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延西甩了甩手,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如果一條狗妄圖成爲主人,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樑傑緩緩的站起來擡手擦了擦嘴上的血跡,臉上依舊帶着平和的微笑:“阿西,你太沖動了,否則我也不會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
對於這個位置他已經期待許久,並且準備長久的做下去。
慕家不是把他當成一條寄生蟲看麼?那他就蛀空慕家,成爲慕家的大主宰。
“樑傑,這個位子我想讓你幫我暖幾天,不過我勸你不要抱太大的幻想,等到白日夢破碎的那一天會哭的很慘。”
他雖然不再是公司總裁,但是爺爺卻沒有剝奪他在公司的股份。
這說明老爺子只是一時氣憤而已,等他老人家消了氣定然會讓他迴歸這個位子。
儘管老爺子對樑傑信任有加,但樑傑畢竟是外人,老爺子做這番決定的時候必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阿西,這就不是你應該操的心了,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樑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慕延西幽冷的眼眸落在樑傑的身上。
此時的樑傑少了一份平日的中規中矩,多了一份鋒芒。
看來他馬上就要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了。
其實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正好讓老爺子看到潛伏在自己身邊的人究竟是溫順的小綿羊還是一頭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我會好好享受的。”
他勾起脣畔留給衆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坐在開往c城的車上,他的腦海中滿是簡沫心見到他的錯愕。
這算不算是一份驚喜呢?
……
蕭墨南的傷勢雖然還沒有康復,但是他已經在醫院裡躺不住了。
如果他再不出院恐怕真的要把這個位置拱手送給自己的大哥蕭文竹了。
他很少翻看娛樂新聞,但是今天卻足足看了好幾遍,因爲新聞的女主角是簡沫心。
“凱麗,讓maico過來見我。”他合上筆記本吩咐道。
“是,總裁。”凱麗邁着優雅的小碎步離開。
他站起身來望着窗外明淨的天空,白雲翻涌,如同他此時的思緒。
聽到那陣輕微的腳步聲,他就知道她走了進來。
“是不是我不主動見你,你會永遠躲着我?”
從她出現在公司的時候,就一直刻意的躲着他,甚至下午開會的時候,她都可以跟別的同事換了位置。
她答非所問的笑道:“你的傷好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看着她。
她的臉上帶着一絲少女的紅潤,看來心情似乎很不錯。
“不好!”他沒由來的感到一股怒氣。
他被她丟在醫院裡,心裡猶如千刀萬剮一般,她倒好,跟慕延西滋潤的談着戀愛,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好歹還是她的恩人呢!
想到這裡他心裡漫過一絲苦澀,他跟她的關係也只能是施捨與救助者了。
她咬了咬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看到她這副樣子,他終究是狠不下心來,語氣也變得柔軟了許多:“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當然不好了,倒是你,跟慕延西怎麼樣了?”
她看了看他放在桌子上的報紙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其實她看到報紙的時候也有些意外,但是瞬間明白了慕延西的用意。
慕延西不想委屈了她,更不想走老爺子規劃好的路線,便用了這一招。
“嗯,看來那小子是鐵了心要跟你在一起了,那我祝福你。”
只是這祝福有些心酸有些蒼白無力,她終究是他心裡的梗。
“蕭墨南,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所以不要……”
他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喂,簡沫心,像我這種多金顏又高的男人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金龜婿呢,我有什麼好煩惱的?”
他勾起脣角用一種邪魅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他又變成了那個風.流瀟灑的蕭墨南。
她無奈的笑了笑。
“簡沫心,如果慕延西那個傢伙欺負了你,儘管跟我說,我的拳頭未必打不過他。”
她的眼眸中滿是感激,雖然她知道蕭墨南不可能完全忘記心裡的傷痛,但是既然他做出這種姿態,必然是想要跟她繼續做朋友的。
“蕭墨南,謝謝你。”
好像除了謝謝,她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了。
這輩子她虧欠最多的男人恐怕就是蕭墨南了。
只不過她無力償還,蕭墨南要的不是錢不是她的回報,他要的是她的心。
只是她的心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給慕延西了。
“想要感謝我,就趕緊給我加班把設計稿趕出來!”他儼然成了慣於剝削的大老闆。
有時候蕭墨南總是讓她有些心疼,他總是慣於用嬉笑或是嚴肅的表情來僞裝自己。
目的不過是想減輕她的心理負擔。
蕭墨南是個好男人,只是他們無緣無份。
看着簡沫心離開,他在心裡暗自喃喃道:“簡沫心,如果有下輩子,希望那個早點遇到你的人是我而不是慕延西。”
下班的時候,她正跟樂敏一起向外走,一個賣花的小女孩突然跑過來,將手裡所有的玫瑰花塞給她。
小女孩的眼睛水靈靈的,臉上帶着一副期待的表情。
她的心都要萌化了,雖然知道很多孩子被家長逼着去做強買強賣的生意,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生出幾絲憐憫之心。
她將錢包從包包裡掏出來,將錢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卻搖了搖頭。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她笑着蹲下身子望着她。
小女孩清脆的聲音響起:“姐姐滿足我一個願望就好啦。”
她只覺得有些稀奇,便笑着問道:“好,那你想要什麼?”
她本來以爲小女孩會提出要巧克力或者芭比娃娃這些孩子們本就喜歡的東西。
沒想到小女孩指了指拐角的地方:“姐姐走過去親吻第一個遇到的人就好了。”
呃……女孩的願望還真是稀奇。
不過她已經接受了她的話,自然不能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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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的走到拐角出,卻看到慕延西正斜依在牆上微微閉着眼睛。
和煦的陽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就連他那對如翼的睫毛都堵上了一層稀薄的金色。
在她正要開口質問時,他猛然猛然睜開眼睛,長臂一揮攬住她的腰肢。
兩人纏綿在一起的畫面成爲街角最美的風景。
“簡沫心,surprise!”
她擡手用力的彈了彈他的腦門:“慕延西,你究竟有多無聊啊,竟然跟我玩小女生喜歡的把戲。”
一直覺得慕延西是個智商很高的人,現在她卻爲他的情商擔憂。
“難道你們女人不喜歡這種有意境的意外小驚喜麼?”
他其實並沒怎麼談過戀愛,當年跟喬薇兒在一起也不過是順理成章,而且他討好喬薇兒的手段多是直接遞給她一張卡,讓她隨便刷。
所以對於討好女人的手段,他還真是知之甚少。
“那是小女生喜歡的把戲,不過到了我這個年紀呢就喜歡拿着自己男人的血汗錢隨意的刷一刷。”
她對着他伸出手來,示意他把身上的卡交出來。
“簡沫心,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俗了?”
“我本來就是俗人一枚啊,不喜歡算了。”
她掙脫開他的懷抱正要離開,他僅僅的將她攬住:“我就喜歡你這副俗樣。”
她的脣角露出笑意,這話還是蠻中聽的。
他硬着頭皮說道:“不過我身上所有的錢已經給付了花錢,我現在算是身無分文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返回江城將江左那個混蛋玩意暴打一頓。
江左給他的是工資卡嗎?上面還有幾百塊錢,讓他還怎麼混?
“你不會被逐出家門了吧?”她將他從上到下大量着。
難怪他今天有時間在公司門口等着她呢。
“嗯,所以你以後就是我的飯票了。”他緊緊的抱住她,一副依賴的模樣。
“這麼說,我找了一個吃軟飯的?”
他擡頭用一種萌萌的表情看着她:“簡沫心,不是每個吃軟飯的都有我這樣的高顏值,而且可高冷可賣萌,還能疼的你要死要活的。”
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竟然還這樣的厚顏無恥。
這麼說,以後她是不是就是‘大爺’了?
她立刻腦補出一幅畫面,每天下了班只要她一進門,穿着圍裙的慕延西便乖乖的爲她遞上拖鞋,拱手哈腰,然後爲她奉上熱乎乎的飯菜。
她讓他拖地,他不敢刷碗,她讓他洗衣服,他不敢擦鞋。
她幾乎要笑出聲來,似乎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嘛。
“那個……是不是還沒吃飯呢?”
他乖乖的點了點頭。
“好,大爺……夜晚的吃飯賞月是個不錯的選擇。我這就帶着你吃大餐去。”
當他坐在地攤上風中凌亂時,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着她,這就是她所謂的大餐?
一碗麪上飄着零星的肉末,碗裡唯一的雞蛋還被她搶走了。
她一邊吃着搶來的雞蛋一邊催促道:“快點吃啊,再不吃就坨了。”
他只好拿起筷子開始吃麪。
果然是一分錢難死英雄好漢。
她單手支起腦袋笑着看着他。
嘶……這傢伙連吃麪的樣子都那樣優雅那樣的迷死人。
甚至有人開始拿出手機爲他拍照片。
那可是她的男人啊,她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這種三塊五塊的小攤上吃飯了,要去就去十塊八塊的地方。
他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將碗裡的雞蛋遞給他,衝着他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