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室中興,始於趙佶而非他的爺爺宋神宗,王安石變法的那一套在趙佶執政時期得以貫徹落實,水波梁山的聚義、公元1120年開始的方臘農民起義,全都統統不見。
“我問你個問題哈!”潘天印有些不安:“瘦金體,還有嗎?”
“什麼是瘦金體?”冷曉月反問道,弄得潘天印哭笑不得:“好好,那……咱們國家的四大名著都是什麼?”
“這個誰不知道,當然是《三國演義》、《西遊記》、《紅樓夢》和《金瓶梅》啦……”冷曉月坦然作答,表情相當淡定。
那一刻,潘天印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天吶,趙佶成了歷史上的清明皇帝,結果把《水滸傳》活生生地整沒了,四大名著裡包括了《金瓶梅》,這顛倒黑白的歷史,也太搞了吧?!
潘天印意識到,老天爺在“皓玄”裡訓斥自己,是多麼的合情合理啊。
就因爲自己在密室裡口無遮攔地一通講史,結果成全了人家趙佶,讓他成爲了一代聖賢明君,改變了歷史的諸多進程,結果搞得時空混亂。
不知不覺間,他與冷曉月來到了十八歲的潘天印所在的班級。透過教室的門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黑板上的作文題目——《通過汶川地震,我體會到的親情》。
“呵呵,你現在可是尊活神仙啦!說吧……”冷曉月忽然眨着眼睛,含情脈脈、低眉淺笑道:“今天的七星體彩,開獎的號碼究竟多少啊?”
那一瞬間,潘天印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冥冥之中便有七個數字蹦了出來,浮現於腦海。
“走!”他拉着冷曉月,徑直出了二實驗,朝馬路對邊的一處彩票店走去。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剛被挖出來的時候,不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二傻子嗎?”冷曉月笑道。
潘天印頓時不樂意了:“你才二傻子呢!”
“那你從成都醫院跑出來以後,這一路上究竟又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到了江華高中之後,冒充‘黨予’找到了十八歲的自己,就變成了正常人呢?”冷曉月很費解。
“我原本就是正常人,好嗎?!”潘天印指着自己的腦袋:“這裡啥毛病都沒有,只不過是被暫時性地限制功能了,就像是電源開關一樣,關了的話,一切斷電,沒法溝通;打開以後,一切正常,這正是我從醫院裡出來以後發現的。”
“可控制你腦袋裡開關的,又是誰呢?”對於潘天印的這套說辭,冷曉月還是不相信,認爲是蒙她的。
果然,潘天印用手朝天空指了指,意思是老天爺乾的。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彩票店的門前。擡頭一見門楣上方“二傻子彩票店”的招牌,潘天印與冷曉月不覺相視一笑。
彩票店的這個名字是有淵源的,坐在機器前擺弄彩票的,果真是個口眼歪斜的中年智障男子,頭頂尖下巴大脖子粗,旁邊坐着他的母親,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
小店的面積雖然只有五六平方米,但拾掇得很是乾淨,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地上連張紙屑和菸頭都沒有,窗前的兩盆怒放的劍蘭甚至還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老太太雖然年老體衰、智障男雖然容貌不佳,但母子二人的穿着都很齊整。
見小店來了客人,老太太連忙招呼兒子起身騰地方,誰知智障男偏偏賴在彩票機前不肯動窩,一臉的不情願,似乎是非要親自操作過把癮。
“不礙的,就讓他打吧。”潘天印笑着說道:“我來一組七星彩,倍投100倍的。”隨即,脫口而出“09、02、07、10、25、08,特別號12”一組號碼,同時瞄了一眼總獎池的金額,一億三千萬。
“等等,我也來一注,和他剛纔說的一樣。”冷曉月在旁邊不失時機地補充道。
一注彩票2元錢,倍投100倍就是200元,雙份就是400塊。冷曉月認定跟着未卜先知的潘天印買一模一樣的,一準能中大獎。
智障男用兩隻胖乎乎的手指頭在彩票機上一通“一指禪”,點按回車鍵,一式兩份、價值400元的七星彩彩票頓時打印出來。
“挺靈份的啊!”潘天印接過彩票,笑着誇獎道。
智障男對褒獎相當受用,居然甜甜地抿嘴笑了,笑容可愛至極。
老太太也樂得滿臉褶子都開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傻兒子竟然也能做買賣了。
“小哥啊,你再幫忙機選一注吧。”潘天印示意道。
誰知智障男聽了這話,一本正經地開始抱着肩膀,閉着眼睛沉思起來。
“喂,傻根兒,你愣着幹嘛,倒是給人家快打啊!”老太太催促道。機選可謂最簡單的售賣方式了,根本不需要思考的。
潘天印瞅着智障男的奇怪行爲,也不由得狐疑起來,這傢伙究竟賣什麼關子啊。
“剛纔的……那些,你們……還……沒給……錢呢。”智障男一本正經地說道,把屋子裡的其他三個人全都逗樂了。
潘天印大笑道:“誰說你是二傻子啊,你可比誰都精呢!”說着一掏兜,臉色頓時變得尷尬了。
原來自從成都市人民醫院逃跑出來後,他嫌“斑馬”病號服礙眼,現在身上穿的這套都是半路順來的,身無分文。
好在冷曉月的身上揣着錢。
“這號碼雖然是你選的,可這錢是我出的啊……彩票法裡規定的很明白,誰當初出錢買的彩票,將來中獎了,這獎金可就歸誰啊!”說着,她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黑皮女式錢包,熟練地打開後,點出四張青灰色的“四偉人”,笑意滿滿地徑直遞給了老太太。
然後,她理所當然地將倍投的彩票悉數收入囊中,似乎已經對億萬大獎唾手可得。
堅持守號並且毅然倍投100倍的買主並不多見。老太太仔細的很,拿出一個像是小手電的東西,用前端的紫燈驗鈔器,對着收來的400塊錢,翻來覆去地反覆驗看水印。
智障男並未機選,而是用胖手在彩票機上,顫顫巍巍地又敲了一注,然後很正式地遞給了潘天印:“你剛纔……買的……多,這注不……要錢,是……送你的!”
這倒很有些出乎潘天印的意料。
接過那注彩票,望着上面的號碼,他不由得愣住了,前面的六位與自己剛剛倍投的居然完全相同,只不過特別號碼是21。
既然這張彩票是人家送潘天印的,冷曉月既然無法覬覦。不過她也很釋然,反正400元的倍投在手,大獎已然是穩操勝券啦。
出了“二傻子彩票店”,正好趕上了中午的飯口。
“你讓我中大獎,我就請你吃頓午飯吧!”冷曉月知道潘天印身無分文,便指着不遠處的一家肯德基提議道。
“垃圾食品還是算啦,我看……不如去那兒吧!”潘天印擡手指着一家小門臉說道。
冷曉月一瞧,不由得笑了:“好,好,就依你,吃小籠包!”
包子鋪對冷曉月陌生,潘天印卻似曾相識。
八年後,正是在這家小包子鋪,他遇到了綠衣大胃王,從而無意間開啓了穿越之旅。
八年前的包子鋪正是剛剛開業的起步階段,老闆與老闆娘看上去似乎新婚不久,年輕的很。他們熱情地招呼着每一位客人,高度重視每一單小生意。
兩人依然走到最靠裡側的位置,分別要了一屜精肉餡和素餡的,兩碗溫熱的小米粥下肚,潘天印又要了兩瓣大蒜。
“你這人,吃包子怎麼還吃蒜啊?!”冷曉月難以忍受辛辣的味道,被嗆得難受,不由得抗議道。
潘天印卻呵氣如蘭,完全是一副極爲享受和陶醉的樣子:“這你就不懂了吧,大蒜素對人體相當有益處啦,可謂好處多多呦!”說着,又嚼了一大口蒜,完全不顧及女軍官的感受。
冷曉月強忍着,扭過頭去大喊道:“老闆,算賬!”
“喂,我還沒吃飽呢!”潘天印忽然想起了綠衣大胃王,2016年正是在這家包子鋪裡,這老兄一連造掉整整二十多屜的小籠包,然後掏出一張帶有“神豪”大炮標識的銀行卡要結賬。
往事歷歷在目,卻已物是人非。
“好,好,吃吧,吃吧……吃死你!”冷曉月將一張百元鈔票拍在了飯桌上,徑自起身朝店門口走去。
潘天印又要了兩屜小籠包,正準備不緊不慢地大快朵頤,忽然聽到站在門口處的冷曉月,發出了一聲驚悚的呼喊。
他連忙將碗筷丟在一邊,衝着門口奔去。
“抓住他!”冷曉月發出一聲大喊,已經健步如飛地徑自跑過馬路去了。
潘天印擡眼望去,只見一個賊頭賊腦的傢伙從“二傻子彩票店”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智障男傻根努力地拽他的褲腿,卻被一腳踹翻在地。
這一踹不要緊,那傢伙手裡攥着的一大把人民幣頓時散落在地。剛要彎腰撿拾,卻見冷曉月已經大喊着朝自己衝了過來,不由得再無心戀戰、倉皇而逃。
冷曉月目擊壞人搶劫行兇,不顧穿着高跟鞋,甩開大步沿街疾奔。
潘天印這時也跑到了“二傻子彩票店”門口,只見傻根的胸口處插着一把短柄尖刀,正痛苦地哼唧着。涔涔的鮮血,順着他的指縫處不斷地流出。
“根兒啊!”身上滿是鞋印的老太太失魂落魄地踉蹌而出,望着上半身被瞬間染紅的智障兒子,頓時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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