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早起,客棧內就傳來一陣喧譁之聲,只見一羣身着紫衣的女子在客棧內四處走動,似乎在尋找什麼似的。
元武伸着懶腰,打着哈欠,披着被子探出頭來,嚷嚷道:“發生了什麼事?還讓不讓人休息吶?”
此時,一個一身紫色羅衫的妙齡女子向他走來,裙霞飄嫋,拱手行禮道:“客官,你可有見過我們掌門?”
元武此刻人還尚未甦醒,卻被一股暗香襲來。只見他色迷迷的打量着這女子,女子睫毛纖長,眼角如有山雨朦朧,一張白淨的瓜子臉粉雕玉琢,長得小巧動人,十分討人喜歡。
元武立馬雙眼放光的看着她道:“小美人,你們掌門是誰啊?”
“小醇,不要和這種人廢話!”另一個氣勢洶洶的女子手握長劍走來,步行如風,猶如一地飄雨桂香襲來,這女子雖不如那叫小醇的溫婉,但卻長得英姿颯爽,只見她眉宇之間頗有一股英氣,別有一番風味。
那叫小醇的女子點點頭,然後準備離開。
此刻元武突然叫道:“你們掌門是不是‘紫衣劍客’月何痕啊?”
一聽這話兩人都回過身來,滿臉詫異的道:“你知道我們掌門的下落?”
元武還想再賣關子,此刻小刀已經雙手抱刀,拖着懶散的步伐走了過來,他斜靠在元武身旁道:“我們並不知道你們掌門的下落,只是聽說過你們掌門的名號,你們是紫衣派的人?”
小醇點點頭道:“兩位大俠,我們正是紫衣派的人,昨夜我們紫衣派前往蕭家莊爲蕭老前輩賀壽,今日早起卻不見掌門蹤影,如今各路豪傑都在幫忙尋找,可是仍舊不見蹤影,我們都很是擔心。”
小刀眯眼一笑道:“難不成她去找生滅去了?”
“誰是生滅?”另一個女子忙問。
元武沒好氣的道;“你是誰啊?我們爲什麼要告訴你?”
小醇道:“這位大俠,她是我的師姐千千,師姐也是擔心掌門安危,請大俠諒解!”
元武見小醇一副焦急的模樣,心想此事不易再拖,於是便道:“要找你們紫衣派的掌門得先去問過一人!”
“他是誰?”小醇道。
元武咂咂嘴道:“丁崖!”
千千突然失聲大叫:“麒北堂少主——丁崖?”
元武大樂,笑道:“你居然知道丁崖?沒錯,正是他!”
千千滿臉歡喜,激動的拉住元武忙問:“江湖中早就沒有丁崖的消息,你確定是他嗎?”
此刻丁崖已經走來,他依舊一襲黑衣,長髮高挽,眉目裡依舊一副桀驁之氣,他微微一笑道:“千千,是我。”
千千回過頭來,一看此人果真是丁崖,居然高興的跑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也不顧忌男女之嫌撒嬌的抱住他。只見此刻千千眼中淚花閃爍,滿腹委屈的噘着嘴,儼然一副小妹妹似的看着他道:“丁崖大哥,真的是你!”
丁崖用手指彈了彈千千的腦門,笑笑道:“小鬼頭,真的是我!”
千千破涕爲笑,摸摸腦門,看着他道:“丁崖大哥,我已經不是小鬼頭了!”
丁崖點點頭,眼中依舊滿含笑意,需知眼前的千千以前就像個跟屁蟲似的老喜歡黏着他。千千生性像個男孩子,大大咧咧,調皮貪玩,誰知時光如此之快,當年那個小鬼頭一轉眼就長大成人了。
丁崖道:“千千,剛纔你說你們掌門不見了?”
千千點點頭道:“嗯,我們都懷疑掌門被人擄走了!”
“爲什麼這麼說?”
小醇道:“因爲掌門房中空空如也,就連她隨身的紫衣劍也沒有帶走。”
小醇說完擡起自己手中的那把紫衣劍,這劍果然是月何痕隨身之物,可是月何痕去哪兒了呢?
元武此刻已經跑進屋內着裝出來,他將自己打扮得異常瀟灑,用手摸了摸光亮的頭髮,故作姿態的道:“我看她八成是去找她的老相好去了!”
“什麼老相好?”千千和小醇都是不解。
小醇點點頭道:“元武大哥,你不要亂說,我們掌門一直雲英未嫁,哪兒來的老相好?”
千千也怒道:“是啊!你不要出口玷污我們掌門的名聲!”
元武吐了吐舌頭,然後指着丁崖道:“你不信可以問他。”
千千轉頭看向丁崖,只見丁崖雙目凝神似有所想,突然道:“千千,你和紫衣派的姐妹們先在客棧等我,我替你們去找月何痕的下落。”
千千心中一直把丁崖當做大哥,向來都很敬重他,便點頭答應。
元武不解,跟在後面大叫:“哎——丁崖,我們真要再去找生滅啊?這樣會不會打擾人家敘舊?”
寺廟的大門是開着的,裡面生滅正拿着掃帚在掃地。
生滅見丁崖等人匆匆趕來,不由也吃了一驚。只見丁崖道:“月何痕可曾來過?”
“她來過麼?”生滅大吃一驚的望着三人。
只見丁崖搖頭道:“紫衣派的人說月何痕不見了。”
生滅拿着掃帚的手不由微微一顫,但依舊低下頭去掃地。
小刀不解,上前道:“月何痕不見了,你居然不着急?”
生滅道:“月施主或許只是暫時不見,抑或者是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丁崖道:“生滅,月何痕這次不見並非如此簡單,我想她並不是故意失蹤的,可能是被人擄走了!”
元武突然叫道:“難道昨夜樹林裡的風聲就是月何痕被擄去時的蹤跡?”
“倘若月何痕真被人擄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生滅突然道:“難道是與我有關?”
丁崖搖頭道:“不太可能,並沒有人知道你在這兒。”
生滅道:“丁崖,無論如何都要找到月何痕。”
丁崖突然咧嘴一笑,然後拍拍生滅的肩膀道:“看來你還是很關心她,她倘若知道一定很開心。可是生滅,這件事我看你暫時不便插手,畢竟還沒有人知道你在這兒……你放心,我會替你找到月何痕的!”
生滅點點頭,然後擡頭看了看寺廟內高大的佛像道:“阿彌陀佛,請佛祖保佑!”
丁崖、小刀、元武三人匆匆離開了寺廟,在回去的途中他們停在了昨夜聽到怪異風聲的地方,三人四處尋找起來,雖然這片樹林茫茫,但他們依舊抱有一絲希望在尋找。
丁崖還尚且不敢肯定這事是否和月何痕失蹤有關,倘若月何痕在蕭家莊見到生滅或許會來找他,說不定她就是在來的路上被人擄走的。
只聽前面小刀突然大叫一聲,用刀尖挑起一塊撕破的紫衣碎片遞給丁崖,丁崖接過碎片仔細打量,然後放在鼻下輕聞,突然道:“這碎片上有紫蝶花粉的香味!”
“紫蝶花粉?”小刀不解,看着那片紫衣碎片,丁崖遞給他,他接過來仔細嗅了嗅,果然聞到上面有種淡淡的幽香。
“這花粉的香味很別緻!”
丁崖點點頭道:“這或許是月何痕留下的唯一線索。紫蝶花十分罕見,長年生長在空谷幽冥之境,據說這種花粉是紫衣派用來尋人追蹤用的,倘若紫衣派有要追查的人,只需在過招的時候把紫蝶花粉悄悄灑落在對方身上,紫蝶就可以憑藉花粉獨有的幽香找到那個人!”
元武點點頭,“如此說來月何痕是有意留下這塊衣服碎片,就是要告訴紫衣派的人自己身上有紫蝶花粉,讓紫衣派的人好憑藉花粉香味利用紫蝶尋找到她?”
丁崖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
小刀道:“大哥,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丁崖道:“我們先回客棧去找千千她們,只有她們纔有紫蝶!”
小刀聳聳肩道:“蝴蝶追蹤,我頭一次聽說!”
元武拍拍他的肩道:“小朋友,學着點吧!還有更多你頭一次聽說的事呢!”
二人說完,匆匆跟隨丁崖一起回到了客棧。
客棧內大家都十分焦急。紫衣派的人都坐立不安,來回走動在大廳內。
千千等人端坐在客棧內等候,突然見丁崖等人進來,連忙起身道:“丁大哥,可有掌門的消失?”
丁崖道:“千千,我已經查到一些線索,不過需要你的幫忙,你先看看這是不是月掌門的衣服?”
千千點點頭,接過丁崖白帕內包裹的一塊衣服碎片仔細打量,然後輕輕聞了聞道:“是掌門的!這碎片上塗抹了紫蝶花粉,紫蝶花粉甚爲珍貴,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是不會用的!”
丁崖點點頭道:“我想這是月何痕故意留下的,她一定是想讓你們利用紫蝶尋找到她的下落。”
千千滿臉歡喜,看着幾位紫衣派的師姐妹們道:“尋找掌門有望,我們立刻放出紫蝶去找!”
丁崖點點頭,然後看了看紫衣派的衆弟子道:“此事未免打草驚蛇,我看還是讓我們陪同千千前去,其她人就留在客棧接應好了!”
幾位年長一些的師姐們稍有些不放心,只見千千對她們道:“丁大哥同掌門乃是摯友,各位師姐們請放心,丁大哥一定會幫我們找回掌門的!”
幾人見千千如此信任此人,又見此人腰間之刀並非俗物,便也點頭答應。
元武拉扯着千千的衣角道:“千千師姐,不如讓小醇也跟着去,這樣也好解悶啊!”
千千一臉惡相,不過小醇到是不介意,她微微一笑,看着千千道:“師姐,不如讓我也跟着去,這樣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千千點點頭,然後取下腰間的玲瓏籠來,只見她用手輕輕打開了那隻精巧的玲瓏籠,便從裡面翩然飛出一隻紫色的蝴蝶來,蝴蝶顫抖着柔弱的翅膀翩翩飛舞,千千將手中的紫衣碎片遞給它,它圍繞紫衣碎片轉了一圈,然後就展翅飛出客棧。
千千道:“它去找掌門了!”
丁崖點點頭,道:“咱們跟着去!”
紫蝶翩翩飛入藍天,五人施展輕功一一追了上去。
就這般行了半天時間,只見遠處天際日頭偏西,已行到一處山谷之中,山谷兩邊怪石聳立,臘黃色的岩石峭壁突伸,無一棵樹木寄存,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雜草堆,不過已漸蕭條。突然前面見一羣人馬拖着棺材正在行走,丁崖識得他們正是不日前蕭家莊遇見的蕭殘陽、魯大志和江鹿等人,此刻只見他們馬不停蹄在往前趕路。
紫蝶翩翩縈繞,似有疲憊,千千從腰間掏出一瓶蜜露,滴了一滴蜜露在手背上,然後揮手招回紫蝶,紫蝶飛落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吮吸起她手背上的蜜露。
元武見狀,頗爲好奇,笑着靠向小醇,輕聲問道:“小醇,這紫蝶可真好玩!你有沒有啊?把你的紫蝶借我玩玩好嗎?”
小醇搖頭笑笑道:“紫蝶很難馴養的,只有幾位年長的師姐和千千師姐纔有!而且紫蝶是用來追蹤用的,不是用來玩的!”
看着小醇說得如此認真,元武也不好再調侃,只好閉上嘴點頭。
千千把紫蝶收回玲瓏籠讓它稍作休息,然後回頭不屑一顧的看了一眼元武。
元武也不敢上去惹千千,畢竟她和丁崖的關係很好,小刀見狀不由抿嘴偷笑,沒想到元武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氣得七竅生煙。
就在此時,丁崖已經上前去與蕭殘陽等人打招呼。
蕭殘陽見來者乃是不日前蕭家莊上幫過自己的丁崖,便命人馬停下來稍作休息。
只見他拱手對丁崖行禮,道:“丁崖,咱們又見面了!當日蕭家莊一遇,多謝你幫忙,只怪當日蕭某因喪子之痛招呼不周,有所怠慢了!”
丁崖拱手道:“蕭老前輩,丁崖此次前來並非爲了討謝。我們一路爲尋人而來,不知蕭老前輩等人可曾見過紫衣派的掌門?”
魯大志見與他們搭訕的是麒北堂的少堂主丁崖,便走過來道:“丁大少說的可是‘紫衣劍客’月何痕姑娘?”
丁崖道:“正是月掌門!”
蕭殘陽搖了搖頭,魯大志也搖了搖頭,然後道:“這一路上我們並未見過什麼人來往……不過丁大少,這條路只通往一個地方!”
丁崖道:“此路通往何處?”
魯大志道:“碎葉城。”
“碎葉城?”丁崖不知這碎葉城爲何處,甚是好奇。
只見棺材那頭江鹿一臉大汗,正在往棺材內運功,一股股白色真氣縈繞在棺材四周,正在鎮壓棺材由內往外溢出的黑氣。
丁崖滿臉詫異,不解的看着江鹿問:“江老前輩,此舉爲何?”
蕭殘陽道:“實不相瞞,丁崖,我師弟正在爲犬子清遠運功護體!”
丁崖聽到這隻覺頭皮發麻,心中越發詫異,需知蕭家莊一遇蕭清遠已死,如今又何來的運功護體?
見丁崖不解之狀,蕭殘陽又道:“丁崖,是這樣的,聽聞碎葉城內有一個神秘女子藍月河,據說此女子已經在碎葉城中活了三百年,但依舊是豆蔻之年,容顏不改,聽說她有着一種神奇的力量,就是‘換心’之術。我和魯兄弟以及師弟三人便是特地帶清遠的屍體趕往碎葉城,希望藍月河能救活清遠。”
丁崖聽完不由吃驚,“蕭老前輩,你們想讓死人復活,只怕有違天意,這般妖術是否真的可行尚未知,更何況藍月河此人又是何人?她爲何能擁有如此神力?而她又會不會救助令郎呢?”
蕭殘陽點點頭,呼吸顫抖。只見他長嘆一口氣,然後看着丁崖道:“丁崖,清遠乃是我一脈單傳,我如今已年過半百,眼看蕭家就要後繼無人,倘若真有一絲希望,我都希望清遠能夠復活,這只是作爲一個父親的祈求罷了……至於前路是否渺茫,此舉是否荒誕,老夫都已不在乎,無論如何都要前去試試才行!”
丁崖點點頭,他也能明白蕭殘陽心中所想,不過他的心中依舊有所擔憂,畢竟所有的事都指向了這碎葉城,還有城中那位神秘的女子藍月河,據說她已經有三百歲,卻不知這活了三百年的人又是何樣?
就在此刻正在運功護法的江鹿突然心口一陣震痛,只見他大叫一聲突然從地上跳起,而那裝在馬車上的棺材突然開始抖動起來,此舉讓趕過來的小刀、元武、千千、小醇等人更是詫異。
小醇嚇得躲在千千身後,看着那黑壓壓抖動不斷的棺材問:“千千師姐,這是怎麼回事?”
蕭殘陽突然大叫一聲:“各位,請退後!”
元武看着這番情景,然後道:“難道是死屍復活?”
“啊——”此刻小醇和千千都嚇得躲到了他身後,元武不由看着小刀噗嗤一笑,“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她們就怕成這樣?”
小刀眉頭一皺,然後道:“此事有些奇怪,你不覺得那棺材四周似乎浮起一層黑色煙霧?而且……‘鳳凰’正在抖動,它告訴我,這具棺材不尋常!”
元武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刀,然後又看看那抖動的棺材道:“啊——這樣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殘陽和魯大志已經趕過去幫忙,再聯合上江鹿,三人一起運用內力企圖壓制住震動不斷的棺材。
只見三人站在棺材四周已形成一個三角點,施展出來的內力猶如三條銀色鐵鏈,從棺材中間牢牢將抖動的棺材壓制住。
丁崖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他腰間的紅色魔焰卻是很喜歡這種味道,只見那刀柄上的紅色寶石突然發出一抹詭異的光芒來。
丁崖能夠感覺到嗜血的味道,他知道他腰間的刀喜歡血腥!
蕭殘陽三人的功力終於壓制住了震動的棺材,大家這才平息下來。
只見蕭殘陽三人抹着額頭上的汗珠,走向丁崖等人。
丁崖道:“江前輩,可有大礙?”
江鹿用手撫住胸口大喘氣,搖頭道:“並無大礙……只是,這鬼頭斬的威力似乎正在慢慢變大,我只怕我們幾個的內力很快就鎮壓不了它了!”
“鬼頭斬?”小刀不解的上去詢問。
江鹿點點頭道:“不錯,正是用來殺死清遠的那把西域妖刀鬼頭斬,如今鬼頭斬還在清遠體內,我等暫時運功將它制服,倘若鬼頭斬衝破而出,清遠的屍身就會變成屍魂被它控制,到時候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啊?”元武聽到這般詭異的說法,不由張大了嘴,嚇得不敢再說下去。
丁崖雙眼緊緊盯着那具棺材,心想蕭殘陽、江鹿、魯大志三人是何等厲害的人物?憑藉他們三人的內力居然都無法壓制住那鬼頭斬的威力,可想而知如今這把妖刀已經有多厲害?他看着小刀問:“你看如何?”
小刀不由自主的用手摸摸腰間的鳳凰刀,道:“我的刀能夠感受到鬼頭斬的威力,我相信每把刀都有它的靈魂。”
丁崖冷冷一笑,然後道:“這就是所謂的‘刀魂’,倘若用刀的人被刀魂所控制,就只能成爲刀的奴隸!”
丁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內心不由一陣震痛,因爲他明白紅色魔焰同樣是把有刀魂的利刃。它同樣無時無刻不想得到丁崖,因爲這把刀,丁崖曾經拋棄過它,不過他現在更希望自己能夠控制好紅色魔焰,成爲它真正的主人,而不是受它控制的軀殼。
此刻千千上前道:“丁崖大哥,我們還要不要紫蝶繼續追蹤?”
丁崖舉手道:“千千,暫時讓紫蝶休息吧,我想月何痕一定是被人帶進了碎葉城。”
“啊?”
此話不止讓千千吃驚,就連蕭殘陽等人也大吃一驚,只見蕭殘陽看看魯大志,又看看江鹿,然後對丁崖道:“丁崖,你懷疑是碎葉城的人擄走了紫衣派的月掌門?”
丁崖點點頭。
蕭殘陽皺起眉頭,不由嘆息着道:“這碎葉城難道真如傳說中那般詭異?”
丁崖道:“我暫時不知道他們爲何要擄走月何痕,不過我們一定要前往碎葉城救出月何痕!”
蕭殘陽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同往碎葉城。”
丁崖點點頭,兩班人馬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