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延西眼眸絲紅的瞪着簡沫心,而她卻在微笑。
有的時候,他拿她真的沒辦法,或是侮辱或是打罵,她總是能掀起他更大的怒火。
他開着車獨自離開,她的眼眸久久的盯着他離去的方向,今晚他跟喬薇兒又要好好的纏綿一番吧?
雲山別墅裡,喬薇兒穿着一件蕾.絲睡裙,走到餐桌前將蠟燭點燃,看着桌子上的紅酒和牛排,她的臉上浮現起甜甜的笑意,今晚她一定要慕延西拜倒在她的蕾.絲裙下。
聽到車子的聲音後,她飛快的跑過去將燈關掉,藏在窗簾後,想象着慕延西驚喜的表情。
門被推開了,慕延西看到面前的跳動的燭光並沒有太多的驚喜,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疲憊:“薇兒,出來吧。”
喬薇兒從窗簾後走出來緊緊的將他抱住:“延西,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開燈吧,太暗了。”他將門口的燈摁開,客廳裡一片光亮。
只見地上鋪滿了玫瑰花瓣,而桌子上是紅酒燭光和牛排。
“喜不喜歡?”喬薇兒擡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
“我很累。”他似乎一直在答非所問。
喬薇兒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她隨即揚起笑臉,牽着他的手坐在椅子上:“延西今天是我們相識十五週年的紀念日,你還記得嗎,我因爲被人家欺負了坐在地上大哭,你走過去給我變了一個小魔術,我就笑了,那個時候我就認定你是我這輩子要嫁的男人。”
望着眼前的燭光,他卻陷入了沉思,他跟簡沫心最初的相識是什麼時候?是那次舞會嗎?其實要追溯的很多年前,那個時候豪門世家經常在一起聚餐,而他們多是帶着自己的孩子,簡家當時也是望族,簡沫心自然也就跟着去了。
他記得她很安靜的坐在那裡,並且很有禮貌的跟大人打招呼,所有的人都稱讚她乖巧可愛,可是他就是看不順眼,走過去扯掉了她頭上的蝴蝶結,讓她極爲狼狽。
爺爺很生氣幾乎要打他,她卻笑着勸爺爺不要打他,但是卻在他一個人盪鞦韆的時候,故意讓哥哥把他推的很高,害的他差點從上面栽下來。
看吧簡沫心一直是一個僞善的小人,一個惡毒的女人!也許從那個時候他開始討厭她,甚至當爺爺提出聯姻的時候,他表現的很強烈。
看到他發呆,喬薇兒便走過去將他抱住:“延西,我很開心能夠麼再次擁有你,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爲你的身價,也不求名分,只想好好的愛你。”
至於名分,要等她整垮簡沫心之後,讓慕延西心甘情願的給她。
“薇兒,我真的很累,也沒有什麼胃口,你自己吃吧,我先上樓了。”他起身離開,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喬薇兒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蕾.絲裙,她已經穿成了這副樣子,該露的都露了,不該露的也露了,他竟然不爲所動。
難道她真的就比不上簡沫心?她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紅酒,咬得牙齒咯咯作響。
夜空漆黑,繁星隱藏在雲層之中,沒有了平日的繁華,有的只是寂寥,酒吧裡買醉的男女盡情的隨着音樂搖擺着自己的身體,盡情的喧囂寂寞。
慕雲瀅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她伸出手指指向調酒師:“聽說你是這裡最好的調酒師?”
調酒師謙虛的笑了笑:“客人是這麼說的。”
“那你能不能幫我調製一杯忘情水?忘記煩惱,憂愁甚至感情。”她笑着撥弄着酒杯中的吸管。
“這一款清水薄荷可以試一試。”調酒師笑着將一杯薄荷水遞給她。
清水中放着幾片嫩綠的薄荷,很簡單但是很漂亮,她仰頭將它喝下,有一種麻麻的甜甜的感覺,她笑道:“忘情水忘心不忘情,原來你這個金牌調酒師是騙人的。”
調酒師看了看遠處走過來的男人便笑道:“小姐,您的繫鈴人來了。”
慕雲瀅帶着醉笑轉身,笑容僵硬在臉上,她踉蹌着起身想要離去,手臂卻被他緊緊的攥住:“雲瀅,我找了你很久。”
“翟若白你放開我。”慕雲瀅的聲音發顫,她找他的時候,他躲她,現在她不找他了,她成全他還不行嗎?
“雲瀅,我不想失去你。”他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
就在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慕雲瀅爆發了,所有的委屈、憤恨、不甘全部涌上心頭:“翟若白,你是不是覺得耍我很開心?你既然不愛我,好吧,我放手,我給你自由,你爲什麼還要回來找我?你知不知你這樣會逼死我?”
他猛然將她抱在懷裡,心疼的撫摸着她的髮絲:“不會了,以後換我來愛你,好不好?”
慕雲瀅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情緒,她的手緩緩的抱住他放聲大哭:“翟若白,你個混蛋,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你。”
她的哭聲淹沒在喧囂的音樂中,沒有一個人去看他們,因爲這種場景他們已經見慣了。
兩人走出酒吧靜靜的坐在小廣場的噴池邊,翟若白將牛奶遞給她:“喝點這個,胃裡會舒服一些。”
她半開玩笑的說道:“我早就戒奶了。”
他笑了,這樣的慕雲瀅纔是真實的慕雲瀅,他不希望她不開心。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他與簡沫心的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他知道慕雲瀅一定也關注過。
“你回到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結果,其他的我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我瞭解沫心,瞭解你。”
她的聲音很堅定,卻讓他很安心。
“雲瀅,謝謝你。”他笑着握住她的手。
“比起這三個字,我更喜歡我愛你這三個字。”她擡起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看到他低下頭,她知道他現在說不出,但是她有信心,總有一天翟若白會大聲說他愛慕雲瀅。
“雲瀅,我的導師給我發了邀請函,想讓我去大學做教授,明天決定去試試,可能我真的不是一塊做生意的料。”他苦笑道。
“當教授啊,我最崇拜的就是那些老師啊教授啊,到時候帶你出去我也倍有面子。”她笑的沒心沒肺。
翟若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他只是無聲的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只想這輩子再也不鬆開。
早上上班的時候,簡沫心看到面若桃花的慕雲瀅便知道她已經跟翟若白和好了,她笑着打趣道:“我們的小桃花終於再次綻放了。”
“哎呀,沫心,你就會拿人開心,你跟我哥還在冷戰?”她上前親熱的挽住她的手臂。
“嗯,還好。”她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遠處,喬薇兒挽着慕延西的胳膊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慕雲瀅恨鐵不成鋼的扭了簡沫心一把:“這就是你說的還好?”
“雲瀅,我們走吧。”她不想跟喬薇兒正面交鋒。
“不行,你纔是正牌老大,好不好。”慕雲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臂,等着那兩人靠近。
慕延西看到簡沫心的那一刻伸手將喬薇兒攬在懷裡,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雲瀅,好久不見。”喬薇兒熱情的跟慕雲瀅打招呼。
“哥,你到底怎麼回事?有些女人玩玩也就罷了,還真把棒槌當針使了?”
簡沫心恨不得給小姑子雙手點贊,這毒舌功能不亞於慕延西。
喬薇兒臉色蒼白,她緊緊的纏住慕延西的胳膊,眼眶微紅:“延西哥……”
“雲瀅,你不是知情人,就不要妄下結論,我慕延西只碰乾淨的女人。”他將乾淨這兩個字咬的很重,眼眸冷冷的掃過簡沫心的臉頰。
他這是諷刺自己不乾淨了?她只能呵呵了,那喬薇兒又幹淨了多少,在他昏迷的時候,她沒少看到喬薇兒被別的男人摟在懷裡。
“哥,連爺爺都相信嫂嫂的清白,你爲什麼這麼執迷不悟呢?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糊塗了,那些只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慕雲瀅與他針鋒相對。
喬薇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憤恨,慕老爺子竟然力挺簡沫心,難怪她遲遲等不到簡沫心被慕家趕出去的消息。
電梯打開了,他們幾個人走進了電梯,就在電梯快合上的時候,慕雲瀅猛然將喬薇兒推了出去,然後摁下了電梯。
“雲瀅,別太過分。”慕延西冷聲說道。
“現在的小三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我已經對她很客氣了。”慕雲瀅伸手在第三層上摁了一下。
他們的辦公樓在第八層,她提前出電梯,不過是想給兩人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電梯狹小的空間裡只剩下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只聽到輕微的電梯升騰的聲音。
簡沫心緊緊的盯着跳躍的電子數字,她只覺得時間過得很慢,慢到可以數清自己綿長的呼吸。
電梯光潔的金屬牆壁映襯着慕延西欣長的身影,雖然很模糊,但是她似乎已經腦補到他面若冷霜的樣子,她忽然覺得很可笑,她們兩個或許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夫妻,本來擁有世界上最爲親密的關係卻表現的這樣的疏離。
忽然電梯裡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瞬間陷入黑暗,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懷抱將她包裹住,熟悉卻不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