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六點鐘的時候,冉佐思派來的車果然很準時地停在門口。她無可奈何地換上那件禮服,又拿了一件短的皮草外套,這才走了出去,臨走前她沒忘記把儲雨嘉的紙條也一併塞進了手袋裡。
年會是在一家五星級大酒店舉行的,也是他們冉氏集團名下的產業。一走到門口立即有工作人員將她帶到了現場。現場被佈置成一個舞會的模式,她被帶到了第一排。
這是她作爲冉佐思的太太,第一次在公衆場合與冉佐思一起參加。可是冉佐思卻不見了人影。等到冉佐思出來的時候,他徑自地走上了臺。
這時她被人輕輕地搡了一把,回過頭,儲雨嘉的臉就映入眼簾。她濃妝豔抹,穿了一件抹胸的禮服,手臂上挽了一件咖啡色的皮草。
“我悄悄地溜進來了,他們也沒有懷疑我。”儲雨嘉貼着她的耳根悄悄地說道。
她在心裡暗暗地讚歎她的膽大。
“他來了嗎?”儲雨嘉往後面黑壓壓的人羣一看,可是光線幽暗,她什麼也看不清。
她搖了搖頭,即使冉佐思的弟弟在場,她也不認識他。
“我剛纔來的時候沒有去過洗手間,現在去一下。到時如果他來的話,你一定要想辦法通知我哦。”儲雨嘉說着,提起裙襬疾疾忙忙地離開了。
這時會場的燈光已經亮起,冉佐思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之中走下臺來,來到了她的身邊。
“剛纔你在跟誰說話?”冉佐思攬住她的雙肩往前走。
“是儲小姐啊
。”她道。
“她怎麼又來了。”冉佐思的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他的眼睛在會場裡掃視着,這種大場面身爲冉氏集團副總裁的佑想不可能不出席的。可是儲雨嘉的個性……
“大哥!”他正想着,儲雨嘉已經踩着高跟鞋款款地走過來了。
“雨嘉。”冉佐思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他還沒有來嗎?”儲雨嘉嘴裡咕噥了一聲,擡起眼睛往那黑鴉鴉的人羣中逡巡去。
冉佐思正猶豫着不知如何回答她的時候,正好有同事將他拉過去了。
“我們去外面透透氣吧,這裡這麼多人,快讓我透不過氣來了。”儲雨嘉拿着手包,喘着氣說道。
她正巴不得離開這裡,於是跟着儲雨嘉走到會場的後門,那裡有一個小小的陽臺,剛好能夠容納兩三個人。
“你說他會不會不來呢?”儲雨嘉不無擔心地說道,臉上顯露出憂心忡忡的神色。
她不知道怎麼安撫儲雨嘉。
沒等她說話,儲雨嘉又兀自地說下去:“今天晚上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見到他,我一定要親自問問他爲什麼要跟我分手。”
“你別激動,要小心肚子裡的孩子。”她好言相勸。
儲雨嘉的臉色一變,隨即握住她的雙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白海桃。”她輕輕地說道,幸好今天由儲雨嘉陪着她來,否則這樣的場合她不手足無措纔怪。
“那我叫你海桃吧。對,我這個人平時就是
大大咧咧的,太不當心了。”儲雨嘉苦笑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突然間她看到樓下有一道身影走過。
“他來了。”儲雨嘉興奮地眼珠子發亮,指着樓下那個身影說,“我要下樓去找他,我就知道他今天晚上一定會來的。”說罷,她一路小跑地出去了。
她真替儲雨嘉捏了一把汗。因爲天亮她只看到那個身影的輪廓。她回到會場,已經有人開始跳舞了。
攸忽間她被人拉到了舞池的中間,攬住了纖細的腰肢。
“你跟那個儲雨嘉是怎麼認識的?”冉佐思握住她的手指,耽耽地注視着她。
“她是你弟弟的女朋友,來家裡找你弟弟。”她沉吟了一刻說道。
“我勸你少跟她混在一起。”他的瞳眸裡閃現了尖銳的光芒。
“爲什麼?”她不服氣地說道。
“因爲我弟弟已經不想再跟她在一起了。”冉佐思的聲音緊繃堅決。
她用出乎意料的鎮靜聲調說道:“你跟你弟弟都一樣的冷血,儲小姐懷了你弟弟的孩子,你弟弟居然連聲招呼也不打就人間蒸發了。”
“你知道什麼!”冉佐思的面孔一下子沉寂下來,更加用力地摟緊了她,“我弟弟不是那種人。”
“你是那種人,你弟弟爲什麼不是那種人,你們是親兄弟,你身上有什麼品德你弟弟也一樣有!”她執拗地說道。
他飛快地看了看周圍,那些人只顧着跳舞跟吃東西,誰也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已瀰漫起一股濃濃的火藥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