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劍的鋒芒,曾經在太古當中也曾有這麼一羣如風一般的修士,一劍東來,劃破山河。即便是最爲強盛之時的太古百族也不願輕易與這羣人相撞。
昊瑟的劍,徹底引發了這戰場當中一羣太古衆族自傳承當中獲得的記憶。
那是一羣傲視天下的人族修士,這羣人當中從未出現過一名帝君,但世世代代都會不斷的向帝君挑戰,如果說修爲,他們可能比較困難,但是如果說戰力,他們絕對是修行界當中最尖端的一羣人。
對這些劍修,在場的太古衆族之人都不是太熟悉,但每一種族都曾留下過大致相同的戒言,那就是永遠不要招惹一個真正的劍修,他們都是瘋子。
一如現在的昊瑟,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以一己之力,異想天開就要對付一個宗門,以一時之謀,就要磨滅百萬修士。
這樣一個人,說他是瘋子一點都不爲過。
不過幸好,昊瑟的運道極好,破綻百出的三重謀劃被天空中一隻巨大的圓鼎遮蓋住了。聖人遺寶,多麼讓人心動的字眼啊。人們都說沉浸在戀愛中女人智商爲零,同樣的,沉浸在貪慾中的人們智商也不怎麼高。
沙化的形勢越來越明顯,天地之間的元氣波動越來越強烈,八百丈方圓之地在數百萬裡的地域當中就好像是一隻螞蟻一樣微小。
衆人從貪慾中走出,從昊瑟貌似強大的威勢下清醒,才豁然發現,天地之變,已經無法逆轉了。
觸目皆是黃沙漫天,九天之上的高空當中罡風能夠把任何東西都撕扯成碎片,無盡的空間被狂亂的元氣所影響而無法打開。
這是真正的天地之威,沒有人能夠抗衡,相當於一個巨大的法陣,把所有人的神通都封禁而住,一着不慎,竟落得個滿盤皆輸的場面。
一剎那,衆人彷彿回到了那個剛剛接觸修行之時的朦朧年代,只是不同於當年的豪情壯志,此時的人們眼中透漏的滿是絕望與迷茫。
僅憑肉身皮囊,沒有元氣的支撐,怎麼能夠走出這數百萬裡的惡劣荒漠。
看着遠處那接天連地的沙塵龍捲,似乎蒼天已經開始爲在場的人們做生命的倒數,天地鉅變,區區一個修士在其中是那麼的微小,就像是眼前這無盡荒漠當中的一粒沙塵,隨風而起,隨風而落,指不定在某個時間段就會埋骨大地之中,永不見世間紅塵。
“吼…是你,所有的一切詭計都是你搞出來的,即便是死,你也要陪葬…”一名風之鬥族的大能級修士瘋狂怒喝,不同的修行方式令這名已經垂垂老矣的雄壯老漢有着遠超尋常修士的肉身,所以也比衆人更加能夠適應着惡劣的環境一些。
然而也正是如此,越老越知道生命寶貴的老漢更加的憎恨昊瑟,面對這個造成這一切場面的幕後黑手,老漢的憤怒也來得更加猛烈,在其意識的深處,甚至存在某種近乎奇蹟的想法,那就是殺死昊瑟之後,或許這沙化的荒漠,能夠回到原來的天地。
“孽障豎子,受死吧!”
鬥之一族,在太古之時就已起身法如一而呈著,講究的是一個肉身與鬥氣的平衡,愈加雄厚的強大斗氣,就越需要一個強悍的身體來容納。
這名老漢有着大能級的修爲,自然而然需要一個異常強悍的肉身來容納,強大的肉身之力遠遠超過了其他同級別的修士,面對着虛空中的昊瑟,這名老漢暴喝一聲,踏步登天,一躍千百丈,大手如獄,一掌就要把昊瑟鎮封如無盡虛無當中而去。
感覺着撲面而來的狂暴力量之感,昊瑟近乎變態的在心中升起一股狂暴的戰意,甚至捨棄了自己的劍術,以最野蠻的方式,以力碰力,同樣是一張大掌破空迎上,進階的天武之訣爆發開來,升騰的氣血似乎化作了一座座太古的神山從天空壓落。
血光飛濺,斷肢殘飛,風之鬥族的老漢一隻手臂生生被昊瑟打成了四分五裂。
這跟不就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對戰,九龍欲體與極道劍體的極致昇華,造就了一個如同怪物一般的昊瑟,近身對戰,就連大能都要被其牢牢鎮死。
一掌打碎老漢的手臂,再次一掌直接拍碎了老漢的胸膛,紅色的鮮血、白色的骨頭、黃色的膽汁等各種各樣的體液飛濺開來。
對方的肉身破碎,昊瑟看都不再看一眼,踏空而過,剩餘一腳直接碾滅了對方最後的一點生命火花,一步一步,從虛空中走到地面,獨身一人,面對近萬修士,昊瑟無所畏懼,金色的氣血如同太陽一般綻放出萬千道光芒,令衆人一陣心寒。
如若往日,這些人當中隨便一名都能夠把昊瑟玩弄於鼓掌之間,想殺就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而如今,被困百萬裡荒漠之地,逃無生機,戰無勝算,每個人的心中都升起一股悲涼的心境,雄起一生,最終卻落得個淺灘蛟龍被蝦滅的下場。
“混賬小子,你敢對我等動手?我乃風之鬥族之主,我父親乃是鬥之一族長老議會當中的主事之人,你殺了我,我父親就會知道這裡的一切,得罪了我鬥之一族,你在洪荒的路上寸步難行…”
意識到情況的逆轉,風之鬥族當中一名身份尊貴之人在數名鬥族人員的簇擁下上步而前,希望能夠用鬥族的名頭唬住對方。
昊瑟呵呵一笑,嘲諷而道:“紅口白牙,你吐字兒挺清晰,可怎麼就是腦子不管用呢…”
衆人想要發笑,但募地想到自己與其境遇無甚差別,心中又忍不住一陣悲涼。
這名風之鬥族男子臉色一變再變,堂堂鬥族當中風之一脈的王子,幾時受到過這樣侮辱,忍不住破口大罵出口,各種仿似從最污穢之地衍生而出的惡毒言辭毫不留情的加諸到昊瑟的身上。
昊瑟也不着惱,寸天步微微閃動,揚手劈碎了這名男子身邊的一名侍從,衆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在這惡劣的荒漠之中,受天地制約,失去了鬥氣法力的元仙、大能甚至不如一名剛剛踏入仙境的中元地仙。
面對面相視,昊瑟的手上甚至還滴拉着尚未流盡的鮮血。
這名男子心中閃過一抹死亡的陰影,恐懼的看着昊瑟深邃的眼睛,一句話也難以發出,只能勉強吞了吞口中近乎乾涸的唾沫,肌肉抽動,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得不說,在死亡面前,人是最沒有尊嚴的一種動物。面對屠刀,豬狗牛羊尚能不斷掙扎嘶吼,而人,卻只會卑躬屈膝,毫無尊嚴的不斷求饒。
“昊瑟晚生,放了這位風之鬥族的年輕人吧,無盡的青山綠水化作荒漠,數不清的生靈塗炭,你所犯下的罪孽已經夠多了,來日因果加身,無人能救啊…”說話的是一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青龜一族的老者,鬚髮皆白,眉頭上的皺紋褶子能夠夾死一隻大象。
昊瑟微微一笑,隨意的從風之鬥族男子身邊走開,來到了這名青龜一族老者的身前,微微施了一禮而道:“老人家說的有道理,小子憑生最敬重的就是明鑑是非的老人智者..”
青龜一族老者如同枯樹皮一般的臉上露出一絲絲令人反胃的笑容。
“不過,有些老人就只會倚老賣老,黑白不分,指鹿爲馬,那就令人很討厭了…”昊瑟背靠雙手,低頭挫弄着腳下的沙塵,似是有意,似是無意,聲音平淡而道。
青龜一族老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一擡頭,正好看到了昊瑟臉上的表情瞬間轉變,眼鋒如劍一般直逼自己,禁不住整個人微微一顫,再不敢多說一句話語。
看着如此囂張跋扈的昊瑟,衆人並非不想撲上前去一把掐死對方,只是掃一眼其身後那衝入天際當中的千丈金色虹光,那強大氣血帶來的無盡陽剛氣息,任誰想要出手也要度量一下現在的自己有沒有那種本事。
畢竟是近萬名的仙人,對方也不一定會把所有人都盡數滅殺,所以誰也不想做那出頭的小鳥。
爲了立威,對方已經毫不留情的用一名大能級的風之鬥族的強者做猴,血淋淋的事實也確實能夠把在場的雞給看呆。
當然了,昊瑟只是一個人,近萬名修士對方總不能看管嚴實對吧,打不過、殺不死,我逃總可以了吧!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兒,四面八方一道道感受着昊瑟冰冷的殺意心中沒底,即便無法飛行,也要掄起自己奔跑的飛快的長腿分散向遠方逃去。
對方的主要目標是流仙宗,對方不一定會來追殺自己等人。
望着一動不動的昊瑟,這些人臉上一個個都露出了無比的笑容,荒漠雖大,但卻並非是絕對的絕境,只要能夠逃出昊瑟的視線,各自相互扶持,也不一定就無法走出這數百萬裡的荒漠之地。
還未來得及開心,前方的沙漠當中突然一道道狂暴的身影從中破土而出,攜帶着洪荒武道的氣息,每人手中都手持着最鋒銳的利劍,寒光閃動,千百人頭落地,那微弱的靈魂與元神,根本經不住這荒漠當中狂暴的罡風吹拂,不過瞬息,都化作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