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湖傳聞

無涯島乾元洞中,司徒皓澤爲女子簡單處理了傷口,在塌邊小几上留下乾糧和水,便背上竹籃出了洞府。

無涯島是赤霞山莊弟子的修行島,各弟子均有自己的修行洞府,島上環境氣候都很好,晴多陰少,極宜修習。

司徒皓澤最用功的時候曾在乾元洞閉關修習三個月,岀島後修爲、境界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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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皓澤出了乾元洞後先乘着竹筏回到臨山塢中,在塢邊看到三個人影鬼祟離開,他隱匿了行蹤,悄悄跟了上去。

只見三人在周圍又搜尋了起來,卻依舊沒有收穫,最終朝斷崖邊的小路走去。

司徒皓澤回到塢內,果然發現被人翻動的痕跡,他仔細檢查,確認無物件丟失。

這塢中雖無珍品寶藏,但好學之人的眼中,這些書籍也等價於那絕世珍寶,任何一本書籍丟失都是一份損失。

司徒皓澤舒了口氣,他整理了一下屋舍,收起塘中提前佈置好的漁網,果然有幾條魚已落入其中。他將魚兒裝入魚簍中,又將漁網重新佈置好。

做完這些後,他返回房中,正坐於案前,校正了一遍琴譜之後,又拿起書籍專心學習起來。

一個時辰後,他收起書卷,又在院中練了一個時辰的武功之後,背上魚簍往赤霞山莊走去。

回到山莊,已入亥時,上官雲霜她們也早已回到山莊,正在院中練武。

赤霞山莊每日卯時、未時、戌時爲練武時間,在此期間,各同門一起操練武藝,師父舞秋風在旁指導。

司徒皓澤入門已十年,與其它同門不是同一修習階段,故而不用恪守這時規在院內集體操練,而是自行安排修習時間,每日向師尊彙報修習心得,接受師父的考驗。

司徒皓澤來到舞秋風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師父,徒兒回來了。”

“嗯。”舞秋風朝他點點頭,“讓他們休息吧,你隨我來。”說完後轉身朝書房方向走去。

“是。”司徒皓澤朝師父離去的方向恭敬應了一聲,然後轉向正在練習的師弟師妹們道:“今日晚習結束,師弟師妹們回去後需多加練習鞏固,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來找我討論心得。”

“謝大師兄,我等定會勤勉操練,不負師恩!”弟子們同聲應着向師父的方向附手一拜,便各自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上官雲霜從隊列後面跑過來,笑嘻嘻的來到司徒皓澤身前,司徒皓澤正取出赤焰和琴譜遞到她手中道:“這是我校正完的琴譜,你今晚先熟悉一下,明天我們就開始練習。”

“我這就去看,謝謝澤師兄。”上官雲霜道完謝就抱着扇子和琴譜跑開了。

“陸師弟,幫我把魚簍帶去廚房。”司徒皓澤喊住經過身邊的六師弟陸暢,將魚簍取下遞給他,“師父找我有事,我去師父那裡一趟。”

“好的師兄,師兄真好,明天又有魚湯喝了。”陸暢邊說邊開心的拎着魚簍向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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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舞秋風在書案上拿了一本《穀梁傳》,來到議事廳主位上坐定,小丫鬟沏好茶端上來後,在一旁站定,準備伺候茶水。

“你退下吧,今日不需看茶。”舞秋風朝丫鬟輕輕揮了一下手,示意她退下去。

“是,莊主。”丫鬟拂了一禮便退出書房,帶上了房門。

沒過多久,房外傳來叩門聲,接着是司徒皓澤的聲音“師父,徒兒來了。”

“進來。”

“是,師父。”司徒皓澤推門循聲來到議事廳。

這間書房分爲兩間,入門右側爲書房,供舞秋風看書練字之用,左側是一個小型議事廳,舞秋風爲徒弟指導或與徒弟議事時便是在此。兩間之中是寬敞的過道,過道兩側以鏤空屏風做爲分隔,留有互通的門洞。

“坐下說話。”舞秋風示意司徒皓澤坐在側位上,說道“你與霜兒的舞曲練習的如何了?”

“今日我二人已校定好曲譜和舞步,明日就開始練習,距離演出之日還有三月有餘,時間足夠了。”司徒皓澤彙報着。

“嗯,你做事細心,爲師自然放心。不過霜兒馬虎慣了,你得多指導她。”舞秋風說着,放下書籍,站起身慢步走到窗前。

“我會的,師父請放心。”

舞秋風點點頭,“這雲夢國的邀約我本不打算接下,奈何我早年受過雲夢國老國主相助,答應爲他做一件事,新國主登基後以此爲由派大王子前來邀請,我也拉不下臉來在晚輩面前反悔當初之諾。”

舞秋風掩脣輕咳,以掩飾略微尷尬的表情,而後轉過身來看向司徒皓澤嚴肅道:“江湖與朝堂向來互不干涉,這是維持兩方秩序的根本,如今雲夢皇族請我赤霞山莊入朝堂,在三皇子聯姻之日獻舞助興,只怕其目的不止於此,你和霜兒需提前做好準備,以防突發狀況。”

司徒皓澤聽了此話也不禁嚴肅起來,他正襟危坐,沉思一會後,說道:“依師父之意,此行定不會簡單,聽聞雲夢新國主心機深沉,手段狠辣,不同於仁厚的老國主。”

司徒皓澤十指交叉抵於下頜,這是他認真思考時的習慣動作。“雲夢與牧織聯姻之事我也略有耳聞,此乃當初雲夢老國主在位時爲當時的太子妃浮屠嫣的腹中之子二皇子定下的親事。

後二皇子出生後便夭折,而太子妃浮屠嫣也因難產離世。聽聞當時太子極爲傷心,從那以後未再納太子妃,也再未娶妻納妾,繼位後也將浮屠嫣追封爲後,一度成爲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卻絲毫不在意。

眼看牧織國的三公主元嘉公主已到了及笄之年,雲夢王繼位後不想失去牧織國的支持,以三皇子與元嘉公主年紀相當爲由,將婚事改訂給三皇子。牧織國勢微,不敢提出異議,便只能將元嘉公主嫁了過去,現正在和親路上。”

“嗯,這些爲師也聽說了。”舞秋風注視司徒皓澤良久,似是終於下定決心,道:“你隨我來,我有事跟你說。”

他帶司徒皓澤來到書房內,轉動書架前的精緻銅鶴裝飾,只見書架左側的裝飾石板緩緩右移,開啓了一道門洞。司徒皓澤甚是驚訝,他跟隨師父修習十載,還是第一回知道這書房內竟有暗室。

他的態度頓時嚴肅了起來,師父要跟自己說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才需要在如此隱秘之處。

他跟隨舞秋風進入門洞,面前是一道石梯綿延而下,舞秋風打開火摺子點亮牆壁上的油燈,按下機關關閉石門。

二人沿石梯向下走去,來到一個石室中,司徒皓澤環顧四周,這個石室做門廳擺設,左右兩側均有門洞聯通其他石室。

“這是你師祖舞正則爲修習所建的密室,內部冬暖夏涼,極宜靜心修煉。”舞秋風解說道,“你且隨我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司徒皓澤跟着舞秋風進入左側石室,此處爲藏書室,書架上擺滿珍貴書籍。師父雖是武學大家,在武學上的成就極高,但他更愛讀書和收集珍品書籍。遇到好的書籍,他還會謄寫抄錄,將手抄本分享給徒弟們翻看學習,故而赤霞山莊上下人人都養成了好讀書的優良習慣。

舞秋風帶他穿過排排書架,來到書室最內部,打開牆壁上一處暗格,從中取出一個薄薄的包袱,遞到司徒皓澤手中道:“自你3歲入莊以來,我就沒同你講過你的身世,你五歲拜入我門下,一直以來勤勉好學,文韜武略皆潛心學習,不曾有半點馬虎,我甚是欣慰。”

“若不是雲夢新皇點名讓你去雲夢獻藝,爲師本不打算這麼早就跟你講你的身世。”舞秋風拍了拍司徒皓澤手中的包袱,道:“這是你娘留給你的,你且先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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