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沫心只覺得可笑,林驍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忘記了什麼事?
林驍當成把她當成朋友,也不過爲了設套算計她的男人。
只不過她沒有算計成功,反而被慕延西將了一軍。
林驍被她笑得有些惱怒,她揚了揚下巴:“簡沫心,雖然我是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但那也是爲了讓你看清現實!”
喔?這麼說她還要謝謝林小姐了?
林驍繼續說道:“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能力,你都無法跟慕家匹配,你跟慕延西結婚後,必然要面對更多的挫折與困境,畢竟豪門的圈子不屬於你。”
她見簡沫心低頭喝果汁,以爲她在思考自己說出來的話,便將語氣軟了下來,一副語重心長爲她打算的樣子:
“沫心,你心思太過單純,不知道豪門並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簡單,裡面的齷蹉與髒污是你無法想象的,墜入豪門之中,誰也無法繼續像白蓮花一樣活着。”
簡沫心放下手中的果汁,落在林驍身上的目光滿是嘲諷:
“所以我要將慕延西推到你的身邊,然後默默轉身離開,而後被林小姐像螞蟻一樣捏死?”
林驍惱羞成怒:“簡沫心,我好心相勸,你怎麼不識好人心?”
簡沫心冷笑着看着她,那目光似乎穿過她的身體,看透她的心。
“我跟慕延西怎樣,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她的語氣陡然一轉:“更何況,無論是以前的慕延西還是現在的他,心裡愛着的人只有我。”
所以啊,你林小姐還是哪裡涼快去哪裡呆着吧。
林驍的目光落在門口那個走近的身影,她隨即變換了一張惡毒的嘴臉:
“簡沫心,你以爲你是香餑餑嗎?你不過是一個賤人!有媽生沒爹養的賤人!”
啪!簡沫心狠狠的甩給林驍一個耳光。
林驍侮辱她,她就當她是個屁,放了就好。
可是林驍竟然侮辱她的家人,她怎麼忍得下去?
林驍接下來的舉動讓她有些意外。
驕傲的林孔雀不但沒有扇回去,而且還哭的梨花帶雨,一副令人憐愛的模樣。
“沫沫……”
她沒有想到慕延西竟然出現在這裡,本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但慕延西走到她的面前時,她才相信他真的來了。
她瞟了林驍一眼,只見林孔雀故意將發紅發腫的臉露出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喔……原來林孔雀是在表演給慕延西看啊。
嘖嘖嘖……這演技真的是沒誰了。
演戲?誰不會!
簡沫心無比深情的凝望着慕延西,一副嬌羞的模樣。
“阿西,人家才離開你一會兒,你就迫不及待的來找人家了?”
她的小把戲他怎麼可能看不穿。
只是他樂意配合!
他猛然摟住她的腰肢,迫使她緊緊的貼着他的身體。
“嗯,寶貝,你離開我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她驚訝的張開了嘴巴,我的天啊,這句肉麻的話是從傲嬌大人嘴裡說出來的嗎?
她是不是幻聽?
他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她只覺得一朵朵的桃花在眼眸,心底次第綻放。
比簡沫心更驚訝的是林孔雀。
她從沒有見過如此溫柔的慕延西,而這份溫柔卻從來沒有給過她。
那一刻,她只覺得自己抖開的美麗的羽毛被一根一根的折斷。
意識到林驍已經離開後,她伸手推了他一把,臉上有些侷促不安,剛纔也算是小小的利用了他一把。
本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她訕訕的笑道:
“謝謝老公陪我演戲。”
這感覺還是蠻酸爽的,比啪啪打林驍的臉還要爽。
“嗯,剛纔我是認真的。”
他說的那句話也是認真的,從她離開視線的那一刻,思念已經匯聚成河。
他本是跟歐陽旭、江左一起在夜樂頌會所喝酒的,只是聽到江左那小子對莫雪吼了一聲,又想到莫雪跟她在一起,便腹黑了一把。
看着大老闆摟着嬌妻離開的身影,江左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怪大老闆一直攛掇着他過來收拾莫雪,還好心好意的把他送過來。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嘖嘖嘖,大老闆可真夠悶騷的。
來就來唄,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
前半夜簡沫心興奮的幾乎沒有睡着,到了後半夜她才沉沉的睡去。
爲了能讓她多睡一會兒,慕延西早早的就安排化妝師來到別墅裡等候着。
因爲今天還是公司週年慶,他必須趕往現場跟客戶與親朋打個照面。
臨走的時候,他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直到莫雪的大嗓門將她從睡夢中亂醒,她才慌亂的起牀。
莫雪和慕雲菁是她的伴娘,兩人今天都穿了香檳色的單肩禮服。
不過不同的人穿出了不同的味道。
莫雪顯得活潑可愛,慕雲菁則顯得高雅知性。
兩人架着迷迷糊糊的簡沫心坐在鏡子前。
門打開了,十幾個化妝師呼啦啦的走了進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布娃娃任由這些人擺佈。
望着造型師拆開的婚紗,莫雪驚歎道:
“哇,簡沫心,這婚紗好漂亮啊。”
她嚥了口口水道:“等我結婚的時候也要一套這樣的婚紗。”
慕雲菁掃了一眼婚紗,眼眸中閃過驚豔:
“這款婚紗是今年巴黎時裝週的新銳瑞爾的作品,取名爲唯一。”
唯一,一生一世的愛戀,一生一世的許諾。
莫雪嚇得將手收了回去:“一定很貴吧。”
慕雲菁丟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簡沫心穿上婚紗呆呆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這是她嗎?她簡直不敢相信。
鏡子中的女人,雙頰微紅,猶如桃夭。
那款聖潔的婚紗恰到好處的將她身材的曲線勾勒出來。
莫雪忍不住驚歎道:“沫沫,我忽然發現自己的腦子空了。”
似乎那些出水芙蓉,美人如畫的詞語放在簡沫心的身上顯得太過俗套。
慕雲菁則笑道:“阿西的目光一直都不錯。”
婚禮的車隊幾乎看不到盡頭,而且輛輛都是豪車,惹得街邊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前來觀摩。
坐在車子裡,簡沫心有些緊張的握着手捧花。
莫雪看出了她的緊張,便開始給她講笑話,只是講了一路,莫雪已經笑得直不起身子,她卻一絲都沒有笑。
慕雲菁將手放在她的手上:“沫心,今天你是最美的新娘。”
她朝着慕雲菁笑了笑:“大姐,謝謝你。”
慕雲菁將一個紅包遞給她:“弟妹,新婚快樂。”
她知道慕雲菁的手頭並不寬裕,便下意識的推了回去。
慕雲菁固執的將紅包放在她的手裡,貼在她的耳邊道:
“這個就當你借我的利息。”
慕雲菁是個驕傲的人,她都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推辭。
莫雪也將紅包遞給她:“新婚快樂,還有啊以後你看我寫的小說通通免費。”
她的嘴角抽了抽,莫雪寫的小說也就是去騙騙那些懵懂的少女。
像她這種經歷了愛情的跌宕起伏,經歷了生活風雨的人,對那種煽情小說沒什麼感覺。
她笑着將紅包收下:“哎呀,我覺得我也就是暖暖手,過不了多久你跟江秘書就要有好消息啦。”
莫雪難得臉紅:“哎呀,今天你可是新娘子,別拿我尋開心了。”
被她們兩個一說,她心中的緊張情緒似乎消散了不少。
車子停在了慕氏旗下的五星級酒店前。
她剛要下車,慕雲菁拉住了她:“新娘子的腳是不能碰地的,你要等着阿西過來。”
她看到慕延西身穿淺灰色西裝緩緩走過來。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背後形成一圈圈的光暈。
似乎他每走一步,腳下的路就變得金燦燦的。
那樣的氣度不凡,那樣的帥氣無敵,也只有他了。
他走過來將門打開,看到簡沫心時,眼眸中綻放着驚豔。
他就知道他的沫沫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她就算那樣安靜的坐在那裡,就是世界上最美的畫。
他彎腰將她抱起來,踏着紅地毯朝着酒店走去。
一擡眸便看到藍天白雲,還有她最愛的男人。
她忽然生出一份感動,歲月靜好,幸福綿長。
他將她穩穩的放在舞臺中央。
兩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幅郎才女貌的畫卷。
司儀走過來禮貌的攙扶着簡沫心的手,示意她走到舞臺的另一頭。
她有些錯愕,因爲在彩排的時候好像沒有這個環節。
當她看到舞臺盡頭站着的那個人時,淚花盈滿了雙眸,只是擔心流淚會花了妝,便一直強忍着。
那是她的哥哥簡雲麒,她今天不僅僅要成爲最美最幸福的新娘,還要接受親人的祝福。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慕延西給他的。
她走到簡雲麒面前,挽住他的手臂。
簡雲麒西裝的衣袖有些寬大,正好遮住他的手銬。
他有些歉意的說道:“沫沫,對不起,我不能牽着你的手,把你交給慕延西。”
她含着淚花笑道:“哥,這樣已經足夠了。”
她甚至聽不清司儀先生都說了些什麼,只是堅定的一步一步的朝着慕延西走去。
“沫沫,他很愛你。”
“哥哥,我也很愛他。”
此時,一張猙獰的面孔隱藏在人羣中。
她死死的盯着臺上的簡沫心,那雙眸子幾乎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