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札上寫着,一個月之內修習完《無涯心法》並練到《無涯神息》的第七重境界,便解除這玉面引的威脅。”司徒皓澤看完手札後說,他眉宇微皺,自己已有師門,怎能再練習他人的功法……
但若就這樣死在這裡,又更是辱了師門,赤霞山莊引以爲傲的大弟子,竟會在一個石室中,毫無聲息的死去……傳出去豈不是會淪爲世人的笑柄,實在兩難!
“玉面引……對哦,是玉面引!我說呢,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名字!”一直默默不出聲的唐悠悠突然瞭然,說道:“我在《亂世奇毒》一書中看到過玉面引的記載!”
“你也是煉毒師?爲何會看這種書?”司徒皓澤不解,問到。
“還不是雲妃那毒婦!總是使陰謀詭計毒害我……”唐悠悠發現差點說漏餡,趕緊改口道:“們……元嘉公主!公主聰明,讓我找來兵法、詭道和跟毒相關的所有書籍來研究,免得着了那毒妃的計謀。”她說的義憤填膺,“我家公主可憐,從小到大都不知道被那毒妃算計了多少回了!”
“所以你是……?”司徒皓澤聽話的重點顯然跟她不同。
“哦,我是元嘉公主最最信任的貼身侍女桃夭,這次不幸差點遇難,還得多謝少俠相救。”唐悠悠看着司徒皓澤,比之前的道謝多了幾分真誠。
“桃夭……?”
“是的。”
“先不用道謝,等出去了再謝也不遲。”司徒皓澤說着拿起桌上攤放的書簡,這便是手札中提到的《無涯神息》一本有九重境界的調息功法。
他又拿起石案旁捲起來的一部書簡拿起一看,上面寫着四字:無涯心法。
找齊書簡後,司徒皓澤將那位煉毒師的屍體搬到存放屍體處,畢竟要在石室內修練一個月,這屍體還是挪出來的好。
屍體搬出去後,二人又將石室打掃收拾了一下,打掃過程中還發現了一些發黴的穀物,想必是外面那幾具枯骨帶來的,現在也都已不能食用。
將那些發黴變質的糧食搬出石室後,桃夭突然很失落的在石案前蹲下:“看來在你練成這神息功之前,我們會先被餓死在這裡……”
司徒皓澤環顧四周,也有些擔憂起來,他倒不是擔憂自己,他常年習武,閉關靜悟時也會辟穀半個月左右,這一個月,確實是有些久了。何況桃夭姑娘一看就不是習武之人,可能連三天都撐不住……
“要不,我先帶你出去?”司徒皓澤剛說完這話,體內已平息的那些異動的血蟲突然間暴動起來,他頓感五臟俱焚,疼痛難忍。他努力逼自己靜坐下來,想運功凝氣,那暴動卻更加劇烈起來……
桃夭見他滿面通紅,青筋暴起,都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不禁嚇了一跳,“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桃夭想幫他,卻又不敢碰他,她快速奔到石案前,拿起那本無涯心法,翻開書簡大聲讀了起來:“脈,動於息,駐於神……”
她的聲音傳入耳中,如股股清流,滌盪身心,司徒皓澤靜靜聆聽着,領會着其中奧義。
桃夭見他終於趨於平靜,更加不敢停下來,一直頌完這一篇。
她讀完後,司徒皓澤卻並未停止打坐,他繼續細品這篇心法中蘊含之義,以往他只注重練武習書,卻從未像現在這般細緻的觀察自己的脈搏、呼吸和心跳。
原本那些暴躁的血蟲差點讓他爆體而亡,而當他聽到桃夭讀的無涯心法,入耳細思,跟隨心法中所講的,靜靜感受自己的脈息、心跳以及血蟲的運動頻率和規則。他調整內息,嘗試安撫這些血蟲,但嘗試多次都不得其法……
這令他有些煩躁,情緒也有點暴躁起來。他發現那些血蟲也隨他的情緒而變得暴戾多動……他慢慢嘗試恢復自己的心態,竟驚喜的發現血蟲也跟隨自己的情緒稍有改觀。
於是他就地靜坐,將心淨空,什麼都不去想。而那些血蟲也逐漸平靜下來,身體不再有什麼異常。
司徒皓澤開始回憶剛剛到底是什麼導致這些血蟲的突然發難,想起自己提到要離開,難道是因爲這個?他頓覺十分驚奇,難道這些血蟲能夠懂人語?
現在看來,只要自己動了離開的念想,這些血蟲就會暴起發難,難怪前面那些人中了血蟲之後都在此地不曾離開過。
生死麪前,司徒皓澤不再過多糾結,決定即刻修行這心法和神息功。剛剛他體會到了這血蟲的兇狠,着實不敢小覷。雖是迫不得已,但也有負師恩,回去後定要向師父負荊請罪,請求他的諒解。
靜坐良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睛。桃夭看他終於醒來,趕緊湊了過來,關心的問道:“你好些了嗎?看來這心法確實有用,你還是趕緊修練吧,我這裡還有幾張餅和一個水袋,我們省着點吃,還能扛一陣子。”說着,她從懷中取出麪餅,打開遞到司徒皓澤面前,示意他拿着吃。
司徒皓澤感激的看着她,道:“餅你自己省着點吃,我修習內功,可辟穀半月有餘。”接着他又說,“這餅是爲了遠行而做的,也大概可以保持半月不壞,你分配好每日的食糧,我爭取儘早將這功法參悟。”
“哦,可你真的能半月不吃飯嗎?你可別把自己餓壞了,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出去找食物的……”桃夭說着,想起對面死牆根的那八具枯骨,不禁打了個寒顫。
雖然她的內心是真的真的很害怕,這外面的密道詭異,不知道出去是否還找的回來,但現在司徒皓澤這情況也沒辦法讓他再繼續尋找出口,所以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境地,就只能她自己去找吃的了……
司徒皓澤此時並沒有考慮這些,他剛剛從第一篇心法中有所感悟,心中喜悅,忙起身來到石案前拿起無涯心法背了起來,可謂幹勁十足。
相比之下,桃夭則是頹然的坐在旁邊的石凳上乾巴巴的啃着手裡的麪餅……
二人狀態大相徑庭,場面對比十分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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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司徒皓澤將無涯心法遞到桃夭面前道:“這套心法你也學一學,你雖不是練武之人,但這心法就算對尋常人也有益處。在這石室中無事太過無聊,當個樂趣吧。”
桃夭:“??”背書這種事情能當做樂趣?請讓我繼續無聊下去……
她接過心法,默默翻開看了起來。雖然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內心是拒絕的,但這石室中的日子實在是太太太無聊了,她還是更拒絕當一隻只會吃了睡、睡了吃的……肥物。
司徒皓澤轉頭,看她看書看得認真,說道:”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先標記下來,我們出去後可以一起探討。”
身爲大師兄的他時刻謹記着指導同門修行,在這裡也不忘自己的習慣。只是現在時間對於他來說就是他們二人的生命,自然不能用來給桃夭解惑。
此時司徒皓澤已將無涯心法熟記於心,並獲得了一些感悟,現在要做的就是結合無涯神息功法來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