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之爲虛妄,正與希望相同。
當你以爲,人生的磨盤已經碾碎了虛妄的幻夢,其實,在深淵絕境之中所有苦難,只是爲了更好的去迎接希望這道曙光而已。
人生如戲,永遠不會只是一條沒有波折的平行線,在絕望的拐角處,恰好有一位名叫希望的姑娘,正在對你微笑。
而此時,這真實而夢幻的希望,正赤裸裸地出現在所有半妖的眼前。
“這是……”
玄色神袍獵獵作響,眉心之間的硃紅色法印亦是那般奪目。
神輪旋轉,水霧縈繞,漫天的霜雪水道變化,圍繞在天空中那道挺拔的身影周圍。寒風瑟瑟,卻猶如一陣清心明境的復甦之風,吹散了所有半妖心頭之上的陰霾。
“恩人!”
黯淡絕望的眼眸驟然一亮,兩團炙熱的希望之火就猶如天上的熾陽,在小寶的雙眼之中,熊熊燃燒。
“是那位……神靈!居然是弱水域的那位神靈!”
“我們有救了!我們終於有救了!”
“是半妖之神嗎?真的是半妖之神嗎?”
三千多道目光,同時落在御空而升的李牧魚身上。
癡迷、狂熱、震驚、喜極而泣,李牧魚的出現,就像是深淵黑幕中的一束陽光,照亮了每一個半妖絕望的靈魂。
他們,終於能繼續活下去了!
“咔嚓——”
凝固在半空中的水蛇驟然破裂,化爲一塊塊四分五裂的冰碴,散落在地上。
“是你!?你居然真的來了!?”
見到李牧魚現身,最震驚的就要屬金溪江神。
沒想到,爲了這些卑賤的半妖,這個弱水域的天生神靈,居然真的不遠萬里,來到金溪江域。而且,還出手救了剛纔那個該死女半妖。
“不可能!你一個天生神靈,爲什麼要去救這些連雜碎都不如的半妖?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天生神靈,怎麼肯將目光施捨給這些廢物?這不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
恐懼、慌亂、失神,原本臉色就蒼白的金溪江神,此時變得更加慘白。
兩股戰戰,雙眼瞪得渾圓,嘴上不斷地低喃着難以置信的話語,臉上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副灰暗的模樣。
此時的金溪江神,與李牧魚恍若神人的氣勢風采比起來,簡直連一條喪家之犬都不如。
“太寒之域。”
手指輕輕一點,蔚藍色的冰域瞬間將兩人籠罩。
李牧魚並沒有回答金溪江神的任何問題,神色平靜,眼神冷漠,彷彿金溪江神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讓他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嗖——嗖——嗖——”
破空聲起,數十條冰蛇張着血盆大口,帶着無匹的氣勢,向金溪江神席捲而來。
“砰——砰——砰——”
見冰蛇飛來,金溪江神狼狽地在地上滾動着身體,化爲一潭透明的人形水流,抵抗着李牧魚的冰蛇攻勢。
好冷。
現出水魄原形的金溪江神,大口地喘着粗氣,看着身上越結越厚的冰層,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不斷地充斥在他的心頭。
這就是天生神靈對於後天神靈的壓制。
受到天道眷顧的天生神靈,不僅氣運滔天,而且身上與生俱來的神威,更是會將金溪江神這種後天神靈的實力,壓制得只剩下之前的一半。
而且受到天道詛咒的桎梏,靈州的生靈是絕對無法向天生神靈下殺手。
一旦傷及天生神靈,那就會受到靈州天道的排斥,受到氣運反噬的,修爲倒退之苦。
而對天生神靈下殺手,除非這輩子永遠不會踏足靈州,否則,就會受到五雷轟頂,神魂俱滅的天罰之災。
吃力地躲過李牧魚的冰蛇攻勢,金溪江神怨毒地看着李牧魚。
眼中的嫉妒猶如一張長滿尖牙的利嘴,恨不得將李牧魚生吞活剝,撕碎咽入腹中。
“憑什麼!憑什麼你生來就受到天道的眷顧!憑什麼你的命就這麼好!憑什麼我就要被你們這些天生神靈壓制!”
透明的水色人身驟然變大,轉瞬之間,就化爲數十道陰冷的水劍,向李牧魚瘋狂地襲來。
“弱水。”
看着迎面而來的攻勢,李牧魚卻並沒有絲毫的閃躲。
他堂堂一個弱水河伯,天生就是掌管水道的司水之神,怎麼可能會怕水呢?
“嘩啦——嘩啦——”
水霧繚繞,霜雪紛飛。李牧魚身後的神輪驟然變大,蔚藍色的弱水攜着滔天之勢,向金溪江神衝來。
剎那間,整片地下洞窟就被各式各樣的水道變化所佔據,但是,一切攻勢卻完美地避過了石階下半妖所在的地方。
“快逃啊!”
原本環繞在金溪江神身邊的侍衛,見形式不對,立刻四散逃竄。
只是洞口被各種法術堵住,根本就無法出去。所以,這些侍衛只能順治石窟下去,暫時躲到半妖聚集的地方。
“你們看什麼?”
感受到周圍的不對勁兒,原本耀武揚威的豺狼精,率先反映了過來。
他們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被這些半妖給包圍了。
三千多道發着寒氣的目光,就像是三千多根針,狠狠地紮在泗水城侍衛的身上,令他們不禁有些膽寒。
“你們……想做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這些沒有修爲的廢物,老子一隻手就弄把你們給弄死!”
心中雖有些不由自主的退縮,但以豺狼精爲首的侍衛,依舊色厲內荏地看着這些半妖,惡狠狠地威脅道。
“是嗎?”
小寶和阿蠻從衆人中走出,眼神之中的殺意,簡直就要化爲實質。
“殺了他們!”
……
金溪江神怨毒地看着李牧魚,幾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就已經被李牧魚完全制服在地。
李牧魚的每一招、每一式,幾乎都是在下死手,但卻並沒有真正地要了金溪江神的命。
“你不敢殺我!”
癱坐在地上的金溪江神,看着半空中的李牧魚,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們都是天庭的神靈,而且我任職金溪江神這麼久,即使你是天生神靈,殺了一個下界神官,天庭也絕對不會輕易地饒過你的!”
李牧魚靜靜地看着身下那醜惡癲狂的嘴臉,不知爲何,他有點兒想笑。
他以爲他不敢殺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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