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戈依舊沉默的看着他,他在思量這個小東西講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其實,我能給你帶來特殊的能力,讓你普通人變的不一樣,我們可以好好共存下去,因爲,寄主一旦死亡,我也會死亡,而且我未來的成長進化還要靠你幫忙,我沒有必要對你撒任何謊言。”
“你爲什麼要選我當寄主?”樸戈的語氣顯得有些生氣,甚至他依然盯着那個顯得有幾分可憐的小傢伙看着,雖然心底確實有些心軟。
“不是你帶我回來的嗎?”說完,它又看向旁邊桌子的那個盒子。
樸戈也跟着它轉過頭去,那個盒子卻整體變成了紅色。
“這個是封存被抓到的核蠶用的繭盒,當裡面的核蠶找到寄主後,它會自動變成鮮紅色報廢掉。”說完,它彎過來,站在牀上,象個爬行動物一樣,擡起雙足的看着自己,那眼珠一眨一眨的。
“你到底是怎麼來的?”
“主體封存僅剩的記憶無法解答你的問題。”
樸戈的腦子十分的頭大,亂糟糟的不知道該繼續問什麼問題,砍掉?或者是被人抓去研究?
有些納悶的他拿起了那個紅色的繭盒,這個什麼鬼繭盒,自己昨晚要是不揀回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樸戈,你這個臭小子一大早就亂叫什麼?還不快點下來幫忙!小心我拿掃把拍你屁股!”
門外的樓梯傳來奶奶的叫喚聲,窗口左手裡把弄着的那個紅色繭盒一不小心掉下了後院裡,緊接着房間門外傳來了嘭嘭的踹門聲。
“噢,來拉來拉!”樸戈趕緊迴應,又回頭無奈的看了自己那隻被扭曲變樣的右手小聲的問道:“能恢復原來的樣子嗎?”
“可以!”那把童聲響完,隨即右手迅速收縮,很快又變回了原來他熟悉無比的手,他還呼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那隻右手,活了十幾年,直到今天才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原來是這樣好看,樸戈心裡不得不感謝自己那死去的父母,給自己創造了那麼好看的雙手。
樸戈拉開門,一頭白髮滿頭,簡樸打扮的奶奶出現在門口。
“混蛋。那麼久纔開門,是不是藏女人拉?”說着,她邁着有些跛腳的步伐走進房間四周看了看,接着又是一副很怪異的面色看着自己的孫子問道,“你剛纔跟誰說話呢?大喊大叫的,房子都快被你嚷塌了。”
“呃……這個……學校明天有個話劇節目,我在背臺詞,這樣纔好代入角色啊!”
“話劇?”奶奶確實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孫子,“機械系的人也要演話劇節目的嗎?再說了,你有演技嗎?”
“……”
“快點下來幫我忙!”
扔下這話後,奶奶跛腳一拐一拐出門下樓。
看着外婆下樓後的背影,樸戈不由的鬆了口氣。
“你好象很尊敬這個人?”
樸戈摸了摸鼻子,說道:“當然,她一手把我拉扯大,我當然尊敬她,好了,不說這個。”隨即又悲哀的長嘆一口氣轉妥協道:“既然要共存亡,那我們要約法三章,你沒有我的許可不可以隨意把我的手腳變形!”
“好!”
“你叫什麼?”
“小纖。”
“噢,男的女的?”
“……”
樸戈一邊下樓一邊腦海裡用意識與小纖交流,要是當着外面自言自語,人家肯定會把他當傻子看。
禮拜天的人確實比以往要多上許多,而樸戈家樓下一個鋪面就是他奶奶與他賴以維持生計的牛雜麪店,位置座落在這個普通住區的過往路段,生意還算是不錯的。
平常日裡都是樸戈奶奶自己請了另外一個大嬸幫忙,今天因爲那大嬸家有事,不得已下,奶奶才急着踹門要把樸戈抓下來幫他做面拉。
廚房裡,披着白色褂子,帶着一頂白色的廚師帽子的樸戈正在用力搓着桌面的麪糰,接着拋起,拉長,回絞,動作嫺熟無比,顯然,這年頭廚房裡做面的活,他可沒少幹。
當他把一團麪糰做成一條條細長的麪條丟進鍋裡後,他皺了皺眉頭自語了句。
“封存的主體?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這中間發生過了什麼事情……但是,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主體裡僅存的記憶裡需要找回另外三核六蠶分體才能解答這個問題。”
腦海裡,小纖那把稚氣童真的聲音然孜孜不倦的認真回答樸戈的每一個問題。
找東西?開什麼玩笑,樸戈可是有道德,有愛心,有貞操,有理想的青年,沒前途的事情他會去幹嗎?對於小纖這個沒有說服力的誘惑,樸戈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這個時候,門外忽然走進來一高一矮兩個人,矮個子的人對着視窗喊道:“兩碗牛雜麪!”
“收到。”樸戈應了聲。
隨即那那高矮兩個人就着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嘴裡討論。
“知道嗎,今天早上我們社接到一件血案!”那矮子摸着下巴十足一副記者的姿態吊着高個子的胃口。
“什麼案子?”高個子追問道。
那矮子立即說道:“今天市裡的員警在暗河街巷發現了十幾具屍體……而且全是被槍打死的,那些死者生前好象是經過痛苦的折磨的。”
“這年頭,南前那些國家天天在打仗也就算了,連我們這裡也變的不安全了……”高個子不由的感嘆道。
“是啊。”矮子點頭認同。
這個時候,樸戈也端着兩碗香氣噴噴的牛雜麪放在兩人面前,說了句請慢用就回廚房回想。
“暗月街?那條街不是我昨晚倒垃圾的地方嗎?難道跟你有關?”
“當時我還在冰封沉眠狀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說完,小纖還在腦海裡學着樸戈長嘆了一口氣表示無奈,跟來,近誅者赤,近墨者黑,這個話的確不假。
不過,這對樸戈來說,倒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至少他越來越發現這條寄存在自己身體裡的蟲子很有意思,至少讓得平時沒什麼朋友的他更爲緩解了不少寂寞無聊的時光。
沙臺市最大的米星酒吧。
以往之前,這裡都會生意火暴,人滿爲患,可是,今天讓不少前來遊玩地客人掃興罵孃的是,這個酒吧竟然在禮拜天關門!
換了平日裡,這個酒吧肯定會二十四小時開門,有錢不賺,除非那個老闆腦子進水。
可是,現在這個酒吧的老闆的確是滿頭汗水,面色惶恐,因爲,整個場子,一百多個手下全被一個光頭帶領的十幾個傢伙幹翻在地上,諾大的場地裡,全躺滿了呻吟痛苦的人。
在他看來,對方實在太恐怖了,自己剛想拔槍,那個光頭直接一把匕首就把自己的槍給竄釘在牆上,下一刻,那個光頭卻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他的額頭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槍口對着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刀疤光頭冷聲問道。
“羅軍。”那個老大如實回答道。
“很好!”那光頭冷哼了一聲,“你應該是本市最大的黑幫了吧?我要你召集你們手下的人幫我去尋找一件東西。”光頭說完,回頭朝身後站着的一個黃髮青年招招手。
那個面沉如水的青年提着一個袋子走上來,一把砸在羅軍的腳下,早已打開的口袋裡露出一疊疊綠色的鈔票。
隨即,光頭大漢開口說道:“這裡是兩百萬歐卡,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兩百萬。”
羅軍不是傻子,命跟錢,自然會選後者,所以很乾脆的開口詢問:“找什麼?”
光頭嘴角揚起一個滿意的角度,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
“別玩什麼花樣,否則,明天的報紙新聞就會報導你老婆跟你兒子變成河裡的打撈起來的屍體。”
羅軍臉色刷的蒼白。
冷漠的光頭大漢催促道:“速度越快越好,有消息用這個手機打我電話!”說完,丟下一個手機,接着他便領着那羣人朝着酒吧門口走出去。
“是!”羅軍的口氣變的十分聽命,很快,站起身來,把那些躺在地上的廢物手下全踢叫起來,把那張照片裡的那件東西給那些下屬吩咐下去追查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