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一聽就明白了。
張振義嘴上說是要派警察保護他的家人,實際上就是派警察監視他們,防止他們輕舉妄動。白正在世上活了幾十年了,自然是明白這種道理的。
但張振義嘴上說得好聽,白正也不便拒絕,只能囑託張振義儘快查出真相。
張振義剛想要離開,突然接到了電話,在江城市又有幾起爆炸縱火案件發生,甚至發生了有幾處發生了大規模的火拼。涉事的人員都跟連環血案和花楠婚禮上面的死者有關係。一方是連環血案的死者親屬所屬勢力,一方是花楠婚禮上面死亡的道上大哥所屬勢力。雙方都是在進行殘酷的報復行動。
張振義一聽這種情況就頭疼,立刻調動警員前去制止,一定要控制住局面。
如此一來,警力嚴重不足。
本來警察便是在連夜奮戰,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個個精神疲憊的很。
當警察趕到出事地點的時候,鬧事的人們便一鬨而散了。
就連受傷的人也都被擡着逃跑了。
忙活了半天,警察抓到了三五個人,都是一些死硬頑劣的小混混。而且,這些人被抓是因爲受了太重的傷勢,真的是無法逃跑了,然後才被警察抓到的。
但凡能動的,警察都抓不到。
這幾個人被抓到以後,立刻便送往了醫院搶救。
往往就是這樣,在道上混的人受了傷總是由警察送去搶救。
效率和活命的機會比逃跑了大多了。
當然,也要付出點代價,比如在傷好以後在局子裡呆上幾天。
這幾個人幾乎不用什麼審訊,都是在警局掛上號的熟面孔。警察一見到他們便知道他們是什麼勢力團伙的,姓什麼叫什麼,幹過什麼,做過什麼,等等。
爲了儘快穩定局面,警方採取了雷厲風行的手段,立刻對各方勢力的人展開了連夜大搜捕。一時間,江城市鬧得雞飛狗跳的,警笛鳴叫的聲音不絕於耳。
接連幾天,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這起大規模的暴亂事件。
警方抓獲了二百五十名犯罪嫌疑人。
搜捕到了菜刀,水果刀等多種作案工具,甚至起獲了很多私藏的槍支彈藥。
十多名的參與暴亂的人員在衝突中死亡。
數人在頑抗中被警方擊斃。
多家商場,酒吧,KTV,娛樂城,私人會所被破壞。
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
形成了極壞的社會影響。
領導高層特別震怒,責成江城市警方儘快穩定局面。
江城市警方對涉事人員進行審訊,很快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花楠婚禮上面死去的人都是在江城市經營偏門生意的道上大哥。這些大哥影響了這些小弟的生計,特別是新的龍頭大哥要選出來,那麼爲大哥報仇就成爲首要條件。因此,這些勢力團伙對可疑的殺害大哥的勢力進行了報復行動。
這些人是涉黑的,做事也不講究證據,直觀的認爲與連環血案的死者勢力有關,然後他們就向這些勢力展開報復行動。勢力大的惹不起,他們就找軟柿子捏。不敢直接殺人,他們就縱火燒房子。結果釀成了如此大的破壞行動。
但這個案子也有蹊蹺的地方。
這些勢力團伙都是各自爲政,但都選在了同一晚上做案,很有組織姓犯罪的嫌疑。但經過調查發現,這些勢力團伙事先並沒有勾結,只是不約而同的選在了這一天作案。也有一些勢力團伙看到江城市亂的不成樣子,他們以爲有機可乘便趁機進行打家劫舍的勾當。總之,警方並沒有找到這些人有組織共同犯罪的證據。
一如既往的,警方的調查結果不能讓民衆信服。
大批的陰謀論者認爲,規模如此浩大的暴亂行動肯定是有組織的犯罪,一定是有人在背後策劃了組織了犯罪。只不過組織犯罪的道上大哥背景太深了,警方根本就惹不起,所以才說只是巧合的犯罪,小股的犯罪釀成了大宗的犯罪。
這是警方一如既往的只抓小魚放過大魚的伎倆。
輿論對此相當不滿,認爲警方應該徹查真相,將藏在背後的主謀給抓到。
但屁民的言論根本無法左右警方的決斷,在說過之後便像屁一樣被人忽閃到了一邊。於是,警方只是對一個個的犯罪活動進行單獨的立案訊問調查,在找到了證據之後分別向檢察院移交訴訟。如此一來,這些犯罪嫌疑人定罪便輕多了。
屁民們對此相當不滿,認爲這些禍亂分子應該嚴懲,但他們的話根本沒用。
一時之間,怨氣極大。
人們又想到了好人。
好人已經很久沒有在江城市公開露面了。
好人最近的一次露面也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而且不是在江城市露面的,而是在京城路面的。好人似乎從江城市消失了,不再理會這個墮落的地方。
人們很失落,每當發生罪案的時候,人們就會想到好人的威武。
在制止犯罪震懾壞人方面,警察簡直是太無力了,根本沒有好人的強大。
在好人駐守江城保護市民的時候,是江城市歷年治安最好的時候,人們的幸福指數也是達到了最高。但自從好人不再出現以後,江城市的人們感到生活每況愈下,極度的沒有安全感,幸福指數更是大降,從光明走向了黑暗。
因此,當這次大規模的暴亂髮生了以後,江城市民再次想到了強大的好人。
他們通過各種渠道發出呼聲,呼籲好人出面主持公道。
懲殲除惡,穩定局面。
江城市警方對此迴應,要求江城市民要理智,不要寄望於個人英雄。
真正的社會穩定需要警方維繫。
希望江城市民相信警方。
此種言論引起江城市民罵聲一片,相信你個鬼啊,垃圾玩意兒,吃人飯不幹人事,白養活了你們這羣蠢笨的東西,就是因爲相信你們纔會弄得這麼糟糕。
如此民衆對警方的怨憤更是彰顯了好人的偉大。
當王笑從新聞上面聽到江城市民的呼聲以後,他真的是挺感動的。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江城市民終於越來越明白他是如何的好。
當初他在做好事的時候也有人指責他不應該做好事。
他做好事簡直是破壞社會秩序,不符合社會發展的歷史潮流。
但現在經過時間的檢驗,人們越來越是明白了他的偉大,簡直是人們的救星。
王笑對此真的很感動。
他的價值得到了認可。
他的努力沒有白浪費。
不過,王笑心中也有點唏噓不已。
爲什麼人們總是這樣的呢?
但別人做好事的時候,死勁兒的指責別人。當別人不做好事了,又想要別人出來做好事。真是把別人當成什麼了?隨時聽他們召喚的的哈巴狗啊!
真是,他們太把自己當個人了。
完全沒有顧及到好人是什麼樣的感受。
現在才明白好人的好,晚啦!
好人就算再好,如果被人寒心的次數太多,也是會發生變化的。
閒的蛋疼纔會去管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
做了好事不得沒有好報還要惹上一身搔氣。
王笑認爲,雖然民衆的呼聲很高,但他不能夠出去管閒事。
他一定要堅持住自己。
千萬不能因爲別人活得痛苦就去幫助別人。
幫助了不值得幫助的人,只會讓垃圾玩意兒高興了,然後讓自己變悲劇了。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看着別人活得水深火熱的自己應該開心纔對。
就像別人對他做的那樣,他完全可以原樣還回去。
當他沉溺在災難中的時候是那麼的令人高興,現在別人沉溺到災難中了他也應該高興纔是。哈哈哈,仰天大笑三聲,任由汝等掙扎,我自逍遙快活。
突然之間,王笑的境界又提升了。
從好人的境界更往上面拔高了一層。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王笑達到了聖人的境界,雖然對世人心存憐憫,但只能束手不去救助。
因爲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救助世人的話,只會縱容世人作惡。
何必呢?
歡樂了別人,苦累了自己,不要做這種傻事兒吧!
王笑覺得趁着別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個人都對好人有着相當渴望的時候,正是宣傳影片《好人保護神》的大好時機。正如在別的國家戰亂的時候,就會有的國家出售武器發財一樣,在人們對未來感到恐懼的時候,王笑也可以將人們恐懼變成消費,用《好人保護神》這種電影撫慰人們受傷的心靈,讓人們感覺到正義必勝邪惡必敗,在麻醉過後然後繼續原來的生活,一成不變的醉生夢死。
王笑將這個提議告訴了鄭菲,想讓鄭菲給他一起藉機出席活動,將人們對《好人保護神》的期望提升到最大。當他說出這個創意的時候,鄭菲正在拿着梳子梳理秀髮。她的又長又黑的秀髮柔順光滑,看上去養眼而讓人心裡舒服。
啪的一聲,鄭菲將梳子掉落在了地上。
本來鄭菲臉上挺美好的,突然之間也增添了憂色。
王笑走過去,蹲在地上撿起掉落的梳子,然後站起來輕輕的給鄭菲梳頭髮。
在梳妝櫃的鏡子裡面映着王笑給鄭菲梳頭髮的情形,溫馨有愛,幸福滿滿。
只不過在鄭菲的眉宇之間有一點的憂色,未免有點不滿。
王笑發現了鄭菲神色不對,便體貼的關心鄭菲哪裡不舒服。
鄭菲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王笑,現在江城市人心惶惶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渴望着好人去拯救他們。你不去救他們也就算了,爲什麼要藉機宣傳電影呢?你這有點幸災樂禍的嫌疑啊!我不想要看到你這樣。”
聽到鄭菲如此一說,王笑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大不了的嘛,他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呢!
王笑呵呵的笑着,一邊幫着鄭菲梳理柔順的秀髮,一邊相當愜意的高興的小說道:“菲菲,你真傻!外面是挺亂的,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們造成了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那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玩到了水深火熱之中。在這個事情上面,我們又沒得什麼責任,要怪只能怪他們自己。”
“我們沒必要爲他們的痛苦而擔心,只要過好的我們的小曰子就好了。至於說幸災樂禍,這也是不對的。難道見到別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就要我們一起陪着哭嗎?那可真是做不到呢!要不然全球這麼多人,每天都有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那我們豈不是每天都要以淚洗面了。”
“所以,無論別人生活的多麼痛苦也好,我們該樂呵了就要樂呵。”
“這不是幸災樂禍。不是,真的不是。只不過因爲,我們沒有義務爲別人悲傷,但我們有義務讓自己高興。所以,那些與我們沒有關係的人,他們是生是死跟我們沒得關係,他們痛苦和快樂也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生活,無需理會別人的悲傷,努力讓自己更加快樂。這完全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們的痛苦,我們的幸福,只不過是湊巧在同一時間出現的。”
“這不是幸災樂禍。”
“真的不是。”
鄭菲眉宇舒展了一些。
她也認爲王笑說得很有道理。倘若因爲別人生活的不好,他們就要陪着一起傷心的話,那他們永遠都會活得很痛苦了。何必呢?太不現實了。
芸芸衆生,無關的人太多,哪裡又能傷心的過來。
讓那些無關人等隨風而去吧!
他們是苦是樂都跟自己沒得關係。
無論他們是苦是樂,自己都要笑着什麼。
他們又不是自己什麼人,自己爲什麼要爲他們的憂傷而憂傷。
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哪個來安慰,反而是在暗地裡竊喜。
風水只不過是輪流轉而已,現在輪到自己高興了啊!
鄭菲被王笑一番極爲睿智的看透人生話語說的心境開朗,只不過仍然有一絲的難爲情,又說道:“但是,別人都在呼籲你去拯救,你不但不去拯救他們,反而還要消費他們。這總歸是不太好的吧?好像有點太狠心了啊!”
“不,菲菲,你這樣想是不對的。”王笑雙手按在了鄭菲圓潤的香肩上面,給鄭菲帶去一絲的安穩和力量,眼神中放出智慧的光芒,透過鏡子與鄭菲對視。
“別人都想要我去拯救,但我沒有義務拯救他們,對不對?”
“正如在我苦難的時候,見不到他們的幫忙,當他們苦難的時候,我也沒得義務幫忙。人生便是如此的啦!有些人以別人的苦難爲自己榮耀和快樂,更甚至是獲得了別人的幫助仍要對別人進行污衊,一邊享受着別人的帶去的快樂,一邊給人殘忍的製造着痛苦。他們能夠這樣做,我又爲什麼不能呢?”
“是的。我完全可以像他們一樣那樣做。但是,我並沒有那樣做。我只不過是仍然在快樂的過着自己的小曰子而已。我既沒有主動的去傷害他們,也沒有從他們那裡得到快樂。與他們相比,我已經是很高尚的了,沒道理要以德報怨。”
“以前我幫助他們的時候,他們明明知道我是好的,做了他們期望的事情,偏偏要故意的誣陷我,指摘我,誹謗我,現在他們又遇到了困難想要我的幫助,真是可笑的很!我就是那麼隨叫隨到的嗎?真是太看得起他們自己了。”
“我以前可憐別人,現在我不可憐了。”
“因爲我明白,無論我做了多少好事,當我陷入痛苦不會有人可憐我。”
“隨他們去吧!”
“我又不是他們的老爸,哪裡總能無私的幫助他們,還要忍受着他們的責難?我沒有那麼偉大啦!跟我沒得關係的人們,他們的死活關我屁事兒!”
鄭菲撲哧一聲笑了,說道:“你說得挺形象呢!”
見到鄭菲恢復了歡聲笑語,王笑心中也變得高興起來,臉上洋溢着歡樂的笑容。從今以後,他只哄鄭菲一個人高興,至於其他的無關人等,他才懶得理會。
鄭菲是他的老婆,給他溫存,給他溫暖,他要好好的照顧鄭菲。
至於別人,又不是他什麼人,他哪裡管得了許多。
只要他能夠哄得鄭菲開心,兩個人過着甜甜蜜蜜的小曰子,那他就算是盡到了人生義務了。至於別的人,隨他們去吧!他沒有義務去拯救。
王笑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挽着鄭菲的秀髮,又輕輕的給鄭菲梳頭,說道:“嗯,沒錯,我覺得那些人是將我當成他們的爹了。他們高興的時候就出去找別人玩兒,等到他們遇到難處就回來找我幫忙。我要不幫他們的話,他們又會埋怨我,說我不愛他們。偏偏他們又不讓我高興,沒事兒總愛挑剔我,什麼我沒別人有錢,什麼我沒別人有勢,什麼我沒別人的有權。惹得我一肚子的不痛快,又什麼都想要最好的,不給他們就撒潑打諢,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又不是他們的爹,我要真的那麼無私,那我不成冤大頭了嗎?真虧他們也做得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