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有很多人隨口說80後或者90後是垮掉的一代。事實上,垮掉的一代這個短句特指的是西方二戰後的那代人。由於二戰的反基督性,使得西方人在戰後形成信仰真空。許多年輕人的生活簡單,不修邊幅,喜歡穿奇裝異服,厭棄工作學業,拒絕承擔任何社會義務,以浪跡天涯爲樂,蔑視社會法紀秩序,反對一切世俗陳規與資本壟斷,討厭機器文明,他們永遠尋求新的刺激。縱慾,吸毒,沉淪是他們的代表。
起初我看到這個觀點時,也曾僥倖過。可後來想想,其實我們國家現在的八零後九零後乃至零零後的年輕人跟這些人又有什麼區別呢,他們有披頭士我們有殺馬特洗剪吹,他們有各種毒品濫交,而我們的海天盛筵以及各種濫交大趴比他們更有過之無不及。傳統幾千年的國人正在慢慢走向開放的前沿,認識幾天就上牀打滾的比比皆是,曾經被捧上神壇的道儒學說正在慢慢被整個社會拋棄,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名言警句與心靈雞湯,當然還有英文中那句罵人的話,f-u-c-k!
我一直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來我仔細研究後發現,好像這一切都是從改革開放開始的。自從改革開放後,社會風氣正在慢慢變的西方化,開放化。這並不代表改革開放是個錯誤的決定,事實上改革開放帶來的成就,是無人能及的。在短短几十年間,能依靠智慧勤勞創造出如此驚人財富的,恐怕也就只有中國。我發現,真正讓人們垮掉的,不是社會風氣,而是改革開放後帶來的財富。溫飽思欲,當人們不再追求簡單的果腹後,就開始追求身體與心靈上的雙重享受。隨之而來的,就是沉淪或迸發。
我記得我在上學時期看過所羅門。諾瑟普的小說《爲奴十二年》,後來這部小說被改編成同名電影並且獲得奧斯卡獎。說實話,這個故事獲得奧斯卡獎在我意料之中。故事中有句話十分經典,可以解釋爲什麼會出現垮掉的一代這樣的詞彙。
不只是生存,而是生活。
生存與生活,其實只有一線之隔。我記得周星馳的電影裡有句臺詞是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我記得孫曉青跟我說過,我不要我的男人混吃等死也不要他沉淪垮掉,我要他每天都朝氣蓬勃,向上迸發。說實話,在孫曉青面前我永遠都像是個長不大的男孩,究其原因她比我大三歲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孫曉青坎坷的人生經歷。
我家裡儘管窮,但父母在我上大學時還能從牙縫中擠出錢給我買電腦,我從小也沒有體嘗過那種吃過上頓沒下頓的生活。依靠着父母的勤勞努力,我在這種溫飽的哺乳環境中成功垮掉,而孫曉青卻沒有。她從小一切就知道靠自己,就連上大學她都需要自己賺取學費。
我很難想象,如果當初我沒遇到孫曉青,我會不會在垮掉的這代中沉淪。最後混吃等死,隨便娶個媳婦,或者在王穎麗與夏婉玉的決鬥中被首先幹掉。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沒有孫曉青我會怎麼樣,後來有天我忽然明白,男人這輩子總會遇到個讓你發瘋發狂後再向上迸發努力的女人,馬曉丹讓我挫敗發瘋,孫曉青讓我發瘋迸發。要不是她們兩個,我恐怕也跟那些普通人無疑。大多數人都不明白生存與生活的意思,他們認爲生活就是在嫺靜的午後喝杯下午茶,在晚上睡覺前看本自己喜歡的小說,在網上罵人吐槽坑爹。其實不然,真正的生活是睿智的,明白自己愛誰,明白自己要什麼。不被世俗迷茫,不爲紅塵癲狂。這就是真正的生活。
說實話,我根本不記得徐功生給我介紹的這兩個人叫什麼。跟他們吃飯的時候,我完全是在跟徐功生交談,根本沒理他們。飯局兩個多小時,他們兩個交給我兩份資料,離開華爾道夫酒店後,我隨手將這兩份資料丟到停車場上的垃圾桶裡。很顯然,我不需要徐功生幫我介紹客戶,我需要的只是他幫我將消息傳出去,讓別人都知道我要進駐製造業,僅此而已。
回去的路上剛好途徑大學城,我看到路邊有賣餛飩的,就讓老三將車停在路邊,我們兩個一起吃餛飩。大學城路邊的小攤自然吃不到太好吃的東西,但在晚上十一點的時間吃份餛飩十分難得。附近好像是夜市攤,老三看到有賣滷肉火燒的,就去買來兩個。吃着滷肉火燒喝着餛飩湯,吃的滿嘴流油。
老三問我:“老大,你在五星級酒店沒吃飽!”
“吃個屁,那裡面的玩意兒比屎都難吃。”我嬉笑怒罵道。
老三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
夜市附近很熱鬧,飯飽後我跟老三走在熱鬧的大街上,並不着急回去。老三仔細觀察四周,他身材高大面容猙獰眼神還有點怪異,嚇退不少來夜市吃飯的女學生。我沒說什麼,這是老三的職業,他有這種天性。說實話,現在能在上海跟我說說心裡話的,恐怕也只有老三自己。我跟老三走到夜市的盡頭,我蹲在路邊點上一支菸,老三站在我的身邊。夜色如織,空氣中帶着股清冷的味道。我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三看似傻,但其實聰明着呢。往往一句話就能點破我的利害,直達我的內心,讓我有點忌口,怕被這傢伙惡語中傷。就在這個時候,老三收到條短信,他沒去拿手機。我不解的看着他問:“爲什麼不看。”
老三說:“小楠發的晚安。”
我低頭看看手腕上的時間,發現時間竟然已經走到晚上十二點。我有些尷尬的站起來,對老三說:“趕緊回去!先回你家,然後我自己開車回去。”
老三搖搖頭說:“老大,你要是心裡不舒服,我可以開車帶你去海邊,小楠自己會睡覺的,我們約定每天她睡覺前我不在家時,她都給我發條晚安,讓我好知道她睡覺,這樣我就能安心在外面做事。”
我臉上有些失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着老三憋半天才罵道:“操,我毛的心裡不舒服。”
老三嘿嘿傻笑,撓着頭不說話。
……
就在我要回去的時候,我收到姜孟發來的短信。姜孟說她在自己酒店品牌旗下的夜店裡,知道我還沒睡,叫我過去陪她嗨皮。我眉頭微皺,回短信給她大晚上的嗨皮什麼,我可不想犯罪。姜孟很快就回復我,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會潛規則我,儘管你是我老闆。我很無奈,但我決定去姜孟那裡看看。原本我的意思是自己開車過去,但老三這人執拗的很,他自己不願意回去。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帶着老三再次來到外灘附近,這裡有家剛開業的夜店,是姜孟投資的產業,也屬於我開的,儘管我自己壓根就沒來過這裡。
跟以往烏煙瘴氣的夜店酒吧不一樣的是,這家名叫九吧的夜店裡很高端,空氣中有着各種酒液交織在一起的味道。午夜時分,夜店裡面爆滿,男男女女各色人都有。但有個特點就是,女的豐乳肥臀騷氣外泄,男的服裝怪異長相帥氣,當然也有那種戴着百達翡麗的土豪。我帶着老三剛進來,就聽到刺耳的音樂聲,夜店裡面的表演好像進行到最高潮,聲音達到鼎沸,讓人難以忍受。我走上二樓,遠遠就看到姜孟坐在衆多女人中間,姜孟見我上來,站起來衝我招手,我走到姜孟跟前,姜孟站起來衝我介紹:“我的郝總,不用多說了吧!”
一羣騷氣外泄的女人紛紛朝我拋媚眼,老三站在我身後穩如泰山,其中一個穿白色夾克胸前露着兩片軟肉的女人笑着打趣:“呦!郝總,晚上泡夜店還帶保鏢,難不成怕我們姐妹吃了你不成。”
我眉頭微皺看向姜孟,姜孟笑着讓我坐下,讓老三自己邊兒玩去。說實話,我不習慣被這麼羣萬人騎的女人包圍着,因爲這讓我有種去逛古代青樓的感覺。我有些奇怪的看着姜孟,她知道我性格的,怎麼還會叫我來這裡。姜孟端着酒杯站起來,牽着我從人羣中出來,她帶着我來到酒吧遠離人羣的陰暗角落裡,看着不遠處的人羣,嘻嘻哈哈的說:“感覺怎麼樣。”
“騷!”我簡單直白評價一個字。
姜孟給我一拳說:“別亂說,那些女人都不簡單,經手的男人都不普通,我這是幫你走迂迴戰略,剛纔穿白色衣服那個,知道她被誰包嗎?”
“誰?”我睜大眼睛看着姜孟問。
“錦江製造的王行健!”姜孟眯着眼睛,帶着絲狡猾。
我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姜孟,猛然明白她爲什麼叫我來夜店。我玩味笑着說:“看來我安排你做我的總裁特別助理,是個明智的選擇。”
姜孟扁扁嘴,惡狠狠的看着我說:“反正我又不給你潛規則,你明智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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