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江左打來的,簡沫心覺得有些納悶,便對他說道:“你找總裁嗎?他現在正在……嗯……”
她慌亂的捂上了嘴,本以爲她接通電話就可以嚇退慕延西。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直接入港,埋頭苦幹。
一想到剛纔,她口中溢出的聲音,她就像咬掉自己的舌頭。
電話那邊的江左說道:“太太,我不是找總裁的,我是專程打給你的,我想求你幫個忙。”
好在慕延西停了下來,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你說吧。”
“莫雪不知道爲什麼要跟我分手,請你勸勸她,我很喜歡她,不想失去她。”
莫雪也很喜歡江左,平時莫雪跟她聊天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江左。
她怎麼可能主動提出跟江左分手?
莫雪是她的好朋友,她自然會站在莫雪的角度上考慮問題,隨即說道:
“江左,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江左連忙解釋道:“太太,我哪敢啊,我疼她還來不及呢,求太太幫幫我。”
慕延西聽出了江左的聲音,頓時有些吃味了,便繼續苦幹。
“嗯……”
簡沫心慌亂的掛掉了電話。
她擡眸正對上慕延西那雙邪魅的眸子。
剛纔,他絕對是故意的。
掛掉電話的江左撓了撓頭,太太的聲音怎麼有點怪怪的,不管怎樣,她這是答應了。
吃過早飯,簡沫心便撥通了莫雪的電話,約着她上午去小城故事喝咖啡。
看到簡沫心打扮的清麗嫵媚的出門,慕延西擡眸看了她一眼,隨即起身牽着她的手一起朝門外走去。
“喂,慕延西,你今天不是去大姐那裡嗎?”
“你去哪裡?”
“小城故事。”
“喔,正好順路。”
呃,一個城南一個城北,怎麼可能順路?
慕延西開車將她送到小城故事,看到跟她見面的是莫雪後,這次放心離開。
莫雪見到簡沫心又摟又抱,她揶揄道:“你現在是有夫之婦,就連出門都要帶一雙眼睛了。”
簡沫心的臉蛋上染上了一層緋紅,她自然曉得慕延西的用意,只是這份醋意,讓她有一種酸中帶甜的感覺。
她點了一杯拿鐵,然後爲莫雪點了一杯摩卡。
“聽說你的新書最近大賣。”
談到莫雪的開心事,她的臉上沾染了一層榮光。
“那是自然了,姐姐我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簡沫心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縈繞在舌尖,不過她很喜歡這種味道,苦盡香來。
苦到極致便是一種香醇的味道,這也是她一直喜歡這種咖啡的原因。
“那你和江左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雪手中的咖啡險些灑出來,她隨即笑道:“什麼怎麼回事,不合適就分了唄。”
她雖然說得很輕鬆,但是微微發紅的雙眼卻泄露了她此刻真實的感情。
簡沫心握住莫雪的手:“雪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莫雪咬了咬脣,強顏歡笑道:“沒有什麼事啊,他那個人又小氣又沒什麼出息,是個女人就不會喜歡他啊,再說了我現在是金牌作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啊。”
簡沫心知道莫雪不是這樣的人,否則她也不用這樣努力的寫書,也不會在江左負債累累的時候不離不棄。
只是莫雪顯然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她決定此事徐徐圖之,日後再慢慢的規勸她。
兩人又聊了許多過去的事情。
她們算是在彼此最爲落魄的時候遇到對方。
曾經住在同一個潮溼而狹小的屋檐下。
曾經一起分享一塊麪包,一杯牛奶。
曾經在彼此跌倒的時候相互鼓勵。
這麼多曾經,在憶苦思甜的今日變得那樣的令人難忘。
無論是苦的還是鹹的,如今摻雜在甜甜的回憶中,別有一番滋味。
有時候經歷苦難未必是一件壞事,它至少讓你記住那個曾經那樣努力生活的自己。
兩個女人就這樣坐在咖啡館,捧着咖啡享受着陽光的繾綣。
一邊回憶一邊流淚,哭着哭着又笑了。
好在她們從沒想過放棄,好在她們一直在努力。
兩人離別前,莫雪緊緊的抱着她,似是生離死別。
“沫心,你要幸福。”
“傻瓜,你也是。”她想了想繼續說道:“戀愛也是有保鮮期的,如果過了保鮮期不妨回頭看看,或許幸福觸手可及。”
莫雪生怕自己的淚水會流下來,她迅速轉身離開。
簡沫心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總覺得她的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掏出手機撥打莫雪的手機號,卻是無人接聽。
她帶着這份惆悵的思緒準備去馬路對面攔車。
她正低頭向前走時,一輛車子飛馳而過,眼看就要撞上她。
一股大力從身後將她抱住,頃刻間她的身子跌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胸膛。
“簡沫心,你走路不長眼睛嗎?”
她擡起惺忪的眼眸看着他,朝着他裂開嘴笑了笑:“你一直跟着我?”
她竟然還笑得出來,他氣鼓鼓的拉着她的手坐在車裡。
“以後讓如畫寸步不離的跟着你,省的你出門不帶腦袋。”
他爲她繫好安全帶,啓動車子,平穩前進。
“怎麼沒在姐姐哪裡吃晚飯?”
他只是幫慕雲菁去看了看店面,一心牽掛着她便早早的將車子停在咖啡館前等候了。
他坐在車子裡看到那兩個女人聊得正嗨,便沒有上前打攪。
她以爲他還在生氣,便閉上眼睛休息。
在等紅燈的時間,他拿出紙巾爲她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你跟莫雪在排練戲文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臉上滿是驚訝。
“你來了好久?”
他白了她一眼,這才知道?
她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隨即捧住他的臉輕輕落下一吻。
他拖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此時綠燈已經亮了,兩人還在忘情的吻着。
後面的司機有些不耐煩了,他剛想摁喇叭,卻被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老婆制止了。
“你不看看他的車牌號?”
司機擦了擦眼睛,看到那一串8字威武霸氣的車牌號,便知道能難道這個車牌號的人非富即貴,便變換車道離開了。
他們錯過了一個綠燈,不得不等下一個綠燈。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騰出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慕延西,我跟莫雪追憶了以前的日子。”
“所以哭了?”
她點了點頭。
他將她的手放在脣間。
“沫沫,以前是我的錯,現在我要讓你開心每一天,這樣以後你回憶現在的時候,就不會再哭了。”
可是她現在就想哭,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她看了看眼前迷離的燈影。
“慕延西,該我們走了。”
車子繼續前行,他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我今天看到慕暖,小傢伙長得真快,胖嘟嘟的,很可愛。”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沫沫,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們的孩子會更可愛的。”
她的心結已經解開,如今他們兩個可以肆無忌憚的談論着關於有了孩子的生活。
“慕延西,我們生兩個孩子,好不好,一子一女,湊成一個好字。”
“多多益善。”
她隨即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鄙夷的說道:“那你也要有那個能耐啊。”
他猛然剎住了車,隨即眯着眼睛,釋放着危險的信號。
“你質疑我那方面的能力?”
她看了看道路兩旁漆黑的樹林,隨即變了臉,諂媚的笑道:
“怎麼會呢?我是說……是說孩子不能光生下來啊,要養得起,現在養孩子的費用還是蠻高的。”
他隨即啓動車子,一臉傲嬌:“你儘管生就是了,生一百個也養得起。”
生一百個?她這輩子什麼也別幹了,光給他在家生孩子算了。
再說了她都不一定能夠活得到一百歲。
癡人說夢啊。
她的腳還沒有碰到別墅的地毯,就被慕延西扛在肩膀上,上了二樓。
他將她輕輕的放在牀上。
“喂,慕延西,你幹嘛?”
他脫掉身上的襯衫,動作瀟灑,帶着王者的貴氣。
他邪魅一笑:“我們回來的路上討論的什麼話題?”
她考慮到自己體力上是佔不到什麼優勢的,便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慕延西,我真的好餓。”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解釋道:“這裡好餓。”
只是她的解釋似乎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他緩緩的逼近,她靠在牆壁上退無可退。
室內蔓延着曖昧的氣息,此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這份曖昧。
他拿起手機將電話接通,帶着怒氣道:“喂?”
電話那邊傳來了江左的哭聲。
他皺了皺眉,耐着性子道:“大老爺們哭什麼,有事說事。”
江左抽抽噎噎道:“總裁,我女人不見了。”
他恨不得給那小子一拳,帶着怒氣說道:“如果哭能夠解決問題,你就放開嗓子哭吧。”
他氣呼呼的掛掉了電話,隨即將衣衫穿上。
“怎麼了?”
他將釦子繫好,聲音裡還帶着一絲沙啞:“我去看看江左那小子。”
她總覺得這件事情必然跟莫雪有關,便穿上鞋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慕延西又給江左打了一個電話,知道他在漢江路的花園洋房內,他便讓如林、如墨開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