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三千離開的背影,秦霜整個人無力的軟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她第一回打開心扉愛上一個人,卻沒想到,結局會是如此。
而此時的韓三千,卻在門口呆立。
他本想從屋中走出去,卻發現,腳下根本沒有任何空地可言,那不過是嫋嫋白雲而已。
最重要的是,此時無風,但腳下白雲疾行,顯然……
是這屋子凌在半空,此時速度極快的在移動!
“這……這……”韓三千呆了。
他實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這……又是哪裡?!
“心若無雜,天若如風,又怎會沾惹塵埃?”
就在韓三千發愣的時候,一聲聲音,不知從何而來,韓三千尋覓四周,四周卻是藍天白雲,哪有什麼人影。
“前輩?是你嗎?前輩?”韓三千記得這聲音,這聲音是方纔敖軍屋中的那個掃地老頭。
“孩子,既然放下,便要學會拿起,既要走出這裡,就應該不存雜念。”
聽到這話,韓三千點點頭,思考片刻,一笑:“前輩,我明白了。”
說完,韓三千緩緩一笑,往前猛的邁出一步,這一腳下去,韓三千整個人頓時踩空,身體也猛的一下掉了下去。
聽到老頭聲音的秦霜也停止哭泣,擡頭看向外面正驚訝的時候,突然看到韓三千直接走了出去,整個人驚慌的從地上爬起來,拼命的朝着韓三千衝去,但當她到門口的時候,韓三千此時已經直接掉了下去。
身前,是萬丈高空,深,不見底。
一咬牙,秦霜並未多想,直接跳了下去,她沒有任何的念頭,只想救韓三千。
而此時的韓三千,身體以極快的速度瘋狂下墜,但他並未有絲毫的擔憂,只是緩緩的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自己極速下降的身體,沒有再有任何的下墜感,此時,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的卻不再是高空,而是一間類似地宮的房子。
身後的秦霜,此時也恍然發現,自己這縱身一躍,不僅沒有落下,反而如履平地一般。
“衆生皆相,心之若相,眼之若相,所以,萬般皆相,萬般皆緣,你二人所見不同,只因心念不同,執着不同。”
話音一落,兩人眼前又是一亮,緊接着,兩人如今卻身在一片空地之上。
不遠處,一間竹屋龜落在那,方纔在敖軍房間所見到的那個老人,此時正坐在屋檐下的竹几上,沏茶倒水,旁邊,他的笤帚,輕放在椅子旁。
兩人互相疑惑的望了一眼,還是走了過去。
“來來來,都渴了吧。”老頭輕輕一笑,非常和藹,接着,擺上三個杯子,每杯都倒滿了茶。
端過杯子,韓三千喝了一口,頓時感覺舌頭都快炸了。
秦霜也喝了一口,一樣很苦,但苦中卻有一絲的甘甜。
老頭一笑,望向秦霜:“姑娘,苦嗎?”
秦霜搖搖頭,又點點頭,雖然有甘甜,但明顯苦味更重。
“苦,就對了,但他那杯比你更苦。”老頭輕輕一笑,接着給兩人將茶續上:“不知他人事,怎知他人苦?!姑娘,你實在太執着了。”
“而你,未嘗她人甜,又怎知苦中美啊。”老頭對着韓三千又笑道。
“前輩,您的意思是……”韓三千有些不解道。
“老頭我不過是個掃地人,哪有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發表些感言而已,一切,既之緣,那也就隨緣而去。”
韓三千點點頭,此時,老頭的一番話,似乎是點醒了他,從他的角度而言,他確實不願意秦霜成爲第二個戚依雲,因爲他認爲戚依雲於自己而言,可能感情世界是悲情的一生。
可是,對於戚依雲而言,也許是苦中作着樂。
秦霜,興許也是如此。
所以,緣來之,緣滅之。
“沒有緣,又何來執着呢?年輕人,你說是與不是?”
韓三千點點頭,坐了下來,看了眼秦霜:“師姐,坐吧。”
聽到韓三千的話,秦霜一愣,但內心非常的開心,起碼,這代表自己和韓三千的距離,近了些。
“但姑娘,執着非好也非壞,有些東西,未必會有結果,雖可繼續,但不應惹些塵埃,否則,只會漸行漸遠。”
“你若不解,你且看。”
話音一落,空曠的空地上,一隻獅子正在追捕一隻羚羊,老頭手中杯子一抖,那獅子如同受了重擊一般,倉皇的逃離了,但羚羊卻得以保全了性命。
但下一秒,環境一變,方纔那隻獅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模樣可憐。
看到這畫面,秦霜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