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的種子目前是依附在仙格之上的,平時除了會攝取一點仙氣維持生機之外,對李牧魚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可是,他在最近,卻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
當封脈碑收服了靈脈之後,就應該進入到煉化攝取階段,但不知爲何,每當李牧魚靠近封脈碑時,封脈碑煉化靈脈的時間就會莫名的變慢,有時候,甚至還會出現煉化倒退的現象。
比如,今天,封脈碑就已經將靈脈的煉化進度完成了百分之五十,可是,當李牧魚靠近封脈碑時,彷彿一切都回到原來的狀態,封脈碑對於靈脈的煉化程度就退突然倒退到,直到倒退到前一天的煉化進度爲止。
雖然這種情況出現的次數很少,但李牧魚依舊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是彼岸花種的緣故嗎?”
看着體內那顆平平無奇的黯淡種子,李牧魚的好奇心卻是一日比一日高漲。
樓蘭古國,是一個處於時空亂流中的秘境,每過了一千年,樓蘭秘境就會在九州現世。
而樓蘭之中,凡是在千年之前留下的人爲痕跡,都會完全消失。無論是被破壞的遺蹟,還是被損壞的古國建築,在一千年之後,都會恢復如初。
可是,在藏書閣中對於這一切的解釋便是:樓蘭古國有着一種可以令時間倒流的法則,而恰好就是這種神奇的法則,纔會讓樓蘭的時間不停的倒流,使得一切不屬於樓蘭的痕跡全部在倒流的時間中消失殆盡。
這種時間法則很複雜,雖是對於時光逆轉,但在逆轉之後,下一個一千年卻不會按照原來的軌跡演變,反而在時間前進的過程中,多了許多以前完全沒有的改變,而這,就是時空中的變數。
腦中的思緒有些混亂,李牧魚靜靜地觀察着體內的彼岸花種,雖有着滿腦子的假設,但這些假設,卻還是得依靠一次又一次的實踐來驗證對錯。
現在的他,還無法控制體內的彼岸花種,但是,待他修爲提升之後,這其中的秘密,也許,他也可以試着參詳一下。
肅清雜念,李牧魚暫時先把彼岸花種的事情擱置到一邊兒,按照原定計劃,開始自己其他工作。
在封脈碑周圍仔細地設立了一道水膜結界,甩動魚鰭,擺動魚尾,以封脈碑爲中心,李牧魚一邊划着水,一邊開始給自己規劃起洞府的模樣。
“恩……洞府要怎麼建呢?這塊地可以當做是會客室,這裡則可以當做臥房,然後這裡就當做我的私人儲物室……還有這裡,可以弄一個落地水窗……”
煉丹房、煉器房、客居室……林林種種,這水底的大片空地,都被李牧魚有計劃地收入在新洞府的設計構圖之中,雖說地段不及天庭的仙山居所,但五臟還是俱全的。
“恩……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就是不知道,真的到了蓋洞府的時候,能不能按照設計圖中所想的這般打造。”
敲定主意之後,李牧魚也不再閒着,直接開始施法在弱水河底蓋起了他第一個洞府。
蓋一座好房子呢,首先,就得打造一個牢固的地基。李牧魚的乾坤戒中,雖有許多天庭賜下來的珍貴材料,但大部分都是用來補給弱水域的,並沒有可以用來打造地基的東西。所以,李牧魚打算直接就地取材,以弱水河底的泥沙作爲洞府的主要建造材料,再輔以加固陣等各種小陣法,牢固洞府的地基,再從下至上,將洞府大概的模型給捏出來。
“聚!”
口中誦咒,法隨心動,水流卷着泥沙,有條不紊地在空地中凝聚,只是一瞬,一塊四四方方的巨大地基便初具了雛形。
“落!”
在地基凝聚而成的那一刻,一個圓形的小型加固陣直接由李牧魚臨空纂刻了出來,念頭一生,陣法就落在了地基之上。
“第一步還算是簡單,之後的步驟除了繁瑣了點兒,便也沒有太多難度了。”
興建土木的工作,也許對於凡人來說,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完不成的,但對於有法力的修士來講,蓋個房子,根本就不算是什麼難題,如果要求不高的話,一天也就差不多完成了。
李牧魚不斷施法興建着洞府,凝聚沙石,篆刻陣法,嚴密地按照着腦中的設計填補着洞府的枝葉,沒多久,一個還算是能看得過去的石府便建造了出來。
“有點兒粗糙啊……”
看着由自己親手建造的洞府,雖說大體樣子是有了,但這麼看着壓根就是和山大王住的石洞,比起之前在雲州萬象坊市看到的仙來居,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仔細地完善着自己的洞府,雖說在外面看着粗糙,但勝在裡面的面積很大,無論是會客室,還是臥室,對於他這個不差地的河伯來說,簡直就是想擴建多大,就擴建多大。
“凝!”
李牧魚施法做了最後一次的加固,終於,在太陽剛落山的時候,一個水下洞府被他成功建造了出來。
擺動的魚尾,繞着洞府轉了一圈,李牧魚還是不滿意地搖了搖頭,說到底,這個洞府單從外觀來看,還是有點兒太醜了。
“對了!”
似乎是想通了某種關竅,李牧魚提起一口氣,狠狠地朝着洞府吐了出來。
頓時,霜藍色的太寒之氣卷着蔚藍色的弱水,直接將黑漆漆的洞府給包裹在內,霎時間,冰霜遍佈,粗糙的洞府直接被刷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藍色。
“變!”
魚身化人,衣炔飄飄,李牧魚直接在水中化爲人形,十指連顫,一道又一道繁雜的法決被李牧魚施展了出來。
唰——
一層水波似的漣漪在洞府上盪漾開來,腦中不斷模擬着前世宮殿的模樣,依葫蘆畫瓢,一座仙氣凜然,奢華大氣的水底寒宮便在李牧魚的神奇幻術之下,變化了出來。
“既然真的來不了,那就用幻術變個假的,反正也看不出來。”
河伯府。
手指一轉,三個簡單粗暴的宋體黑字,直接落在門口的匾額之上。
“這下,我也算是有洞府的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