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冷笑道:“這些人還要不要臉?我去殺了他們!”
無論何種結果,這些人講所有一切都推到了蕭九歌的身上,他們明顯是在故意爲難蕭九歌。
你永遠喚不醒一個在裝睡的人,那麼你永遠你不可能勸說成功一個鐵了心在故意爲難你的人。
李秋白撇了一眼血月,冷聲說道:“蕭九歌站在那裡,他會允許你對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動手?”
血月握了握拳頭,望着長安城,說道:“那些人還真夠狠毒,有時候,看似手無寸鐵,卻比那些所謂高手更有殺傷力。”
李秋白淡淡地說道:“這種手段只會對特定的人有效,對我來說,毫無用處,一掌滅了而已!”
本心凝眉,說道:“所以武侯纔是武侯,蕭九歌纔是蕭九歌,你李秋白纔是李秋白!”
六人不再說話,而是看着前方,他們終究不是蕭九歌,雖然和蕭九歌惺惺相惜,但也不是朋友,他們不可能替蕭九歌做任何決定。
他們想看看,面對如此棘手的場面,蕭九歌又會如何抉擇。
這羣人是最爲普通的大唐百姓,跪在路中間,蕭九歌可以選擇從旁邊繞過去,又或者可以直接從上空縱躍而過,沒人能攔得住他。
但是他不能,他說要走官道,堂堂正正上帝都!
他沒有見到這些人之前,無論呼聲多高,他都可以裝作聽不見,看不見。
但是,他現在見了這些人,既然見了,就不能逃,不能繞,必須給出滿意的解釋。
蕭九歌也在爲難,他如何勸服一羣故意要爲難他的人,這比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還要艱難。
“我還小,還不到十七歲,所以一統天下之事,我也是嘴上說說,當不得真的。”蕭九歌想了想,似乎只有年齡還小這個藉口能讓他們相信。
“對於其他人來說,年輕或許是個問題,但對於武侯你這種絕世天才來講,一統天下的念頭,根本無關年齡。”那鄉賢再次開口。
“說出你們想要達成的目的。”蕭九歌皺眉,語氣中有一些不耐煩,他的脾氣不能算好,也不能算壞,關鍵看是對誰,對這些被人利用,來無理取鬧的人,他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武侯止步長安之外!絕了一統天下的念頭!”鄉賢倒是沒有開口,可衆人卻齊聲答道。
“這不可能!”蕭九歌搖頭,他的態度很堅決。
眼前的人的確有些強人所難,要他止步長安之外,還要他斷了一統天下的念頭,在他看來,簡直豈有此理。
“那我們也絕對不會讓開!”那鄉賢的聲音很大,振臂高呼,大義凜然!
“不讓開!”
“不讓開!”
“堅決不讓開!”
……
……
他身後的衆人歇斯底里地怒喊,揮舞着手臂,激情與火熱交織,真是這寒冬臘月的一副奇景。
“我可以答應你們,我不會主動發動戰爭,也絕不會統兵作戰!”蕭九歌思考了一會兒,看着衆人的眼睛,認真地回答。
本心、李秋白、蘇小白、文雪凝、血月、龍藏鋒六人簡直驚呆,武侯爵位,掌管天下兵馬,雖爲侯爵,但權力之大,榮耀之重,幾乎與大唐人君比肩,現在蕭九歌爲了眼前的幾人,竟然說要放棄統兵作戰的權力。
這……
幾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想了,他們雖然都來自於修行大派,但是他們也明白國家軍隊的力量,他們這些門派雖強,但在國家機器面前,也不得不低頭,因爲軍隊的力量實在可怕,那是可以真正鎮壓天下的恐怖戰爭機器。
除非是武侯蕭長天那種絕世人物,否則,誰敢挑釁一個國家軍隊?
這麼可怕的力量,蕭九歌竟然說放棄就放棄?
文雪凝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忽然發現蕭九歌話中的漏洞,他不發動戰爭,人君可以發動,他不統兵作戰,但是他可以點將出戰!
她笑了笑,蕭九歌果然和傳說中一樣,似乎有些無恥。
“不行,你必須止步於長安之外,自廢修行,並且發誓,再不修行!”那位鄉賢眼光閃爍,說這些話時斷斷續續,不敢直視蕭九歌的眼睛。
本心六人搖頭苦笑,這些人膽子真大,那些站在他們背後的人也真什麼都敢說。
蕭九歌跨前兩步,冷笑道:“你們膽子可真大,你們真的以爲我不敢動你們嗎?”
蕭九歌動輒殺伐,一身殺意就算是本心等人都不敢輕視,何況這不能修行的所謂鄉賢,被蕭九歌氣勢稍微波及,直接癱軟在地。
他倒是有骨氣的人,歪在地上,還顫顫巍巍地擡起手臂,指着蕭九歌的鼻子,大聲道:“你是武侯,難道不應該爲我們做出一些犧牲嗎?你身爲大唐之人,在大義面前,難道不該放棄自己那些小心思嗎?”
蕭九歌眯了眯眼睛,向前走去。
血月冷喝道:“別攔着我,我要去宰了那個混蛋,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李秋白和蘇小白攔在他面前,一動不動,就是不讓他通過。
“啊!”
文雪凝驚呼一聲,俏目圓睜,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血月也是一樣的表情,怔住了,不再嚷着要去殺人,而是楞楞地望着李秋白和蘇小白的背後。
本心的臉上露出一絲痛快的表情。
李秋白和蘇小白好奇地回頭,也看見了令他們難以置信的一幕。
蕭九歌漠然長立,殺意漫天,右手抓着那個所謂鄉賢的脖子,舉在了空中,後面那些跟着而來的所謂百姓,顫抖地趴伏在地上,將臉緊緊地貼在冰涼的地面之上,不敢擡頭。
“你……你……想做什麼?”那位鄉賢驚恐地道,他的雙手不斷扒拉着蕭九歌的右手,雙腿在空中踢來踢去,想要下來。
“你猜!”蕭九歌冷笑。
“我……”那所謂的鄉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
“讓我止步長安之外?讓我自廢修行?讓我不再修行?”
“你們哪裡來的自信?又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蕭九歌語氣森然,彷彿來自於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