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菲穿着一件寬鬆的白色浴袍,烏黑亮麗的秀髮披散在後面,下面露出一截光潔的小腿。
鄭菲在王笑身邊坐下,問:“在做什麼?”
“看你的相冊。”王笑回道。
看了一眼快遞包裹,王笑又道:“你媽叫朱瑤茜?”
“是啊,名字好聽吧?人也特別好,雖然她經常沒時間陪我,但我知道她非常非常愛我。”鄭菲幸福的笑了起來,雙手捧起快遞包裹,看着快遞單上的簽名,就像在看着媽媽一樣。
王笑心中不禁升起一絲苦澀。雖然他已經直覺到朱瑤茜是鄭菲的母親,但從鄭菲口裡親自得到證實,仍然有種崩潰的感覺。至於同名同姓這種神話,他已經不再奢存妄想了。
看着鄭菲天真的笑容,王笑相信鄭菲肯定不知道她的媽媽做過些什麼。
也許正是因爲朱姚茜太愛鄭菲了,所以纔對鄭菲保護的太過分,無論爲鄭菲做了什麼,都將鄭菲矇在鼓裡。這是一直被幸福包圍的鄭菲所無法想象的。
王笑本來想與鄭菲當面分享賺到200萬的快樂,但在這個時候卻沒了心情。
王笑也不想告訴鄭菲,朱姚茜做過的事情。這除了傷害到鄭菲,讓鄭菲難做以外,並無助於事情的解決。王笑不想影響到他們母女的感情。
“給,吃一個,夾心餅乾,特別好吃。”鄭菲從包裹中取出一塊餅乾,用一隻秀美的玉手送到王笑嘴邊。
王笑往沙發上一靠,閃到了一邊去,道:“你吃吧,我不餓。”
鄭菲又將餅乾遞了過來,道:“一個夾心餅乾,什麼餓不餓的,給你嚐嚐,特別好吃。”
王笑又閃了開去。
鄭菲楞道:“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王笑故作輕鬆的說着,一把抓住鄭菲的小臂,往鄭菲嘴邊扳了回去,同時道:“零食是給你們女生吃的,我喜歡看着你吃。”
夾心餅乾被送到了鄭菲的嘴邊,紅潤小巧的嘴脣格外的誘人,珠貝般的牙齒輕輕張開,將夾心餅乾咬下去一塊。
鄭菲一臉幸福的咀嚼着,將夾心餅乾嚥了下去,然後道:“那你餵我。”
看着鄭菲幸福的樣子,這時候王笑突然醒悟到,他來到鄭菲身邊就是要給鄭菲快樂的,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他等下去解決,在跟鄭菲在一起時就該讓鄭菲高興。
王笑從鄭菲手中接過那被咬了一小半兒的夾心餅乾,一點點的慢慢的小心的送進了鄭菲的嘴裡。
鄭菲吃的很滿足,臉上始終洋溢着笑容,眉眼始終幸福的跳動着,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凝視着王笑。
在這種情意綿綿的目光中,王笑先前的不快消失了。
爲了這種目光,無論做什麼都值得。
……
美食館並沒有停業。
上次在王笑離開以後,美食館一直在照常營業。
朱瑤茜聲稱無限期停業整頓,只不過是想要表明一種態度,那就是不懼怕王笑的威脅和挑釁。
這天,王笑又坐進了美食館。
服務員熱情的過來招待,等看清來人是王笑時,一張職業姓的笑臉就像凝結了似的。過了片刻,服務員回過神來,期期艾艾道:“你,你想點什麼?”
“一個宮保雞丁,一份燒白,一個麻婆豆腐,一份青菜。再來兩瓶啤酒,冰的。”王笑淡然說道。
“好的,你稍等。”服務員記完菜單,慌張的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就有人走了過來,不過不是上菜,而是前來對話。來人是苟拓,自從上次在王笑面前跪倒後,這人的氣勢就再挺拔不起來,此時見到王笑仍是畏怯得很。
苟拓訕訕的問道:“你這次來是想做什麼?不會是真想讓我停業吧?咱有事好商量行不,你別跟我這兒較勁?”
王笑道:“你放心吧,我今天是來吃飯的。就算你這飯菜不乾淨,就算裡面有再多蒼蠅,我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苟拓奇道:“真的?”
王笑道:“你想是假的?”
“不是,不是,那敢情最好。”苟拓連忙擺手,又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在王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又道:“不過這裡的飯菜絕對衛生,你儘可以放心吃,這頓飯我給你免單。”
“那倒不用。”王笑很客氣的搖了搖頭。“你可以忙你的去了,我想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喝酒。”
“好,好,你慢用。”苟拓又慌張的站了起來。
先上來一份燒白,又上來兩瓶冰鎮啤酒,王笑將啤酒倒入杯中,慢慢獨飲。接着,又上了一個麻婆豆腐,麻婆豆腐之後是一份藤菜,藤菜之後是一個宮保雞丁。
王笑慢慢的吃,慢慢的喝,滿腹心事,無以排遣。
在暗中觀察的苟拓,一直看的提心吊膽,生怕再出什麼幺蛾子。直到王笑將酒菜吃完,苟拓才放下心來,總算沒發現蒼蠅。
王笑招呼服務員過來。服務員道:“剛纔苟經理說了,你這桌兒免單。”
王笑也不言語,從隨身帶來的皮夾裡掏出一沓錢來,厚厚的,一萬塊。王笑將錢扔在了餐桌上,那服務員立刻就驚呆了,道:“用,用不了這麼多。”
王笑也不言語,又掏出一沓錢扔在餐桌上。
“真,真用不了這麼多,我們這兒菜沒那麼貴,苟經理說你這桌免單。”服務員一面慌亂的說着,一面用眼神去向苟經理求助。
苟經理早就見到了這種異常狀況,戰戰兢兢的臉色很難看,但又不能不去處理。只是,這王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突然拿出這麼多錢來,難道搶銀行了?
王笑有多少身價,苟經理是很清楚的,因爲在朱瑤茜的指示下,他認真的詳細的調查過王笑的背景,以王笑的狀況不應該拿得出這麼多錢的。
其他餐桌的客人也驚奇的看着王笑,決然沒想到有人點四個菜,就給這麼多錢的。難道喝了兩瓶啤酒就醉了?
“王笑,你這是做什麼?”苟拓戰戰兢兢的問道。
王笑兀自不理,不停的往外掏錢,掏了一沓又一沓,一共掏了三十沓,整整是三十萬元。
盯着這整整三十萬元,王笑道:“苟經理,我想問你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