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反應?
郝錦嘴裡蹦出來的詞真的新鮮,連池安也納悶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嘴裡所謂的化學反應是什麼意思?”
池安的好奇遭受時正冬的一記白眼。
看的郝錦和卓文忍不住笑起來,郝錦反倒是不緊不慢的解釋起來,“我所說的化學反應呢?只是說他們要是合作,在商業界絕對會叱吒風雲。”
原來如此,池安被自己給蠢哭了。
不過玩笑歸玩笑,一輪酒後也就結束了。
時正冬依舊神色冷靜,對卓文說,“這件事情我知道就算我不讓你幫忙,你也一定會幫,我想明白了,既然決定合作,就一定要成功,評選會當天,絕對不能出錯,如果那一步錯了,就會引起中井山門的注意,他一定會防範,所以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我當然明白,時正冬,雖然我們是親戚,但我們並沒有交集,可是,你必須相信我,我既然選擇回國來處理這件事,就有了萬全之策,不然,也不會選評選會那天的。”
“你有信心就好。”
“那也要你相信纔是,畢竟,我們有血緣關係。”
時正冬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抿了一口紅酒,“你這個理由,看來我不相信你都不可以了。”
四人吃了一頓飯,關係也各自緩和了很多,池安其實來這個飯局的真正原因倒不是爲了什麼合作愉快,而是希望時正冬和郝錦之間的關係能緩和些,於是見狀,就朝卓文使了一個眼色。
“我去一下衛生間,你們先聊。”池安偷偷的瞄了一眼時正冬和郝錦,顯然,他們並不知道她的用意。
就在池安才離開一下,卓文也起身說,“我去洗下手。”說罷,他也離席了。
不過卓文的這個理由也太牽扯了點吧,但幸好沒有引起時正冬和郝錦的懷疑。
離席後,池安便去了餐廳後的小餐桌,叫服務員點了兩杯牛奶過來,卓文一來,便笑了笑,“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你說,我們偷偷到這邊來,留他兩個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打不起來的。”
“池小姐的算盤打得不錯啊
,現在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他們聊他們的,我們也該聊一聊我們的。”卓文說。
池安不明,問道,“額?卓先生這話什麼意思?”
卓文的臉色淡淡沉了下來,更多的是擔憂之色,他問道,“上次我給了你那個醫生的名片,你想清楚了嗎?聯繫他了嗎?”
話題突然轉到這裡,池安眼臉微微一垂,用勺子慢慢的攪着面前的牛奶,嘴角邊牽強出一抹笑來,“就算我想明白了又怎麼樣?現在我也不可能過去。”
是啊,評選會都還沒有到,她哪裡還有心思去惦記那張名片上的電話號碼啊。
見她總是在逃避的樣子,卓文其實打心底覺得着急,思忖了片刻,他才說。
“我記得我媽說過一句話說的很對,她說,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不是欺騙,而是死亡間的分離,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現在瞞着他,其實也是在騙他,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生下這個孩子,你會怎麼樣?死亡?分離?你忍心看到時正冬遭受這一切嗎?”
聽着這番話,池安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她眼眶微微泛紅起來,又想到今天見到夏江時的感受,一瞬間就悶到了胸口上,十分的難受。
“謝謝卓先生的關心,我很清楚自己的在做什麼?等到評選會結束後,我想,我會給他一個交代,但是……”她摸着自己的小腹,“這個孩子我無論如何都要,儘管我知道正冬的選擇會和我相反,但是卓先生你想想看,我肚子裡是他的親生骨肉,要他爲了我殺了他的親生孩子,你難道不覺得這更加的殘忍嗎?”
卓文聽完後,竟然點了下頭,是的,池安說的很對,時正冬如此在乎池安,肯定不會要這個孩子,可那無疑不是對時正冬的一種折磨。
“你意志堅定,我說什麼也沒用了,只是那個醫生你還是聯繫一下吧,興許,他對你有幫助。”
“謝謝你,卓先生。”
“就叫我卓文吧,我也叫池安,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不要太見外。”
“是,你說得對,來,以牛奶代酒了。”池安舉起手裡的牛奶。
卓文笑了笑,沒有再把這個話題
往下說了。
而另一邊,一大張桌子上,就剩下時正冬和郝錦,這不是兩個人第一個單獨見面了,以至於說不上尷尬這兩個字。
兩人沉默了一下,郝錦才說,“時先生,我知道因爲中井山門的這件事情,你和池安鬧了一番,但說到底,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告訴這些的。”
“話不能這樣說,如果不是你告訴你,我也不會知道真相,所以,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
“你這樣一說,我就更加內疚了。”郝錦將面前一杯酒一飲而盡。
但是時正冬的臉上卻掛着真誠的笑容,他說,“郝先生,其實一直以來,我對你有所戒備,我也承認,我很害怕你會從我手裡把池安搶走,所以……”
“你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嗎?”郝錦打斷了他的話,“在池安的心裡,你纔是最重要的,於她而言,我只是一個朋友,在紐約的那五年裡,我承認,那是我覺得最幸福的幾年,可她的心裡,一直只有你一個人,不管我怎麼努力,都無法代替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你還害怕呢?”
在說這番話時候,郝錦鬱郁的目光帶着淡淡的憂傷,但更多,是感嘆吧,時光如梭,他現在除了祝福,也沒剩下什麼了。
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如果說時正冬的心裡還有些顧慮的話,那麼在郝錦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已經全然消失了。
“郝錦,我欠一句謝謝,那五年裡,多謝你照顧他,如果她沒有你的話,我也不會再遇到自己的愛情。”
“我沒聽錯吧,你跟我說謝謝?”郝錦竟然笑了起來。
原本有些嚴肅的話題突然輕鬆了許多,時正冬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他舉起酒杯,說道,“謝謝你。”
不知爲什麼,郝錦反倒有些害羞起來,臉上的笑容收不住,才默默的舉起酒杯和時正冬碰了一杯,“好,這句謝謝我接下了,從此以後,你我之間不再存在謝謝和對不起的關係,我也真心的祝福你和池安,你一定要對她好,因爲她值得你愛。”
值得,其實在郝錦這番話的背後,是對池安的惋惜,只是時正冬沒有聽出來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