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的臉色陡然一僵,手指尖都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電話那端似乎感應到她在聽着,激動的繼續說着,“阿笙,我回來了!你在哪,我們見一面……怎麼啦,是不是聽到我回來的消息太高興了?傻了嗎,阿笙?”
嬗笙慢慢的鎮定了下來,雖然她的手指仍在微微的發顫,但他聲音中透着不可置疑的堅定:“康劍,你沒必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怎麼了阿笙?”
“一個月前在紐約,警察局打電話給你,你說不認識我。”
明顯,在電話另一端的康劍有些慌亂,有些緊張的說着,“阿笙,這件事……我需要機會解釋,你出來,我們……”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嬗笙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即將手機後蓋的電池摳了下來。
然後她快步的從牀上赤腳的跑下來,大力‘嚯’的一下拉開落地的窗戶,窗外的涼風灌進入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恍惚間,她還是不自知的紅了眼眶,心底硬生生埋葬的感情,還是泉涌般汩汩的冒了出來。
日子如沙漏裡的沙,一點點的又篩去了不少。
婦產科產房外。
嬗笙端着藥盤一臉疲憊的和其他護士陸續走了出來,產房內嬰兒的啼哭聲還響亮傳來,她對着外面等候到已經激動得紅了眼的家屬安撫一笑。
“嬗笙,快,辦公室有你的電話!”迎面剛好快步走來個護士,對着她急急道,是她們婦產科的顧姐,孩子剛上小學,平時見嬗笙沒什麼官太太架子,所以也跟她很親近。
“顧姐,誰來的電話啊?”嬗笙不太高興嘟嚷着,她原本想要在一旁椅子上坐着休息會兒的。
“還能是誰呀,白立委啊,說你手機一直打不通,就打到辦公室來了。你說說,到底是小年輕啊,這如膠似漆的!”顧姐笑着打趣,語氣裡也不免有些羨慕。
嬗笙有些詫異,還在琢磨白東城怎麼會將電話打來這裡時,顧姐已經不耐煩的催促着她趕快去接。
“喂,領導?”嬗笙手指摳着電話線,聲音慼慼。
“你手機怎麼一直都打不通,前兩天也是,怎麼回事。”白東城語氣不善,他每次給她打電話都是無法接通,不然就是關機,這狀況都持續四五天了。
嬗笙眼珠轉了轉,力求自然的說:“噢,這個我還沒跟你說呢,我打算換個號,那個號碼總有推銷保險的,太煩人了。”
其實她一直都沒敢開機,康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毅力,只要她一開機,他的電話準保進來,她沒法,只能關機。
“推銷保險的?”白東城語調似是有些孤疑,頓了半秒後,他繼續開口,“你告訴我多少號,我讓方青查下是哪個保險公司……”
“不用不用了!我剛好也不想用那個號碼了,領導,你打來電話有什麼事嗎?”嬗笙緊張,生怕把事情繼續延伸,連忙打斷他,將話題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