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嘆了一口氣,覺得李連長說的有道理,他們對好人真是沒得辦法。
鬼狐用手將凱莉的面孔又用帳篷遮上,又道:“既然死在帳篷裡面的不是我們的臥底勾搭上的美女僱傭兵,想必死在那邊的便是其中之一了。我們去看看。”
鬼狐、李連長和鸚鵡三人從地上站了起來,朝着櫻井死的地方走了過去。
鬼狐一邊走一邊觀察地上的情形,問道:“這個美女僱傭兵半夜不在帳篷裡面睡覺,她跑到帳篷這麼遠的外面是來幹什麼呢?難道她是被死在帳篷裡面的美女襲擊之後搬到這裡來的?但即便是死在帳篷裡的美女僱傭兵想要佔她的帳篷與我們的臥底歡好,那也用不着將她搬到這麼遠的地方。這可真是奇怪!”
李連長贊同道:“嗯,除非是她自己跑來這麼遠的地方。”
鬼狐又問:“那她半夜爲什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呢?”
鸚鵡撓了撓頭,道:“總不會是爲了要撒尿吧?”
李連長和鬼狐相視一笑,道:“說不定可能真的是因爲這個。”
鸚鵡嘆道:“真是可惜!那麼漂亮的一個美女居然因爲想要撒尿就死了,如果她不跑出來撒尿的話,那她可能根本就不會死呢!可惜,真是可惜!”
鬼狐淡然的笑了一下,道:“世上的事情難說的很,她不因爲這個而死,也可能以爲那個死,該死了是誰都擋不住的。所以,只能說天意如此不可違背。”
來到櫻井死的地方。
李連長和鬼狐查看了一下櫻井身上的傷痕。
鬼狐一邊看着,一邊說道:“嗯,從她身上的傷痕來看,並沒有被人拖動造成的傷痕。而且,她的腳上穿着鞋子。從這兩點便可以判斷,她是自己跑到這個地方來的,然後在這裡遭到了別人的襲擊。襲擊她的人可能是佔了她的帳篷的女人,也可能是另有其他人。但不管是什麼人,對方肯定沒有想要她的姓命的意思。因爲她身上較重的傷勢來自她的後腦勺這個部位,顯然是被人用類似槍托之類的重物砸過。但對方出手的力道很有分寸,即將她砸暈了,又不讓她致命。”
“她致死的原因是,下雨造成的泥水,堵住了她的口鼻,導致她窒息而死。因爲當她被人砸暈的時候,她是臉部朝下側躺着的,在下雨的時候,泥水從上面留下來,受到她的身體的阻擋,便將她的口鼻給堵塞了。而她當時被人砸到了後腦勺,正處在重度昏迷之中,又沒有發現她的所在,她便因爲窒息而死了。”
“唉,想來真是天意如此。若非昨晚天降大雨,她也不會死的。若是有人能在下雨之前發現她,她也不會死的。若是她不從帳篷跑出來,她可能也不會死。但這些事情都發生了,所以她不得不死。真是人該死了,喝口涼水都塞牙。”
李連長也嘆了一口氣,道:“可惜,長得這麼好看,死的這麼悽慘。”
鸚鵡笑道:“怎麼樣?這兩個美女長得都不錯吧,我們的臥底太有本事了,真的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你們是沒有見到,那個不見了的美女更加漂亮,而且那個美女特別有意思,當有別的男人在的時候,她便臉上冷冰冰的。但當她跟我們的臥底單獨相處的時候,她便是眉開眼笑的,真的是好不熱情。哈哈哈,美女就是這樣的好。那種當着外人發搔當着老公趾高氣揚的貨色,才讓人倒胃口。”
鬼狐點頭嘆道:“嗯,真是當特工的好料子啊!如果他能夠加入我們特情局就好了,憑他在美女面前的魅力手段,打探情報肯定是易如反掌。”
鸚鵡嘿嘿笑道:“到時候我也跟他學習兩招。”
鬼狐搖頭道:“這個你是學不來的。有一種人的魅力是天生的,讓人一見到便會心生親近之感,那並不是能學得來的。那並不是勾搭人的技巧,而是用征服人的魅力,無跡可尋,無法可學,難以模仿,不能超越。你,不行。”
鸚鵡沮喪道:“隊長,你不要這樣打擊我吧,我有你說得那麼差勁嗎?”
鬼狐微笑道:“你並不差勁兒,但在女人面前,你欠了火候。你最大的毛病便是太浮躁了,讓人一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一個毛躁的猴子,又怎能被你征服?”
鸚鵡哭喪着臉叫停道:“隊長,你別再說了。你再說下去,我就要哭了。”
這時候通訊員從遠處跑了過來,大聲道:“報告,在十點鐘方向過去兩個山頭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李連長從地上站起來,道:“哦?我們去看看。”
鬼狐和鸚鵡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李連長等人翻過了兩個山頭,在一個小山頭上見到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不是別人的,正是桑昆的。只不過桑昆已經被雷劈成了焦炭,面目已經不可辨認了,就連鸚鵡都辨認不出。只是從體型進行判斷這個人是桑昆,但他也不知道名字。
當李連長等人見到桑昆的時候,桑昆仍然跪在地上,屹立不倒。
桑昆雙膝跪在地上,雙手高高的舉起,手上握着一把衝鋒槍。
在桑昆的心臟部位插着一把匕首。
鸚鵡見了他死的這般模樣,不禁驚喜的大呼小叫,道:“哇靠,我見過的死人多了,像眼前這位仁兄的死法我真是第一次見到,居然是被雷劈死的,而且跪在地上,真是曠世奇聞。昨晚那麼大的風雨,都沒有將他吹倒,他跪的真堅挺!”
鬼狐走上前圍着桑昆轉了一圈兒,慢條斯理道:“這人死的當真是有些不同。看得出來,在他的死的時候,在他的面前站着一個人,雖然因爲大風大雨的緣故,這附近又都是堅硬的岩石,在地面上並沒有留下足跡,但從他死時的姿態明顯可以看出,他是在高舉雙手在向某個人求饒。”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他求饒的人便是我們的臥底。我們的臥底正在與美女歡好,不料美女被他給殺了,自然是心生不忿,對他千里進行追殺。在這個地方追到了他,而他明顯不是對手,便跪在地上求饒,希望我們的臥底饒他一命。”
“但他的運氣實在是太不好了,當他舉起衝鋒槍準備投降的時候,正好從天上劈下了一個閃電,他舉在手中的衝鋒槍便充當了避雷針的作用,將天上的雷電接引到了他的身上,一下就將他給劈死了。強大的電流直接將他的身體燒成了黑炭,幾乎都快要看不出人的樣子了,當真是死的太悽慘了。”
鬼狐分析完現場,嘆息不已。
李連長卻搖頭道:“不,我認爲他被雷劈死,真的是他的福氣,算他的命好。”
鬼狐微微一愣,露出詫異的神色,問道:“此話怎講?”
鸚鵡卻搶先道:“這個我懂,像他這種該遭到天打雷劈的,活該如此!”
李連長搖頭道:“不,我不是說他活該,我是指他死的太快,他死的沒有痛苦,他一下就被雷劈死了,這真的是他的福氣。如果他不是被雷劈死的話,那他可能便要受大罪了。你們看到沒有,他的心臟上面插着一把匕首?”
鸚鵡盯着那把插在桑昆心臟部位的匕首,道:“當然看到了。”
李連長又道:“從這柄匕首的刺入角度來看,這柄匕首應該是從上而下讓人用力飛進他的心臟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把匕首應該是刺穿他的心臟。但你們看到沒有,在這柄匕首上面沒有絲毫的血跡。顯然,這柄匕首是在他死後被人捅進他的心臟的。由此你們可以知道,用匕首捅進他的心臟的人對他是多麼的仇恨,就算是他死了以後仍然要在他的心臟上面捅上一刀。你們再想想,如果不是他幸運的被雷劈死了,那他活着落到了那個人的手上,那個人會輕易饒過他嗎?那個人會讓他死的那般痛快嗎?那個人會讓他死的沒有痛苦嗎?”
鸚鵡打了一個寒顫,道:“哎喲,太嚇人了,我感覺那人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生吞活剝了,當真不是一般的恨他啊!就像是他死了,仍然把他從墳裡扒出來,用鞭子使勁兒的鞭屍,再將他鞭爛了之後,再將他挫骨揚灰,讓他形神俱滅,死都不能超生。這般的恨意,若是讓他活着落到那人的手裡,對方當真有可能會將他凌遲處死,受盡世間所有非人的折磨才讓他死去,斷不會讓他死的如此乾脆!”
李連長微微笑道:“所以我說,他能夠被雷劈死真的是他的幸運。”
鬼狐嘆道:“嗯,應該就是他殺死帳篷中的女人,打擾了我們的臥底與美女歡好,所以我們的臥底對他恨之入骨,就算在他死後都要將他捅上一刀。”
頓了一下,鬼狐又道:“如此狠辣的手段,似乎不是好人的作風。”
李連長搖頭道:“難說。無論是誰,如果正在跟女人歡好的時候被人打斷了,那肯定是相當的極度的不爽的。更何況,這人的目標很可能是想要殺死我們的臥底,只是最後不幸的殺錯了人而已。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誰都會發飆的。再加上昨晚的天氣惡劣,人在那種環境之中更容易惡念大發,就算是做出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情也是可能的。而且,我也想不到世上除了好人之外,還有哪個人能將人嚇成這般模樣,手中拿着衝鋒槍都不敢做出反抗,居然要舉起來投降。”
鬼狐道:“嗯,追殺他的也只是一個人,最多加上唯一倖存的美女,也就僅僅只有兩個人而已。在那烏漆嗎黑的夜晚,在那電閃雷鳴的天氣,在這草木茂盛的叢林,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很容易逃掉的。但是,他翻越了兩個小山頭,仍然被人給追殺到了。那追殺他的人當真是本事不小,遠遠的在他之上。”
李連長笑着問道:“像是這樣厲害的人物,除了好人之外,還有別人嗎?”
鬼狐毫不遲疑的回道:“沒有,絕對沒有,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我只在好人身上見到過。除了他之外,不做第二人想。這種逆天的人,有一個便夠了。”
這時,一個戰士拿着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走了過來。
“報告,找到幾個彈頭!”
李連長將透明塑料袋拿在手中認真觀察,但那透明塑料袋中裝着幾個彈頭。
李連長一邊觀察一邊道:“從彈頭的形狀來看,這些的彈頭應該沒有打中目標。否則,除非是打中了骨頭,彈頭的形狀不會變形的這麼厲害。但如果是打中了骨頭的話,沒有人能夠當場將彈頭取出的,也沒有人會那樣做。所以,這些彈頭是擊中了其他堅硬的物體,比如岩石之類的東西。”
李連長分析到這裡,詢問戰士道:“這些彈頭是在哪裡發現的?”
那戰士答道:“就在死者前方不足三米的地方!”
李連長一愣,道:“所有的子彈都是?”
那戰士答道:“是的,我們跟留在地上的彈殼覈對過了,數目是一致的,沒有遺漏的。所有打出的彈頭都是在死者前方不足三米的地方發現的。”
“奇怪!”李連長看了看彈頭,又看了看戰士所指的地方,發出了一聲感嘆。
李連長等人朝着戰士所說的發現彈頭的地方走去。
發現彈頭的地方比較低窪,在那裡存積着一些雨水。但到現在已經雨過天晴大半天了,那些存積的雨水已經蒸發的差不多了,可以清澈到看到下面的岩石。
李連長等人蹲在地上進行觀察,見到了在岩石上有一些崩碎的地方。
李連長皺着眉頭,沉吟道:“這個地方是山頭,按說死者開槍出去,如果沒有打中目標的話,那麼彈頭應該飛往山下很遠的地方,又爲什麼會落在距離他這麼近的地方呢?而且,這裡發現的彈頭的數量與留下地上的彈殼的數量是一致的,這說明死者開槍打出的所有子彈都落在了這裡。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鬼狐點頭道:“嗯,這些子彈似乎被什麼東西擋在了這裡,但在這裡並沒有什麼障礙物。”說着,鬼狐又朝四周觀察了一番,山頭上空蕩蕩的,並無障礙物。
李連長也朝四周觀察了一番,道:“這裡肯定應該有障礙物,否則這些彈頭從死者的方向射出去,肯定會飛落到了山下很遠的地方。這些彈頭之所以落在這個地方,那是因爲在這裡受到了阻礙。只是阻礙子彈飛行的障礙物現在沒了。”
李連長接連點了點頭,道:“沒錯,當子彈飛行經過這裡的時候,那個障礙物是存在的。但彈頭落到地上以後,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前,那個障礙物便沒有了。”
鸚鵡搔了搔後腦勺,不解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障礙物會自己跑?”
李連長解釋道:“障礙物可能不會自己跑,但可能已經被人帶走了。也就是說,這個阻擋住子彈的障礙物就在追殺死者的身上,所以當追殺死者的人走了之後,那個障礙物便也不見了。只留下一些彈殼在這個地方。”
鸚鵡一拍腦袋,叫道:“嗯,有道理,那人身上肯定穿着防彈衣。”
鬼狐此時卻搖頭道:“我看不像是防彈衣。防彈衣雖然能夠阻擋子彈,但阻擋能力也是有限的。我就從來沒有見過誰在三米的距離內穿着防彈衣讓人射擊的,而且又用防彈衣將所有的子彈都擋了下來,那更是不可能的。如果追殺死者的人是穿着防彈衣,那麼就算能夠解釋死者近距離無法射殺對方,也無法解釋所有子彈都被擋下來的情況。用來阻擋子彈的,肯定是更加厲害的東西。”
李連長贊同道:“嗯,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想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鬼狐從地上站了起來,望着四下裡的山野,道:“這個問題很費解,但對我們來說,也不太重要。我們只要知道這個人很厲害就是了,就算近距離用衝鋒槍都無法射殺他,所以死者纔會拿着衝鋒槍向對方跪倒投降,而死者的衝鋒槍中仍有許多子彈,看樣子對方一出手就將死者給震懾住了。”
頓了一下,鬼狐又道:“現在我們的任務是,繼續擴大搜索範圍,尋找其他人的線索。現在死了三個人,除了我們的臥底之外,還有兩個人在逃。其中一個美女,可能跟我們的臥底在一起,也可能不跟我們的臥底在一起。另外一個男的,務必要將他的下落找到,他現在是唯一的線索了。如果讓他逃跑了,那又白忙了。”
鸚鵡點頭道:“嗯,那個仍然在逃的男人應該是這夥僱傭兵的領隊,昨天我將他的樣子照下來了,現在我們的人都知道他的樣子,現在他就算穿着我們的軍裝也無法掩飾身份了。我們一定會很快將他抓到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