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笑推開房門的時候,雷霆正拿着刀叉往嘴裡面送煎牛排,那牛排只煎了有三分熟,上面仍然帶着血絲,又放着厚厚的一層類似骨灰的芥末,吃的雷霆嘴上血呼啦的,看着相當有野蠻的味道,讓王笑心中非常的不高興。
雷霆嘴上叼着一塊牛排看到了王笑進來,嚇得愣在了當場,模樣很是古怪。
白德社見到了雷霆神情有異,急忙回頭一看,見到了王笑,驚嚇大聲道:“你是什麼人?”
這裡的特種兵都是白德社的手下,白德社都是認識的,但他不認識王笑,也就是說,王笑不是他的手下。一個不是他的手下的人出現在了這個地方,那說明了什麼呢?最好的解釋就是,這是一個入侵進來的敵人。
白德社驚恐的大聲喊着,乾脆利落的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王笑,準備隨時對王笑開槍射擊。
王笑不慌不忙的往前面走着,淡然笑道:“幹嘛那樣緊張?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看我們穿的都是一樣的衣服,又何必拿着槍比劃來比劃去的?”
王笑此時穿的是駐防軍隊的軍裝,白德社等人也是穿的駐防軍隊的軍裝,如果僅是憑着軍裝進行辨認的話,他們真的挺像是戰友,而不是敵人。
但當然事實是,任何真相都不像表面那樣簡單。他們都很清楚地明白,他們是敵人,而不是朋友。剛纔王笑那樣說話,只不過是在打趣罷了。
“站住,不許動,要不然我開槍了。”白德社色厲內荏的恐嚇着王笑。
王笑就像沒有聽到他的恐嚇一般,臉上掛着恬淡的笑容,瞧着雷霆慢慢的走近,一副渾不在意槍口威脅的模樣,充滿了對白德社的槍口的不屑。
雷霆注意到了王笑的囂張,顯然是穩艹勝券的樣子,更是驚恐的發抖。
與一年前相比,雷霆變得膽小怕事了,簡直是宛若驚弓之鳥。
“中村?!”就在白德社和雷霆都驚恐莫名的時候,喬治突然驚訝的大喊了一聲,但在他的聲音裡面,只有不可思議,卻沒有什麼害怕。
“你是如何找到這裡的?”喬治頗爲不可思議的詢問道。
王笑淡然笑道:“我爲什麼不能找到這裡?”
白德社緊張道:“喬治,他是什麼人,你認識他的嗎?”
喬治回答道:“報告上尉,他是我帶領的那隻僱傭兵隊伍中的一員。”
白德社大喝道:“你不是說他們都死光了嗎?”
喬治語塞片刻,道:“我是以爲他們死光了,沒想到……”
“閉嘴,你這個蠢貨。”白德社在知道了王笑的身份之後,對王笑的敵意仍然沒有絲毫的減輕,仍然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着王笑,大聲的喝問道:“你,老實點兒,否則我的子彈可不長眼睛,一個子彈就能爆開你的頭顱。”
王笑淡然道:“你何必那樣緊張?放下槍,好好談,不行嗎?”
白德社仍然緊張的要命,大聲喝問道:“你是喬治手下的僱傭兵?那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你是怎麼進入這裡來的?快點老實交代。”
王笑哈哈一笑道:“瞧你問的這些問題,簡直都是愚不可及的。我爲什麼能夠找到這個地方,你用腳趾頭都能知道了,那是因爲有喬治在前面帶路。我爲什麼能夠進入這裡,那是因爲這裡的安防系統,對我來說就形同虛設。”
頓了一下,王笑又大笑三聲道:“當然,這也要多虧了雷霆長官,在安防系統的中留下了後門,否則我要進入這裡也不能像這麼輕鬆。這正所謂,自掘墳墓,自己挖坑自己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的是太滑稽可笑的很了。”
白德社臉色鐵青,緊張的瞪了喬治一眼,大聲喝問道:“喬治,你不是說沒有人跟着你到這裡來嗎?現在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帶他到這裡?”
“這,這,這……”喬治期期艾艾的說了半天,卻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他說人不是他帶來的,那顯然是不對的,他居然被悄悄跟蹤了,而且又沒有發現,簡直太垃圾了。如果他說人是他帶來的,那顯然也是不對的。像是這麼機密的地方,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更何況,他將人帶來了,居然也沒有實現通報一聲,成了一個巨大的安全隱患。
總之,無論他說什麼都是不對的。
王笑哈哈一笑,爲喬治解圍道:“你莫要責怪他。其實他是想要一個人偷偷的跑回來這裡的,只是我擅自在後面悄悄的跟着他罷了,他其實並不知道我在後面跟着他。對這樣的情況,我希望你們能夠理解,因爲人的能力是有限的。當一個人無能的不能發現被人跟蹤的時候,他雖然有錯,但並不算大。”
頓了一下,王笑又目光炯炯的盯着白德社,冷冷的嘲笑道:“比如說你,白德社上尉,如果不是你在前面帶路的話,我也不會找到這個秘密的據點。你就不要再責怪喬治中尉了。你跟他是一樣的貨色,你們都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白德社臉色發青,冷汗直流,顯然認爲王笑說的是對的。
王笑能夠找到這個地方,顯然他也是有功勞的。如果沒有他帶着喬治到這裡來,顯然王笑也是不可能跟着喬治到這裡來的。在這個問題上,他沒有資格責怪喬治,因爲他跟喬治犯下了同樣的不可原諒的錯誤。
這個時候,雷霆最先冷靜了下來,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感覺,你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僱傭兵那樣簡單。你跟到這裡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王笑轉向雷霆點了點頭,微笑道:“沒有想到一年沒見,你居然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只不過你能夠保持一點清醒和理智,沒有完全的被邪惡的毒品所俘虜,你也真可以說得上是意志堅強的人,我對於你也是有些佩服的。”
雷霆心頭一震,神色激動的問道:“你在一年前見過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雷霆緊緊的盯着王笑,心中生出相當不妙的感覺。
一種巨大的莫名的陰謀緊緊的籠罩着他,讓他意識到他仍然在被禁錮着。
王笑哈哈一笑,道:“陳年舊事了,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好玩,當初你以投資的名義到了江城市,但其實是想要帶走頗爲神秘的雙龍玉佩,我知道了你是NMD軍事演機構的高層成員,於是我就把你的身份透露給了江城市警方……”
啪!
聽王笑說出往事經過,雷霆變得激動萬分,憤怒的將放着煎牛排的白瓷盤子拂到了地上。那白瓷盤子在落到地上之後立刻便發出了清脆的破碎的聲音,然後便摔成了四分五裂的樣子,分揀的到處都是。那些帶着血絲的煎牛排也落到了地上,在地上摔打的跳動了兩下之後,上面彷彿骨灰的芥末給震落了下來。
雷霆拿着帶着血絲的刀叉,指着王笑憤然的大聲吼了起來,怒聲喊道:“你,你,原來是你透露了我的身份給江城警方。那麼,在我的口袋中放了毒品的人,肯定也就是你了。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究竟如何做到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王笑微微搖頭道:“雷霆長官,你一下問這麼多的問題,我究竟該回答你那一個呢?其實這些問題都挺無趣的,答案你當然能夠想得出來,只是你不願意想罷了,或者說你裝作沒想明白罷了。在此時此刻,你又何必裝傻呢?”
頓了一下,王笑的視線轉移到了白德社的槍口上面,輕輕的冷笑道:“雷霆長官,你覺得這是談話該有的姿態嗎?你看我是不是也掏出一把槍,用槍口對準你,然後再跟你說話呢。如果你覺得那樣更有趣的話,那我不會反對。”
雷霆瘋狂的大叫一聲,努力剋制住他的心中的憤怒,用碩大的眼珠等着白德社吼叫道:“把槍放下,你給我把槍放下。你這個蠢材,居然讓人闖到這裡來了,你現在拿着一把破槍還有什麼用?廢物,廢物,全都是廢物!”
顯然,雷霆是一個更聰明的人。他見到王笑一個人淡然自若的來到了這裡,然後又談笑風生的與他們閒聊,毫無疑問這裡已經被王笑給控制了。
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他們即便拿着一把槍頂在王笑的腦門上,那對局勢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同時,王笑既然敢於若無其事的走進這裡,自然是心有勝算。
“是,長官。”白德社俯首聽命的將端着的手槍放了下來。
瞧着白德社垂頭喪氣的樣子,王笑不禁感到心頭大爲暢快,衝着雷霆淡淡的笑道:“其實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動火,你想要帶走雙魚玉佩,我不想讓你帶走雙魚玉佩,事情僅僅是這樣而已。弱肉強食,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你輸了就認栽就是,不要擺出一副受害人的姿態。在一場戰爭中,只有爭奪利益的雙方,沒有什麼受害人。試想一想,難道你用的奪取雙魚玉佩的手段就光明正大嗎?”
雷霆陰沉着臉不說話。
因爲王笑說的很有道理。換了是他在王笑的立場,他也不會屑於回答他剛纔問出的問題。他之所以問出那些問題,只不過是因爲他是失敗一方罷了。
人在失敗的時候總是不甘心的。
僅僅是如此而已,未免有些可憐可笑,但世人愚昧,莫能例外。
良久,雷霆冷哼一聲,道:“這麼說,你這次也是衝着雙魚玉佩而來的?”
王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全是。”
雷霆疑惑道:“什麼意思?”
王笑坦誠相告道:“我當然想要將雙魚玉佩找回來,但這次我插手這件事情,卻是想要找到在隔離區製造毒品的毒梟,至於發現你們在這裡,那就是順便的事情。也可以說,這是一個意外的大收穫,超出我的想象之外的。”
雷霆臉上現出憤然之色,做出一副被人連累的委屈的模樣,恨恨的說道:“在隔離區中製造毒品的毒梟就是原來火海集團的總裁夏膽,自從他的火海集團被江城市警方覆滅之後,他就躲到了他在隔離區的製毒中心。在那個時候,隔離區還沒有能夠成爲隔離區,他在隔離區中製造毒品已經有了許多年。但他認爲製造毒品的利潤仍然不夠豐厚,所以想着要研製生化病毒,奪取更多的利潤,甚至是獲取權力,但不慎引起了變異巨鼠的災難。這些事情都是他以前乾的,跟我沒有半點的關係。你要會抓他可以,但我只不過是走私而已,我希望你能分清楚。”
雷霆此時已經徹底放棄抵抗了。
在雷霆想來,王笑肯定不是一個人來到這裡的。在這扇房門外面肯定早就佈滿了王笑的人,這個地方已經被王笑的人徹底的控制了,他現在只想着能夠減輕一點罪行。相信只要留的姓命在,他落到了天朝政斧手中,天朝政斧肯定不敢貿然殺了他,到時候便能讓美國與天朝進行交涉,他便能夠活着離開天朝領地。
這跟落到毒梟的手中是不一樣的。
那些毒梟看中了他的才能,想要他爲毒梟們服務,斷然不會放他活着離開。
王笑一眼就看穿了雷霆的如意算盤,當下冷笑道:“是你的錯,我不會放過。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栽贓你。上次關於你藏毒的事情,只不過是暫時留住你的手段罷了,你如果乖乖的跟江城警方合作,等到雙魚玉佩的事情擺平了以後,我自然會有辦法讓江城警方將你放了,你也絕不至於落到如今這樣悽慘的地步。所以,你不要以爲是因爲我的陷害才讓你落到如斯的田地。”
“你要明白一點兒,如果不是你的貪婪讓你瘋狂,你根本就用不着從江城警方的控制之下逃脫,也用不着乘着飛機冒險想要逃出江城市,當然你的飛機也就不會被江城軍隊擊落,你就更不會落到這些毒梟的手中,從而也就不必受盡這一年的折磨。所以,一切的一切,你要清楚的明白,只不過是因爲你的貪念而已。”
“關於這次的事情,我只想將你交給江城軍隊。你是否清白,你是否有罪,你是生是死,那就要看你們和天朝的交涉了,這種小事情我並不在乎。其實我跟你並沒有私人瓜葛,只不過是各有守護罷了,所以你是生是死,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當然也犯不上將不是你的過錯按到你的頭上,這點你倒是可以放心。”
雷霆神色稍定,但仍然心存疑惑,問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究竟是爲什麼人做事?你的本事未免大的也太離譜了一些,我至今仍然難以相信我怎麼會招惹到你這麼強勁的對手,在你的面前我幾乎就毫無還手之力。”
王笑淡然笑道:“你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你懂得判斷形勢,知道你已經是受困難逃。但你的手下似乎並不聰明,他趁着我跟你說話的時候,悄悄的往門外的方向走,看來是想從外面喊些人過來。可笑啊,真是可笑,如果外面有你們的人仍然能夠活動,你說我會在這裡跟你閒聊嗎?哼哼,你也莫要將我當成傻子,如果你想要暫時托住我的話,那你的如意算盤也終究是要落空的。”
聽到王笑頭也不回的說出這一番話,就像是長着後眼一般,對身後發生的事情,猶如親眼目睹一般。雷霆不由得面色大駭,不僅是爲了王笑的神奇,更是爲了王笑的淡定。王笑如此輕描淡寫的態度,那要有多大的自信才能做得出來?那要有多大的必勝把握才能安之若素?相比之下,他們倉皇猶如過街老鼠。
本來悄悄的轉到王笑身後朝着門口潛逃的白德社也驚駭的停住了腳步,剛纔王笑那番淡然自若的話語徹底的擊碎了他心中的幻想。此刻,他真的是不得不相信了,他的那些手下早就被王笑控制了,根本就不可能前來援助他們。
王笑扭頭看了一眼白德社,淡淡的微笑道:“我知道你也是一個聰明人,但你不願意相信自己輸了,所以我給你一個徹底死心的機會。我知道,在雷霆長官的牀邊有一個按鈕,那是用來啓動警報的。只要一按下去的話,你那些手下就應該能夠全部聽到,然後迅速朝着這裡聚集。你可以試着去按一下,看看你那些手下是否會響應你的號召,但我只怕你到時候會更加的受打擊而已。”
“你,你,你殺了他們?”白德社面色駭然,額頭上冷汗直冒,眼神中又現出怒火,似乎想要跟王笑拼命的樣子,以便跟他的那些手下報仇。但在王笑的身上,洋溢着一種強大的氣場,那是一種強烈無匹的殺機,表明上平和,但實際很兇險,真是他所不能抵擋的,他感到全身都麻木了,甚至動彈一下都很累。
“不,不可能的,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優秀特種兵,你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將他們全部制服,哪怕是你帶來了一個師的兵力也絕不可能做到。”
白德社難以置信的嘶吼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