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花前無言怨東風

一場風波平息之後,丁崖和元武在約好的地方會合,二人未免再生枝節便直接趕回麒北堂。

元武跟隨着丁崖一路穿街過巷,到了一處府邸,府邸大紅的漆門,赤黃色的門環,兩隻金光燦燦的漆金獅子張牙舞爪的立在兩頭,門廊正中掛着一塊檀木牌匾,寫着麒北堂三個大字。見丁崖腳下的步伐有些遲緩和猶豫,元武的心裡也有些擔心,他不知道他回來要面對的是怎樣的過去?這銅牆鐵壁中困住的是怎麼樣的往事?但他明白能讓一個鐵錚錚的男兒畏懼的這段過去,除了情感便再無其它。

此刻門內突然傳來一陣叫囂,只聽有人叫道:“丁老殘,你苦苦死守這麒北堂幹什麼?如今我們麒北、南麟合二爲一,重組一個全新的麒麟堂,豈不威武?到時候再有我們邵堂主接任麒麟堂掌門,帶領我們麒麟堂打入霸刀盟首座之席,豈不威震天下?”

丁崖眉頭一皺,這說話的人他認得,他叫薛孝,人稱“笑面虎”。此人在麒北堂曾擔任總管之職,而此刻他卻轉投麟南堂,站在了堂主邵時安的面前。眼前的這些人大都是他的長輩,在他離開麒北堂之時他們對他卻都是有所畏懼的,可如今他已離開麒北堂多年,家中只剩下眼殘的父親獨撐大局,這麒北堂日漸凋落,堂中的弟子也都漸漸歸順了南麟堂去,如今站着幾個新進弟子瞧着也都面生。

話說這麒北堂和南麟堂的由來本是有些淵源的,開創這兩個堂的人本是異性兄弟,因兩人同時得到了兩把麒麟刀,便一人分得一把,事後開創了這麒北堂和南麟堂。兩堂本來相安無事,後來因爲麒北堂漸漸凋零,自邵時秋死後南麟堂掌門之位便傳給了他的弟弟邵時安。邵時安見麒北堂時運倒轉,日漸沒落,便有了吞併之心。心想能借麒北堂的勢力重組一個全新的麒麟堂,到時候自己便可獨大一方,他日擠身進入霸刀盟的排行也不是難事。不過這麒麟刀雖然厲害,但仍舊不及麒北堂少堂主丁崖手中的紅色魔焰厲害,這紅色魔焰本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寶物,在丁崖十三歲生辰的時候由一高人贈予,從此他便成爲了江湖中名聲顯赫之人,這紹時安眼看麒北堂佔着神刀變得越發囂張顯赫,本就有些不服,如今丁崖一別家鄉數十載未歸,很多人都以爲他被仇家給殺死了,面對一個殘廢的丁曲川邵時安是再無顧慮。

堂上坐着的丁曲川着一身金色的蟒綾,硬朗的臉上戴着一隻黑色的眼罩,那眼罩之下有着一道很深的刀疤,刀疤的位置從右邊額頭斜劈向左邊臉頰,那左眼也因此瞎了,雖然才五十出頭的人,但一頭花白的頭髮把他顯得越發衰老。

此刻,丁曲川睜着另一隻右眼,冷冷的看着紹時安道:“時安兄,你我本爲世家。時秋大哥在世之時兩堂一直和睦相處,如今你又何必聽了小人讒言來此挑釁?”

紹時安冷冷一笑,然後譏諷着道:“丁老殘,你親生兒子害得你一隻眼睛瞎了,我看這另一隻也不怎麼好使!你可知你的寶貝兒子佔着有神刀相助當年是如何對我南麟堂的?說實在的,他可曾當我們是長輩過?又可曾放我們在眼中過?江湖中人無不恥笑我們南麟堂是你們麒北堂的分堂,說我們兄弟二人只是給你丁老殘提靴子的!害得我大哥一直不得志,鬱鬱而終。如今大哥死了,你也只剩半條命了,二堂合二爲一,建立一個全新的麒麟堂正是時候。哈哈,難道你還想死賴着這堂主的位置不肯放手麼?”

丁曲川長舒一口氣,只覺內心一陣難受,如今自己家道中落,沒想到這紹時安竟然趁火打劫,來此叫囂。但心想邵時秋在世之時二人交好,如今若要對邵時安下手實在爲難。

“笑面虎” 薛孝站在一旁冷冷一笑道:“既然丁堂主你遲遲不肯合併二堂,那麼我們也只好動強了!如今靠我們南麟堂的勢力吞沒你們麒北堂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此刻,二堂的人都拔出了手中的刀來,形勢危急,一觸即發。

那邵時安衝薛笑使了個眼色,二人便一起拔出刀子衝向了堂上坐着的丁曲川。二人決意以多欺少,殺麒北堂個片甲不留。南麟堂雖然人多勢衆,麒北堂門下弟子雖少,但丁曲川是何人?堂堂麒北堂堂主可不是吹噓來的,他手上的功夫比邵時安自然是高出不知多少,對於曾經的總管薛笑的功夫更是瞭若指掌,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最終還是養虎爲患。二人就這般與他爭執不清,倘若不是他次次刻意留情忍讓,二堂早就血流成河了。可是話說回來這些人都是自己多年來的相識,別人不當自己是朋友了,自己也不能對別人無情。麒北、南麟本就是因爲兄弟情誼而開創的,他如今又如何能讓二堂就此毀滅?

就在三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黑衣男子突然閃進三人中間,兩手使出“小擒拿”手,左右反握住二人手腕三寸位置,然後用力反彈回去,一來一回動作乾淨利落,灑脫如雲水。只見他雙臂一震,已將邵時安和薛孝給震摔一邊,二人正欲拾起刀再攻,然而擡頭瞧見此人臉的剎那間幾乎差點嚇得背過氣去,只見二人神情驚慌連忙拾起掉落的刀就要逃走,那黑衣人已經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丁曲川此刻也瞧見了他的正面,只覺是否是自己眼花?不敢置信的再次瞧去,臺下站着的不正是自己的兒子丁崖嗎?

那桀驁不馴的孩子,如今已然成爲了身軀挺拔的男子,他眼中的眉目依舊是那般俊朗,還是喜歡着一身黑衣。

“二位叔伯,急匆匆的要去哪兒?”丁崖略帶譏諷的冰冷笑容,這已是他殺人時的前兆。

邵時安不由吞了吞喉頭的唾液,顫抖的道:“丁……丁賢侄,你回來啦!”當然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並無半點喜悅。

薛孝則皮笑肉不笑的呵呵說道:“丁大少,你可終於回來啦!”

“哼哼……”丁崖冷冷一笑。

一旁觀看的元武明白這二人如此對丁崖的父親,下場是必死無疑,只見丁崖果然抽出了腰間的紅色魔焰。

二人嚇得連忙退了回去,手中的刀都不知道要怎麼握了,這簡直是老天爺跟他們開的絕大玩笑!這煞星怎麼偏偏此刻回來了呢?

“丁崖——住手!”知子莫若父,丁崖才拔刀丁曲川就已經叫住了他。

丁崖不解,他看着父親,他已經蒼老了不少,不再是少年時記憶裡那個硬朗偉岸的男子。時間一晃,他已是老者,只是自己無法與他一起承擔那老去的年歲蒼茫。

丁崖喉頭哽咽,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有些激動的道:“父親——”這一句“父親”已然離他太久,他的心裡心心念念喚過千次,只是以爲此生無緣再叫他一聲父親了。

丁曲川能夠明白兒子此刻心情裡的那份沉重和痛楚,他緩緩道:“今日你我父子重聚,我不想見到血光!”

丁曲川的一句話不由救了邵時安和薛孝,只見二人連忙轉身過來,點頭哈腰的道謝,之前還是一口一句丁老殘,如今則是畢恭畢敬的喚着丁大哥,丁堂主,然後帶着麟南堂的人夾着尾巴溜走了。

丁崖放下手中的紅色魔焰,跪在地上道:“不孝孩兒……丁崖回來了!”

丁曲川看着丁崖胸前被滄瀾刀砍傷的地方,不由搖了搖頭,怒道:“一回來就給我闖禍!還不快去替少爺包紮?”說到這,語氣裡的怒意又變成了無法壓抑的關愛。一旁站着的僕人雖然摸不着頭腦,但還是連忙點點頭,帶丁崖回房包紮傷口。

站在一邊的元武只覺丁曲川身上自不而然的有種威嚴,他站在一旁暗自窺看,丁曲川的臉上雖然戴着一隻烏黑的眼罩,但一點都沒減去他身上的霸氣。元武一直在暗地裡想象丁老堂主的模樣,也只有這般威武霸氣的父親才能生出丁崖那般的兒子。

此刻丁曲川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元武,元武嚇得連忙挺了挺腰,拱手行禮道:“丁伯父,在下元武,是丁崖……丁大少在紅梅鎮時的朋友!”

丁曲川點點頭道:“這孩子在外面受了不少苦頭,如今回來便好,你能陪他一道回來,我很高興!”

丁曲川依舊保持一副嚴肅的表情,可是這口裡說的話已是溫柔了不少。元武似乎沒緩過神來,愣了一下,連忙點點頭道:“丁崖就是倔強,莫名去紅梅鎮勸了他多次,他都不願意回來……我瞧着丁伯父對他也挺好的嘛!”

聽到這,丁曲川忙問:“莫名現如今在哪兒?”

元武惋惜的道:“莫名是個好刀客,可惜……他身上的癆疾太重,未能隨我們一同離開紅梅鎮就死了。”

丁曲川多少能夠料到莫名之死,只是聽到這個消息心中越發沉重了。

“他是我半個兒子,一條硬錚錚的漢子!”

元武點點頭,莫名的確是那樣的人。

丁曲川不由長嘆一口氣,然後坐回椅子上,伸手示意元武坐下,元武點了點頭,和他坐下。

元武道:“我一直不明白丁崖爲何不肯回來?”

丁曲川道:“他是害怕……我是他父親,又怎會不知道他心裡的痛楚?這樣沉重的痛楚我心裡又如何好受過呢?”

“可是丁伯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丁曲川詫異的道:“他沒有告訴過你嗎?”

元武搖搖頭。

丁曲川搖頭顫抖的道:“他就是這樣,自小都是這樣,倔強得連哭都不肯,哪怕心裡再痛卻也不肯對別人說上一句。也對,痛苦的事再怎麼說都不會好,除非自己能放下。”說完看着元武,又道:“這件事讓他親自告訴你吧,只有直面心裡的痛創傷才能好得快些!”丁曲川忍住心裡的痛楚不願再提,只是吩咐下人帶元武下去休息。

次日,陰雨綿綿,打溼了柳絮飛花。

丁崖着一身體面的黑色長衫約元武出去。元武不知他要去哪?他也未說,手裡拎着一隻竹籃。二人行到一處山頭,只見山頭立着兩座墳,一大一小,墳的四周長滿了黃色的菊花,顯然是有人刻意栽種上去的。丁崖伸手去摘了兩束亮麗的菊花放在兩堆墳前,元武打着手中的傘看着他擺放祭品的背影,只見丁崖默默不語的朝兩座墳墓磕頭,他弓着的身體有些顫抖,良久方纔起身,然而此刻元武已經看不清楚丁崖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丁崖瞧着這兩座一大一小的墳墓道:“這裡埋葬着的人是我的母親和妹妹!”

元武詫異,“我從未聽你說起過你有個妹妹?”

丁崖嘆息一聲道:“你是從未聽我說過,因爲她是被我殺死的!”

“啊——”元武撐傘的手有些顫抖,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丁崖,只見丁崖的眼睛如同盲了一般,沒有過多的神情,除了一絲倦意。

“你知道紅色魔焰爲何是把不祥之刀嗎?因爲我本是個不祥之人。早年間我練紅色魔焰的時候走火入魔,失手殺死了我未滿十歲的妹妹小虞,我爹在制服我的時候也被我一刀劈中了頭,最終瞎了一隻眼睛……後來我母親因爲小虞的死一病不起,最終一年之後也鬱鬱而終。”

丁崖說得緩慢,然而元武卻聽得心驚膽戰,這樣的悲劇發生在誰的身上都讓人無法面對,難怪丁崖這麼多年都沒有勇氣重回麒北堂來,這本是他的傷心地,他不僅僅是害怕與逃避,更加害怕這樣的厄運會再次降臨在丁曲川身上。

雨水綿長溼滑的滑過丁崖挺拔的鼻樑,一滴滴墜落在他的衣襟之上,他的眉目間蒙上了一層傷感的水霧,他淡淡的道:“我母親臨死之前都沒有怪過我一句……”說到這,他眼角里的一滴淚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此刻撐傘的元武只覺喉嚨哽咽,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他本想知道丁崖的過往,如今才知有些東西是他無法面對的,連他都無法面對又如何能勸丁崖坦蕩面對呢?

不知何時丁曲川已經撐着一把棗紅色的傘走了上來,他默默的站在兒子身後替他擋住天空墜落的雨水。丁崖詫異的回頭去看父親,只見丁曲川一隻眼睛目光慈愛的看着他,這隻眼睛裡沒有憂傷,只有力量,給予他無比強大的力量,這就是親情的力量。

丁曲川道:“當年的事也是你無法控制的,是我讓你選擇了紅色魔焰,刀客既然決定了自己的路就要走下去,哪怕是踏着荊棘也要無所畏懼。你一旦畏懼就有愧了當初的決定!丁崖,不要去害怕什麼。身爲你的父親我在此等候你這麼多年,如今我老了,已然沒入黃土半截,你認爲我還會怕死麼?就算是死在自己兒子手中,我也不怕。只是你要過你那關,否則你這輩子就只剩白活了!你是我的兒子,我不願意看你像廢人一樣白白活過,你要像我一樣堅強!”

丁曲川說完伸出一隻手緊緊的抓在兒子的肩頭,他要告訴兒子他的這股力量,這股不能服輸的力量。

丁崖忍住淚水,看着父親道:“父親,對不起!”

丁崖突然明白,即便他做了這麼多的錯事,父母都沒有埋怨他一句,也正因爲這樣他纔在心底越發的埋怨自己,走不出來,以爲扛着這些痛苦和自責就是對自己的最大懲罰,然而他殊不知他們要的不是對他的懲罰,他們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更像他自己一般的活下去。

元武此刻已然忍不住想哭,他好想走過去擁抱住丁崖父子,不過此刻他明白他該離開,再強大的孩子也是需要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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