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司徒皓澤已在石室中修煉了四天的《無涯神息》,第一天練成了一二層,第二天練成了第三層,二人十分驚喜,直道這功法看來也沒什麼難的嘛,大概前面那幾個人都不會功夫,才只能落得慘死在這裡的下次吧。
可到了第三天和第四天,司徒皓澤卻一直卡在了第四層,毫無進展,中途還出現過神息血蟲突然暴起翻騰,使得司徒皓澤疼痛難忍,差點爆體而亡的現象,二人的心情再度沉重了起來。
每當神息血蟲在司徒皓澤體內翻騰時,桃夭都會在旁給他誦讀無涯心法第四章的內容,開始還有些作用,會使司徒皓澤慢慢平靜下來,可唸的次數多了,大概這神息血蟲也聽膩了,到了後面再怎麼反覆誦讀都作用甚微了,這可急壞了桃夭。
又一次司徒皓澤體內的神息血蟲停止翻騰後,司徒皓澤筋疲力盡的躺在地上,閉目思考,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他都是按照功法中的記載來練的,按理來說不會有問題的,但卻一直苦無進展……
桃夭則是在石室中開始四處翻找,她想着說不定能在石室裡找到一些線索,幫到司徒皓澤。
最終她在石室最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幾本手札,打開發現是之前幾個修煉者所寫。她趕緊一一翻閱,手札裡的人也大多都卡在第四層,久久未能參悟……她心裡沉了幾分。
最後一本手札是一本充滿消極情緒的手札,寫作者已經知道自己無法修習完七層功法,內心充滿了對製造功法者以及對自己貪念的怨恨,但他手札中卻提到一個重要信息,他寫道:
“這功法看這是一種調息功法,實則不然,其中包含了很多武學、陣法的法則和原理,如果對相關法則無所參悟者,練再久也是徒勞。”
“皓澤哥,你快看,這裡面說神息功裡蘊含了武學和陣法的法則和原理……”桃夭略帶驚喜地說道。
他們在石室中相處多日,已經相互把對方當成了朋友,稱呼也有所改變。
司徒皓澤拿起桃夭遞過來的手札看了一會,其中雖然抱怨的話很多,但也認真的分析了這部神息功法,很多可以借鑑的地方。
司徒皓澤甚是驚喜,他練習第四層的時候也覺得其中的法則和原理有了變化,但卻慘不透到底變化在哪裡,手札中說的武學和陣法確實與之相符。
司徒皓澤曾研究過一本無涯子所著的陣法書籍和一本他所著的講自己練武心得的書籍。所以你是什麼稀世之作,但無涯子與師祖爲摯友,無涯子的書籍都被小心存檔,司徒皓澤所看的是師父的手抄本。
他之前雖也覺得神息功法中所蘊含的不僅是吐納之息和洞察之力,而是還含有他所未察覺的其他法則在內,所以自己纔會卡在第四層久久無法突破。
受到了手札的提示之後,司徒皓澤在練習功法時也開始觀察其中的其他法則,第四層中他還發現了一點武學玄奧蘊含其中。
第二天天剛亮,司徒皓澤便突破了第四層,接下來他在第五層發現了更深一層的武學奧義,此奧義他在無涯子書中也看到過,他當時還爲此特意拿出時間來參透了無涯子的那本書。
當天傍晚,他便參透了第五層,又在第二天下午參透了第六層。
現在只剩下第七層了,二人的心都稍稍舒了口氣,卻也都緊繃了起來,這是最關鍵的一步了……
此時桃夭的乾糧也已吃完,如果不能儘快突破第七層,桃夭可能很快就堅持不住了……
司徒皓澤屏息凝神,修煉這第七層,他在其中不但感受到了更深的武學奧義,還感覺到一絲陣法的玄機……那一定是武學結合陣法法則,司徒皓澤心中很篤定,加緊修煉起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午時前定能參透!”他在心中暗道。
可意外這個東西經不起念,他剛想着這是十拿九穩的事,這意外就發生了……
“噗!……”次日午時,全力突破的司徒皓澤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隨之,幾天沒動靜的神息血蟲像是突然被喚醒了一般的狂歡沸騰起來……
司徒皓澤沒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便突然手捂胸口撲倒在地,他感覺頭痛欲裂、五內俱焚,他感覺自己的心彷彿下一秒就會爆掉……
他右手緊緊捂住心臟處,不讓它破體而出,他在地上不斷翻滾着……
一旁因爲餓了一天而虛弱無力,雙臂抱膝蜷縮在牆角的桃夭聞聲擡頭,看到司徒皓澤的狀態時,她一霎那慌了神,緩緩站起來:“皓澤哥,你……你怎麼了?”
“你不能有事!絕對不能!”心裡這麼想着,她立刻衝向石案,拿起那無涯心法翻到第七章頌讀了起來:“世間萬物,起承轉合。我心無念,通明萬理……”
她邊流淚邊念着心法,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慌,她從沒見到司徒皓澤這般狀態過,就算是之前練習第四層時那麼難的情況下,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
只見他雙眼翻着白眼,額頭手臂青筋暴起,他捂着心臟,痛苦萬分卻說不出一句話,只能聽到他發出“啊啊、唔唔……”的聲音。
他粗重的喘息聲迴盪在石室中,如萬斤重錘敲打在桃夭的心上。她知道司徒皓澤是爲了她才這般着急想要練成第七層,如果不是因爲她,經常辟穀練功的司徒皓澤本可以慢慢研究和參透這功法的……
桃夭唸了一會心法發現司徒皓澤的狀況並無任何好轉,她着急的扔了書簡,跑到司徒皓澤身邊,也顧不上神息血蟲可能會通過皮膚傳播,她小心翼翼的拿起司徒皓澤的手腕,給他把脈,確定他還有脈搏跳動時,她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她知道如果司徒皓澤一直維持這個狀態,一定會危及生命,並且會比外面那幾具枯骨死的更慘……
可是到底該怎麼辦呢,他這症狀明顯是練功出了問題,可她並未修煉這功法,不知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
她翻找之前搜到的手札,卻發現並無第七層的記載,估計在他們當中還無人蔘悟到第七層,最多的一個只寫到第六層初的感悟,第六層後面的相關內容便無記載了,估計是練到那裡到了一個月,沒能練成後面的。
翻完那些後,桃夭又在書架、側櫃,地面等地方敲擊翻找起來,希望這裡有什麼暗格,能有點可以起到作用的東西。
“唔……”司徒皓澤又開始痛苦的**,依舊手捂胸口。
“皓澤哥……皓澤哥,你醒醒……”桃夭聞聲跑過去搖晃他,“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你……”她哭喊着,淚滴落在司徒皓澤的臉頰上,他卻毫無反應……
“皓澤哥,你別嚇我,你不能有事……”桃夭越哭越兇,“你醒過來,你說過要帶我出去,你不能食言……”
一個精緻的荷包從司徒皓澤的領口滑出,掉落在一旁的地上,發出一聲輕輕的“咚!”的響聲……
一直沒反應的司徒皓澤眼睛微微動了些,朝向荷包的方向看去,嘴裡還不斷支支吾吾念着什麼。
桃夭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她耳朵湊近去聽,司徒皓澤發出的聲音在努力地喊一個字:“娘……”
她明白這一定是司徒皓澤孃親留給他的很重要的物件,便過去撿了起來,發現裡面的東西還有點分量,她忍不住好奇的打開錦囊,看到裡面是一個紅色玉佩。她取出玉佩,放到司徒皓澤另一隻手的手心上,幫他握緊玉佩,雖然她不願承認,但這也許是她唯一能爲他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