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明菲淡淡道:“富書學院,乃是我明家產業。富書學院早前是我祖父所辦的私塾,取名富書,是想子孫有許多書可讀。學院後來被我父親出資擴建,成爲大鄒三大學院之一的存在。”
“什麼?竟有此事?”
“不可能。”
“某不信。”
“我未曾聽福國公說起過此事。”
“我也未曾聽說。”
“富書書院不是內閣大學士方華所建嗎?怎麼成明家的了?”
商號衆東家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明菲好心解釋:“方大學士不喜朝堂,請辭回鄉教學,被我父親三請之下,才答應做富書學院院長兼導師。”
“明大小姐,這……這是真的?”商號東家問。
明菲嘴角含着淡笑,目光如炬,充滿了智慧之色。
衆商號東家面面相覷。
天吶!
他們做了什麼?
竟然把富書學院真正的東家給得罪了。
“大小姐,在下商號願意與明家保持永久合作聯盟,並且在原來利益劃分基礎上讓出一成利給明家,由原來四六分,改爲五五分。在下懇請大小姐原諒在下商號對明家的不敬。”有人第一個說道,且對明菲鞠了一躬。
生意人,猴精,第一個說話的人便是這樣的人。
他把“我”的自稱改爲了“在下”,並且未說讓自家兒子進富書學院之事,只說願意與明家繼續合作,還放低了姿態,讓利一成。
他第一個開口,其他人急了,紛紛道:“大小姐,在下商號願與明家永久聯盟,成爲最堅固合作對象,且在下以商號名譽保證,以後不會再做出對明家不利之事。”
“在下商號亦願意讓利一成給明家,在下以往沒少得福國公關照,如今他亡故,我等是被豬油蒙了心,一時鬼迷了心竅,才做出如此讓人唾罵之事,還請明大小姐原諒我等失禮行爲,給我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
“……”
商號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表明自己的態度。
待到衆人把該說的都說一遍後,明菲嘴角噙着張揚與霸氣,道:“我明家做生意,一向童叟無欺、誠信爲本。從不虧待合作商號分毫,以往與你們合作,是否讓你們拿大頭利益,我明家拿小頭?”
衆人一聽,確實如此。
明菲繼續道:“因與我明家合作的商號衆多,再加上明家所涉及的產業多不勝數,衆多薄利匯聚在一起,會變得非常龐大。所以即使我明家與合作商的合作拿的是小頭,但我明家依舊坐穩大鄒首富的位置,無人撼動。”
想起未曾謀面的父親,明菲忍不住多說了兩句:“我父親是有大智慧的人,他堅持着‘財聚人散、財散人聚’的原則與合作商合作,把利讓出去,合作商與明家纔會產生凝聚力,未來纔會有大回報。果然,我福國公府合作商號衆多,明家出事後,就只有你們這些商號派人來府中鬧事,要與我明家解除合約。其他商號則是東家親自過來弔唁父親、送葬父親。”
明菲的一席很平常的話,讓這些商號東家們不禁紅了臉。
他們先前的認錯,只是圖明家的富書學院,並非真正意識到自己錯誤。
商人重利,他們也是身不由己。
奈何明菲幾句煽情的話,把他們以往受惠於福國公的記憶給勾了出來。
頓時,他們內心充滿了對明百萬的愧疚之心。
這一次,衆人是真誠道歉。
“大小姐,李某人錯了,懇請大小姐給李家商號一次機會,李某以李家商號起誓,以後定不會背叛明家。若有違背,我李家一家老小,死於非命、斷子絕孫。”
明菲詫異這位自稱李某人的中年男人,這誓言,發的有些狠啊!
其他人也被李某人的誓言驚住了。
不過,李某人的心情,他們可以理解,因爲他們此刻亦有這樣的心得體會。
心裡想着,以後絕不會做背信棄義之事。
有了李某人的開頭,其他人也表態,以後絕不背叛明家,絕不聽信讒言。
明菲終究做不到太過絕情。
她道:“把你們在書房收到的信件呈上來,我看看。”
商號衆人紛紛拿出自己收到的信件,呈給一旁的丫鬟,由丫鬟轉呈於明菲翻閱。
三十幾封信件,字跡不同,非一人所寫,但大意相同,屬於一丘之貉,是同一勢力所爲。
明菲猜測,許是明家敵對手的卑*鄙行爲。
一大幫大老爺們,用着期待的目光看向明菲。
明菲看過信件,把信件收起,對衆人道:“實話實說,想必收到這種書信的明家合作商號不在少數,但卻只有你們三十多家商號來明家鬧事。你們腦子是否被驢踢了?這等粗陋淺顯的小伎倆你們都能上當?說句難聽的,難怪你們的商號只能是小型商號,無法成爲擎天玉柱般人人得知的大型商號。”
“大小姐說的是。”衆人紅着臉道。
明菲如女王般自信說道:“你等這些小型商號,其實對我明家用處不大,有無你們都一樣,我明家生意依舊,第一皇商稱號依舊。”
“請大小姐再給在下等人一個機會,在下等人一定改過自新,不再受人蠱*惑。”
商號衆人紛紛求情。
明菲蹙眉,道:“給個機會不是不可行,但你等必須受到懲罰,不然我明家無法在京城商業圈立足。”
“大小姐請吩咐。”
“利益三七分成,我明家佔七成,你等商號佔三成。若以後你等商號表現優異,本小姐便把分成再次改爲五五,或者四六。這個四六,是我明家四,你等佔六。”
“多謝大小姐。”衆人感恩。
三七分成雖然少了點,但依舊有錢可賺。
再者,以後還有機會回到他們商號佔大頭的時候。
最終,衆人答應明菲的條件,與明家繼續保持合作關係。
明菲派人去大理寺,告知撤訴,已私了。
其實,明菲本意不打算再用這些背信棄義的商號,可後來轉念一想,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他們是有錯,但他們願意接受她提出的不平等條約,這也算是種賠罪。他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已經足夠了。
前腳明家剛撤訴,後腳明家被人給告了。
明家瞬間從原告變爲了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