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站在帝泰集團的頂端,是一個俯瞰天下的王者。
那些想要爬上他牀的人數不勝數,他可以擁有許許多多的女人,也會有許許多多的女人心甘情願的爲他生孩子。
可是她卻只有簡簡一個孩子,她不能失去簡簡。
他們糾葛了十年,她足以瞭解慕延西的弱點,他那樣的驕傲,容不得人踐踏,對他採取激將法是最好的捷徑。
果不其然,他眼眸猩紅的看着她,攥起拳頭重重的捶打在牀上。
他像是發瘋的野獸一般將她的衣服撕得粉碎,直接生硬的擠進她的身體,將野蠻而粗暴詮釋到極致。
外面風雨交加,她如同一棵纖細的柳樹無奈的接受者暴風驟雨的蹂.躪與摧殘。
她偏頭看着閃電中的青冥之光,眼淚順着眼角滴落在枕頭,大朵大朵的浸染了枕巾。
身體很痛,心更是行走在地獄中接受着烈焰的灼燒,接受着油鍋的烹炸。
她每次快要睡去的時候,慕延西總是用牙齒將她咬醒,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道:
“簡沫心,你睜開眼看看我是怎麼在你身上馳騁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男人?好,我會好好的賞你!”
七月七日晴,可是她卻不敢睜開眼,因爲陽光太過刺目,刺目的讓她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這是白晝,不是黑夜,她沒有那層黑暗的保護殼,所以不能哭,只能笑。
她裂開嘴對着頭頂上的水晶燈笑了笑。
她身邊已經空了,有的只是殘存的氣息。
她顫抖的伸出手撫摸着那抹餘溫。
此時門吱呦一聲推開了,她連忙將手收回,轉身將自己的臉埋在陰影之下。
空氣中飄來早餐的香味,他還真是貼心,只是,他是不是對所有跟他滾過牀單的人都這樣的貼心?
她緩緩的起身,想要穿衣服,這才發現,她的衣服已經化成了碎片堆積在她的腳下。
牀頭上放置着一套內.衣,一套連衣裙。
她將衣服穿上,內.衣的尺碼剛剛好,只是那條裙子似乎肥了一些,這四年她真的瘦了許多。
他吃飯的動作還是那樣的優雅,像一個王者。
他依舊那樣的高貴,可她似乎依舊那樣的卑微。
“陪我一起吃早餐。”
他買了小籠包,而且還是蝦仁味的,是她以前喜歡的味道。
她剛剛咬了一口,心中一陣酸澀,卻怎麼也咽不下去了。
她只希望自己這一次能夠順利的懷孕,不管怎樣,她是不是都要對他說一聲謝謝?
她將小籠包放在一旁,鄭重其事的說道:“陸三少,謝謝你。”
慕延西捏着筷子的手骨骨節泛白。
他擡起那雙滿是冷霜的眸子,勾脣冷笑道:
“謝我什麼?謝我昨天上了你?你果然飢.渴的要命!”
她的臉上青白交錯,只是抿着脣不說話。
他繼續慢條斯理的吃着食物。
“簡沫心,我這個人有些戀舊,你知道的。”
她的心中一滯,擡起那雙氤氳着霧氣的眸子看着他。
他用紙巾優雅的擦了擦脣角,然後將紙巾團起來丟在垃圾桶裡。
“我是說我有點懷念你在我身下的味道,我們不妨做個交易,在我沒有厭惡之前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我的身邊,怎麼樣?”
她猛然握緊了拳頭,整顆心處於痙攣的狀態,一陣一陣的抽疼,讓她的臉色蒼白。
她以爲他會懷念他們一起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沒想到只是戀上她在牀上的銷魂。
呵呵,她是不是應該慶幸,至少自己還有一點值得他這般的留戀?
她很想站起來,狠狠的甩給他一個耳光,然後將桌子掀翻,末了再包包裡掏出一疊錢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然後高冷的說,先生,你昨天晚上的服務不錯。
只不過一想到她可憐的簡簡,她終究是忍了下來。
算了,算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局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受孕的機會會不會更多一點?
“好,成交,不過你知道的我缺錢,麻煩陸先生能夠大方一點,不要向以前那樣的小氣。”
她答應了,可是他的心怎麼就空了?
他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我不差錢!”
他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卡丟在她的眼前。
“這張卡沒有限制額度,隨便花。”
她收起那張卡,笑靨如花:“謝謝陸先生。”
他的胸口越發的堵得上,起身疾步離開。
走到門口,他又倒回來幾步,眼眸中滿是輕蔑。
“我有潔癖,你是知道的,所以在簡小姐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最好斷了那些雜七雜八的關係。”
她拿着那張卡朝着他揚了揚。
“陸先生這麼大方,我自然要遵守約定。”
砰!房門被猛然關上了。
她軟軟的靠在椅子上,看到了穿衣鏡前自己的倒影。
她的煙燻妝已經被淚水暈染了一片,身上青紫交錯,看上去有點像鬼。
她自嘲的笑道:“這樣不是挺好的,既解決了錢的問題,又解決了人的問題。”
只是,她現在正在被慕延西包.養啊。
被一個男人包.養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她是他的情人,是他的暖牀工具,就像他用過的手紙,隨時都可能被丟掉。
最重要的是,他是她最愛的人,而此刻也依舊愛着。
咚!咚!咚!
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連忙擦乾臉上的淚水,便朝着門口走去。
令她意外的是,焦雪瑩竟然朝着她笑了笑。
她徑直走進來將一盒藥放在桌子上。
焦雪瑩長了一張蘿莉臉,她笑起來看上去溫良無害,甚至有些可愛。
但是簡沫心卻不覺得這個小蘿莉有多麼的溫良無害。
“姐姐,昨天真的對不起喔,我替陸三哥向你道歉,這是我給你買的藥,姐姐趕快吃了吧。”
她低眸細細一看,桌子上竟然擺放着一盒避孕藥,這小蘿莉想的可真周到啊。
她淡淡的說道:“男歡女愛,本身就是你情我願,你不必替他向我道歉。”
焦雪瑩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她坐在簡沫心的身邊,溫和的說道:
“姐姐你有所不知,陸三哥的身體不太好,四年前有個女人偷偷懷了他的孩子,結果那個孩子得了血癌,拖累的那個女人馬上就要吐血了,想想都覺得可怕呢。”
簡沫心摸了摸臉,這才意識到,她本身就畫了煙燻妝,如今被淚水衝花了,自然不是原來的那副模樣。
如果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四年前懷了孩子的女人,她是不是要氣的吐血?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焦雪瑩一眼,冷笑道:“陸先生一夜n次的人,怎麼可能身體不好?”
焦雪瑩的臉上青白交錯,她的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裡。
這些疼愛本該屬於她的,如今卻被一個低賤的吧女佔了便宜。
她忍着怒氣,將避孕藥塞進她的手裡,甜甜的笑道:
“多一層防護,對姐姐總是好的。”
簡沫心直接將那盒避孕藥丟進了垃圾桶裡。
“我用不到,因爲我的身子沒法懷孕。”
若是她不這樣說,那個女人恐怕會對她糾纏不休。
焦雪瑩愕然的張了張嘴,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她從包包裡掏出一疊錢放在簡沫心的手裡。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着吧。”
簡沫心將錢丟在桌子上,她將那張卡從包包拿出來。
“陸少已經給我了一張不限額度的卡,而且他還說要包.養我呢,你說我是不是走了桃花運?”
焦雪瑩胸腔中的怒氣再也無法抑制了,她擡手想要甩給簡沫心一個狠狠的巴掌,卻被她死死的攥住了手臂。
她在身高和力氣上不佔優勢,只能憤恨的拿眼瞪着簡沫心,惡狠狠道:
“你這個賤人!”
簡沫心猛然將她甩開,囂張的笑了笑。
“賤人?可是陸三少寧願上我這個賤人的牀也不肯要你呢,這是不是說明你連賤人都不如?”
焦雪瑩氣的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的只能任憑簡沫心囂張離開。
走出會所,她擡眸看了看烈日。
整個身體沐浴在陽光之中,心情突兀的變好。
她就是看不慣那個女人那副假兮兮的樣子。
儘管她不想承認,但是她知道,她這樣對那個女人,不過是因爲慕延西。
回到出租屋,她清洗了一下身子,便換上了一件長袖連衣裙,只是脖頸的青紫依舊清晰可見。
她找了一條絲巾圍在脖頸上,對着鏡子左右照看一番這才滿意的出門。
來到醫院,她爲簡簡交了半年的療養費用,花去了一百萬。
看到那張賬單,她莫名的感到肉疼。
她仰起臉自嘲的笑了笑,她肉疼什麼啊,她與慕延西只是等價交換罷了,說白了就是肉償,再通透一點,這也是她的血汗錢啊?
每次都被他弄得死去活來,她也蠻不容易的。
她用這種阿q的精神爲自己加油打氣一番,便揚起笑容朝着病房走去。
“媽媽!”
簡簡興奮的撲了上來。
她抱着兒子的身子幸福的轉着圈。
只要能讓她看着簡簡健康成長,讓她跟簡簡一起生活,即使讓她上刀山下油鍋,她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她捏了捏兒子的臉蛋。
“嗯,我們寶兒好像胖了一點呢。”
簡簡也捏了捏她的臉蛋,心疼的說道:
“可是媽媽瘦了呢。”
她朝着兒子眨巴着眼睛。
“媽媽減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