遇是一對,不想越界冒犯到你。”
就因爲這事,駱令聲在夜店見到付子遇的時候纔會微妙地沉了臉色。
施允南愣了愣,隨即就想了起來——
當初的他因爲這張照片還遇到幾個膽大直白的追求對象,無論施允南怎麼拒絕都不肯放棄,甚至上升到了死纏爛打的地步。
身爲死黨的付子遇看不下去了,於是出面想了個‘餿主意’幫忙解決問題、規避不必要的桃花緣,所以那個時候確實有人誤認爲他和付子遇是一對。
施允南想到這事,忍不住在喉嚨裡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讓付子遇假扮什麼狗屁情侶了。”
說不定大學就可以開啓的甜甜戀愛,時間線一下子往後拉了好幾年,這樣一想簡直虧大發了。
“想什麼呢?”
駱令聲出聲抓回他的注意力,接替戀人繼續翻起相冊——
施允南穿着正裝俯在臺球桌前、手中緊握着檯球杆,眼神正犀利地對準着目標;
也有施允南捧着檯球大賽的獎盃,目光中帶着自信的底色;
更有他和隊友們聚在慶功宴上的照片……哪怕照片裡只有他的一個側背影,駱令聲都能準確無誤地捕捉、收藏。
施允南心尖泛起漣漪,說話聲調都黏了些,“你怎麼連我俱樂部的官方照片都能找到?”
因爲這家檯球俱樂部不算出名,在校學生和成年會員都很少,當初還是付子遇拉着他進去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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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在蒐集。”
駱令聲一邊說着,一邊繼續不停手裡的動作,越來越多的照片出現在施允南的眼前。
有他在校外參與寵物慈善的官方照片,也有他私下游玩時朋友發到社交平臺上的照片……
一切的一切,像是幫着施允南將大學中的每個時刻片段都回味了一遍。
但讓施允南最心動的是——
駱令聲從來沒有任何一張照片是屬於越界的跟蹤偷拍,所有的珍藏都是由着旁人的發佈,他用最理智的方式將這段私人感情藏了起來。
照片又往後翻了一頁。
在學校承載無數光輝的禮堂裡,在旁人都有父母親人陪伴慶祝畢業的時刻,施允南獨自穿着學士服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裡。
“這張照片……”施允南欲言又止。
“我偷偷去過你的畢業典禮,我不想錯過你人生中的重要時刻。”
駱令聲接話的一瞬間,施允南的眼眶就驀然發酸。
畢業那天,施家人是不可能會千里迢迢趕來參加的。
好友付子遇有事臨時回了國,而施允南能夠聯繫上的溫亦北,也忙着至關重要的畢業演奏考覈。
那時候,周邊再好的同學都忙着和家人擁抱慶祝。
沒有人分享和慶祝的施允南只能獨自待在一邊,獨自紀念着自己人生中算得上重要的一天。
“有人能陪我就好了,哪怕一秒。”
那時的施允南曾經有過一瞬的念頭,沒想到在今天得到了現實給予的答案——
原來真的有人在暗中陪着他,原來真的有人不曾缺席過他的人生。
“畢業那天,我收到了一束向日葵,是你偷偷讓人送的?”
“是。”
施允南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嘆着笑了一聲。
當初,他一開始還以爲是溫亦北派人送來的,直到後面又收到了擁有‘溫亦北’署名的鮮花賀卡,才明白那束向日葵應該來自於其他人。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這是施允南後來纔在網絡上得知的向日葵的花語,沉默而隱藏的愛。
施允南轉過身去,聲線裡又沾上了細微的溼意,“你那時候爲什麼不出現來找我?”
駱令聲無可奈何地低迴,“腿傷了。”
施允南沒接話。
即便駱令聲只用寥寥三字解釋,他也能明白駱令聲當初的心境和煎熬。
那時候的駱令聲正處在人生的最低谷,而對於施允南來說,他只是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不能見、不敢見。
施允南只覺得自己體內的酒意還沒完全消退,在餘力的揮發下竟是比以往都要感性了許多。
駱令聲用指腹蹭了蹭他發紅的眼角,“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愛哭?”
“沒哭。”
施允南憋回眼裡的溼潤,攏住駱令聲的手腕蹭了蹭,“只是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太晚了。”
“要是十八歲沒喝酒斷片,要是在咖啡店能憑着衝動衝上去攔住你……”
施允南只要想到駱令聲默默付出了這麼多年,而自己一直無知無覺,他就替戀人覺得難熬心酸。
“不遲。”
駱令聲接住了他未盡的話語,儘量用輕鬆的話語去哄他,“你自己也說了,無論早晚喜歡的人都是我。”
“別人暗戀多年可能無疾而終,而我們再相遇時,我就被你當場喊了‘老公’,我不虧。”
聽見這話的施允南終於露出笑容,忍不住湊近用氣音撩撥,“那我血賺。”
“看來我們都沒做賠本買賣?”
“嗯,當然。”
施允南微微收斂了情緒,目光挪向最後一格抽屜,“你還藏着其他東西嗎?”
問出這話時,藏在心裡的期待感又冒了出來。
施允南知道自己本質是個敏感又缺愛的性子。
之前的他從不奢求旁人能帶來什麼安全感,可現在的駱令聲悄無聲息就用愛意填滿了他的內心,讓他願意去索取、去期待別樣的驚喜和安定。
駱令聲用眼神示意,“你打開看看?”
得到允許的施允南迴身,彎腰打開第三個抽屜——
兩本外觀一致的結婚證,以及一個黑絨小盒。
抽屜內裝着的東西實在算不上多,但分量足以讓施允南緊住了呼吸。
駱令聲繞到已然怔住的戀人的跟前,主動取出那個黑絨小盒,做出了那個在腦海裡已經構想過千遍萬遍的姿勢。
“允南,我知道以這樣的方式太簡陋了些,但你願不願意……”
駱令聲望向戀人的眼眸,一字一句地發問,“你願不願意和我共度餘生?”
黑絨小盒打開,裡面裝着一對簡單卻不失精緻的男士戒指——
尺寸相差無幾的兩枚戒指的正面挨成一個帶着弧度的平面,上面刻着一個肆意的‘S’字,一頭一尾的兩端內嵌着一顆細微鑽光。
“……”
施允南盯着盒內的對戒,一時間思緒紛飛,他餘光瞥見桌上的結婚證,千言萬語終究落爲一句。
“駱令聲,一週年快樂。”
四目相對後的默契,早已經不需要用過多的言語去形容。
不過十秒,這對珍藏已久的戒指終於戴在了彼此的無名指上。
施允南扣住駱令聲發燙的掌心,輕笑,“你之前在電話裡預告的內容,就是這個?”
“算是吧。”
駱令聲原本提前半個月計劃,遠程操控定下了其他求婚的場所,但昨天一下飛機回家,就被崩潰中的施允南給哭慌了神。
計劃趕不上變化。
好在施允南和他都是心意大過於儀式感的人。
施允南看見兩人對戒上拼接才能完成的‘S’字符,微妙詢問,“這對戒指……”
駱令聲坦誠回答,“我當年一時衝動,請某位設計師幫忙定製的。”
駱令聲在生日宴上握過施允南的手指,記得對方無名指大致的尺寸,但更多的是,他是想給自己留給‘不切實際’的念想。
沒想到如今居然成了真,還好,尺寸正合適。
施允南聞言,發出一聲難以言訴的奇妙笑意,“國外設計師?”
駱令聲回以一笑。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揣着珠寶設計師的馬甲?” 施允南貼近‘質問’他,好氣又好笑,“之前還故意裝作不知道。”
“怪不得我之前提出要設計我們的婚戒,你的反應都很平靜,原來早在這裡就等着我了?”
S。
駱令聲的‘聲’,施允南的‘施’。
由兩人首尾姓氏的同音字符相連,代表着不可分割。
設計理念是駱令聲提出的,設計稿紙是施允南構成的,即便當年兩人都相互隱瞞了一點真相,但最終打造了屬於他們的婚戒。
駱令聲抱住他,“不好嗎?”
施允南笑着應答,“是太好了。”
他的內心是從未有過的滿足,一時間忍不住想說些膩膩歪歪的話,“老公,我想吻你。”
駱令聲輕而易舉就接受了他的請求,準確無誤地捕獲軟脣,敲入他的牙關。
脣舌纏綿。
也不知道是誰的呼吸先開始急促。
“抱緊了。”
駱令聲嗓音沙啞地囑咐了一句,下一秒就用腕力將施允南抱坐在辦公桌面上,進一步地加深了這段親吻。
怎麼嘗都嘗不夠,時刻想要吞吃下腹。
施允南被戀人的強勢弄得差點要往後栽倒,慌張尋找支撐的手不小心滑掉了桌面上的文件夾。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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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聲喚回了施允南的一絲理智,他瞧見駱令聲眼裡的情愫,想起不過才隔了幾個小時的那場親密,連忙出聲制止。
“等……等一下。”
駱令聲如他所願停了下來,性感的氣息掃過耳畔,“怎麼了?”
施允南偏頭一縮,“這裡是書房。”
駱令聲早做了準備,“我已經鎖門了。”
“……”
施允南驟然沉默。
他只是想着親吻釋放感情,但沒想又把自己給折騰出去。
施允南想了想,又找角度做出提醒,“本斯醫生說了你身體纔剛好,別亂來。”
駱令聲看穿他的意圖,不依不饒,“我的腿我自己清楚。之前不是你說怕累,巴不得我的腿早點好?”
“……那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之前沒這麼頻繁啊。”
施允南想溜,結果才發現自己被駱令聲架在桌上和身前,壓根沒有退路。
駱令聲失笑,吻了吻他的眼角,“從今天起,就得這麼頻繁。”
吻再度落了下來。
蠻橫又深情的毫無退路可言。
施允南不出半分鐘就放棄了抵抗,握着駱令聲的手腕緊了又緊。
最終,他只能趁着呼吸的空檔,做出軟乎乎地表態,“那、那你輕點。”
“好。”
……
…………
兩小時後。
施允南累得癱倒在被子裡,滿腦子都是那日的胡言亂語。
——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實踐出真知。
——你的腿要是好不了,我以後會很累的。
施允南越想越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將被子扯過頭頂發出一聲‘打臉’的哀嚎。
想錯了,以前纔是他年輕不懂事。
駱令聲一旦行動方便了,自己會更累、更下不了牀!
電子房門響起開關聲,一陣歡快的小步伐踩了進來,“小舅舅,吃晚飯啦!”
施允南扯開被子,就看見小金魚和駱令聲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駱令聲手中舉着一個托盤,上面擺着四五道精緻可口的菜餚,顯然是刻意帶上來給他吃的
小金魚趴到牀邊上,睜大眼睛關心道,“小舅舅,你還好嗎?舅舅說你生病了需要休息。”
“……”
生病?
好傢伙,你舅舅要是少折騰,我也不至於‘生病’。
施允南暗戳戳地瞪了罪魁禍首一樣,強撐着力氣從牀上爬了起來。
小金魚見施允南有氣無力的樣子,突然撅起嘴巴‘呼呼’了兩聲,“小舅舅,老師說吹吹就能把病氣吹跑啦,不痛不痛哦。”
施允南被他圓鼓鼓的腮幫子逗得一陣趣味,伸手戳了戳,“謝謝小金魚,我們寶貝真可愛。”
駱令聲將晚餐放在一旁的桌上,“過來吃?能走嗎?”
“能!”
施允南飛速應話。
當着小外甥的面,他絕對要把面子給撐住了。
施允南掀開被子,強忍着渾身的酸脹慢吞吞地挪向牀邊。
只可惜,人一旦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施允南雙腳剛踩地的瞬間,膝蓋就猛然失控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
施允南膝蓋疼得一陣扭曲,又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駱令聲見此,立刻上前將他半攙半抱回了牀上,“坐着,我把小桌子挪過來一點。”
話音剛落,邊上小金魚就猝不及防地‘哇’地一下哭出了聲。
施允南和駱令聲不約而同地被小外甥嚇了一跳,立刻將目光挪了過去。
施允南無視了膝蓋上的陣痛,將小金魚拉到自己的身邊,“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哭了?”
小金魚委屈巴巴地爬上牀,拿小手一個勁地揉着施允南的膝蓋,“是不是舅舅腿好了,小舅舅又不好了?”
“嗚嗚嗚小舅舅從昨天開始就不下樓吃飯了。”
“……”
“……”
施允南和駱令聲對視一眼,被小金魚的腦洞惹得哭笑不得。
施允南捏了捏小外甥的臉頰,笑着解釋,“瞎說,我只是一下子沒站穩,等吃飽飯就有力氣了。”
小金魚抽泣一聲,又問,“那小舅舅哪裡生病了?”
施允南別無他法,扯出一個藉口,“胃、胃疼。”
駱令聲怕戀人的膝蓋會腫,坐在牀邊伸手替他不重不輕地揉着。
他聽見戀人這聲藉口,眉眼間掠過一絲笑意,“今煜,你把小碗的排骨湯先端過來,給你小舅舅暖暖胃。”
一聲令下,輕鬆轉移了小金魚的注意力。
小金魚生怕施允南餓着胃疼,連忙從牀上跑到桌邊,小心翼翼地將那碗溫熱的玉米排骨湯端了過來。
“小舅舅,慢慢喝,不夠我再下樓找秦爺爺要哦!”
“好。”施允南應下他小大人般的囑咐。
駱令聲繞有深意地戀人,“手有力氣嗎?需不需要喂?”
“不用。”
施允南頑強地哼了一聲,慢悠悠地喝了幾口暖湯墊肚子。
小金魚沒聽懂大人間打的啞謎,又跑到桌上將其他小碗菜拿到施允南的面前,“小舅舅,你要多吃點,吃飽了就不難受了。”
駱令聲接話,“的確得吃飽了。”
“……”
施允南看着一臉乖巧的小外甥,再看看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突然間停下喝湯的動作。
“小金魚,小舅舅教你一個新道理。”
“啊?”
施允南組織了一下語言,語重心長地交代,“以後說話做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能給自己挖坑,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