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族的禁地浮戈山。”
將陣旗一收,陳平衝着遠處的青翠山峰一指,客氣異常的介紹道。
聞聽此言,已經來訪過的宮靈珊和樊益橋倒還沒什麼反應,但“楊帆影”卻眉頭一皺,道:“陳兄的修煉道場未免太寒酸了,此地的天然靈氣還比不上本盟的巴竹島。”
“區區一條二階靈脈竟能誕生像陳平道友這般神通廣大的修士,老夫深感自愧不如。”
笛堯仙說的很隱晦,但顯然也對浮戈山的環境非常不屑一顧的。
“本族是新升的元丹勢力,和笛道友的滄極宗自然無法相提並論。”
陳平一邊邀請衆人進山,一邊笑着道:“這是老祖宗留下的基業,陳某出生就在此修煉,較之散修的境遇總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陳平道友雄才偉略,堪稱家族的中興之主,未來鼓角、空明雙島連成一線,陳家取代鄧族獨霸一方指日可待。”
笛堯仙眼珠微轉,捋着長鬚道:“琉璃海是空明島的鄰居,老夫厚顏,日後還要陳平道友多多提攜。”
他理所當然的認爲,陳平發動修士戰爭的目的,恐怕是圖謀鄧、普兩族佔據的兩座三級島嶼了。
“笛道友哪裡話,相互扶持纔對,我陳家人生地不熟,指不定需依仗貴宗一起打理那偌大的海域。”
望了笛堯仙一眼,陳平不露聲色的回道。
“此人的野心不小!”
笛堯仙驀地一驚,面龐浮起一絲苦笑的道:“怎奈老夫歲月無多,不然倒是願意助道友一把。”
“再者,琉璃海如今波瀾四起,弄的老夫自顧不暇,心有餘力不足啊。”
“笛道友掌控九陽真火梳,一身神通等若普通的元丹大圓滿修士,琉璃海那邊的局勢居然能讓笛道友感到棘手?”
一旁聽着的樊益橋突然插嘴道。
“樊道友站着說話不腰疼,老夫的苦處實在難以解決,因爲琉璃海目前並非我滄極宗一家獨大。”
笛堯仙乾笑一聲,似乎不想多提當中的秘辛,主動將話題一轉道:“陳平道友準備何時發兵空明島?”
“不急,陳某打算先修整一月恢復狀態。”
陳平搖搖頭,淡定自若的道:“即使我等立刻出發也爲時晚矣。”
“鄧、普兩族一次隕落了數十位高手,魂燈、魂牌一碎,留守的長老執事必定遣散人員逃之夭夭,我們大概率只能得到兩座空島罷了。”
而且過一陣,他要遵守厚乙契約協同碎星門剿滅逆星宗,把金照恆這個惦記了幾十載的劍修徹底扼殺。
當然,兩方的密謀暫且不便與笛堯仙提及的。
“可惜海昌離空明島相隔太遠,靈田、藥園、寶庫恐怕已經讓餘孽們搬之一空,縱使帶不走的也會當場毀掉,否則又能斬獲一筆潑天的資源。”
宮靈珊美目輕轉了幾下,眼中滿是惋惜之色。
“此島方圓十萬裡內,另盤踞着幾個小型的元丹勢力,老夫擔心你們去晚了,會讓別人摘了果子。”
沉吟了一下,笛堯仙悠悠的說道。
陳平擺擺手,臉龐掛着一絲自信的神色:“不礙事,誰敢從陳某嘴裡奪食,可得做好家破人亡的準備。”
“是老夫杞國憂天了。”
笛堯仙心中一凜,暗暗責怪自己的言語有些僭越。
面前這位連木石聖、鄧奉城都收拾掉了,那幾個平均只有一位元丹初期、中期修士坐鎮的勢力綁在一起,也不夠他殺的。
唯一擔憂的是,頻繁的殺戮,或許會引起攬月宗的注意。
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腳下的步子絲毫不曾放慢,一小會時間,便走至山巔。
在雪松樹旁停止身形,陳平隨意揮了幾劍,開闢了一座涼亭,供幾人落腳。
“條件比較艱苦,望各位道友勿怪。”
陳平拱拱手,輕描淡寫的講道。
四人不以爲意的找了位置落座,無人流露不滿之色。
“嘿嘿。”
陳平嘴角微抿,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幾人。
這些傢伙都在等着分寶呢,想必給他們安排於茅廬之內,也沒有誰捨得離開的。
陳平輕咳一聲,並圍繞小亭佈置完幾道的禁制後將手往懷中一摸,掏出幾枚顏色各異的戒子,往石桌上輕輕一放。
“木石聖等人的儲物戒!”
宮靈珊黛眉一動,隨着她的話音,其餘幾人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來。
先前小輩們的戰利品雖琳琅滿目,但論質量,在座的無一例外都看不上眼的。
可同階修士的珍藏則是另一個概念了。
特別像鄧奉城、普柳桓這般的一族之首,手裡掌握的資源必然遠遠超越了尋常元丹。
“接下來,大家齊心協力破除其內的禁制,再商議分寶事宜。”
陳平指了指桌上閃着光華的五枚儲物戒,慢吞吞的道。
衆人一聽此言,頓時精神一振,紛紛意外不已,顯然是沒料到陳平會如此的大方痛快。
“開始吧!”
陳平神色不變,自顧自的拿起了鄧奉城的紫色儲物戒,朝半空一拋,法力神識一同涌上,一點點的侵蝕起原主印記。
大型會戰,最忌諱的就是吃獨食。
哪怕陳平確實功勞最大,亦不合適把所有的財物均佔爲已有,除非他盤算殺雞取卵,做那一次性的買賣。
二則“楊帆影”、笛堯仙以及碎星門元丹也出力不小,若不是他們的話,在木石聖偷襲的剎那,陳平估計就要落荒而逃的。
他向來恩怨分明,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幾人白忙活一趟。
“無妨,我也吃不了虧。”
陳平不動聲色的自我安慰道,那隕落的四名元丹其實貢獻了七枚儲物戒,只不過他偷偷截留了兩枚。
話說回頭,即使明目張膽的說出來,想必也沒人敢怨聲載道的。
……
幾人不眠不休的祭煉三天三夜後,終於將幾枚儲物戒的印記驅除了乾淨。
“這種儲物之寶不知是遠古時期哪位前輩設計的,從外部強行破解着實困難。”
陳平目含疲憊的一睜眼,隨後站起身子伸了伸筋骨。
早在半天前,他便化掉了鄧奉城的禁制,只是爲防暴露神魂的異常,他才裝作與衆人同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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