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白海桃的身子越來越不舒服了。何李已經準備跟白若軒去山上療養了。海桃送走了他們,在回家的途中差點又嘔吐了起來。雖然這樣的情況出現過,但是她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如今這種發作的頻率越來越多,她開始擔心自己的身體。從小到大她的身體一直很好,連傷風感冒也很少有過。這樣一想,趁着他們二老不在,便去了醫院檢查。
她走在走廊上,攸忽間聽到一陣非常熟悉的嗓音:“媽,我幫你掛了號。”她愕然地轉過身,竟然發現是冉佐思,居然在這裡遇到了冉佐思。
冉佐思也發現了她,露出了略略吃驚的神色。他的身邊站着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身子略豐,不用猜也知道她就是冉佐思的父親華景語。她盯着他瞧了好一會兒,末了才離開,去自己診治的科室。醫生開了一張檢查單,然後她就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等待檢查結果,但是她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復。
過了一會兒,冉佐思竟然來找她了。
“你生病了?”冉佐思的表情不大自然。
她想了一想,故意用帶着鑽戒的手掠了掠頭髮,微微一笑:“只是來檢查身體罷了。”
“我是陪我母親來看病的,她年紀大了,血壓不太好。”冉佐思不等她問便兀自地說起來。
她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下一秒,他就摘下圍在脖子上的圍巾給她帶上了。
那條圍巾的上面殘餘着他的體溫和味道,她的心悸
動了一下,隨即說道:“不用了,我等檢查報告出來就走了。”
“今天外面風大,你穿得這麼少,我真怕你會感冒。”他仍然用那種輕輕柔柔的口吻說道。
“真的不用了。”她仍然固執地說道,解開圍在脖子上的圍巾。這時護士已經喊到了她的名字。冉佐思趁機說道:“到你拿報告了。”
她剛剛走到窗口,護士喊了一聲她的全名,便笑眯眯地說道:“恭喜你,白小姐,你懷孕了。”
“懷孕?”她驟然地變了臉色,駭然地抓住那份報告,那上面清楚地說明了她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冉佐思的臉色也一下子沉寂了。他們從遊輪結束到現在正好是一個月的時間,難道那個孩子是……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地自語道。她剛剛纔答應了沈然的求婚,剛剛纔說服自己應該死心,可是老天卻偏偏跟她開了一個玩笑,她居然懷了他的孩子。
她木然地走到門口,直到冉佐思跑上來。
“海桃!”他喚了她一聲名字,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她僵硬地慢慢地轉動着眼珠子,帶着一種悽苦的表情看着他。
“我們結婚吧。”他不假思索地說道。
她的心痛苦地繃緊了,她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悲哀呢。冉佐思居然開口向她求婚!
她的臉色慘白,木然,眼睛枯澀無光:“不!這個孩子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呢。”
冉佐思焦灼地說道,“海桃,這幾天我沒有來找你,是因爲公司的事務真的很多,我在處理,所以一時之間分不了身來見你!”
她的眼色裡逐漸升起了一層慘痛,心底擰結成了一團。她想到那本雜誌上,他滿臉不加掩飾的笑容,他懷裡摟着的那個性感的美女,還有標題上那五女服侍一男。她怎麼能嫁給這樣的男人!
“冉先生!”她的嘴角浮起一抹無奈,淒涼,又僵硬的笑容,“你已經看到了我的戒指吧。我要結婚了!以後我的身份是沈太太。所以請冉先生不要再拿這種話來尋我開心了。”
“海桃,你真的想清楚要嫁給他嗎?”冉佐思的眼底掠過一絲痛苦的暗流。他爲自己精湛的演技感到喝彩,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讓海桃嫁給別人。樂霽的死給他帶來巨大的心靈創傷,他怎麼能讓仇人的女兒嫁給別人呢。
海桃痛苦的,虛弱地點了點頭:“對,我已經決定了,他是我的初戀情人,我想該給我們這三年來的感情一個交待!”
“那你肚子裡的孩子呢?”他緊叮着問道。
海桃看着他那張英俊的臉,容顏悽楚,但是她的脣邊卻涌出了一個動人的微笑:“我會在結婚之前把這個孩子打掉!”
“不行!”冉佐思斂起了笑容,口吻一下子就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必須留下這個孩子!”
“我不會帶着這個孩子跟另一個男人結婚,那樣會製造第二個悲劇!”她說得斬釘截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