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柔一直懵懵的,她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會落到自己身上?
下午的時間,她一直陪着明大小姐進入到明家一個又一個的產業中實地考察。
其中不乏很多隻有一技之長的女子們,她們只專做專長,賺的錢,確實足夠養活自己及一大家子人。
而且,女工們臉上洋溢的笑容,是張柔這一生中最匱乏的。
女工們臉上的笑容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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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說欠缺的,就是自信。
她這一生,都在爲奴爲婢,她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而且,明大小姐說,趙紫燕留下她,並非是可憐她,而是爲了趙家的名聲,趙家把五年無所出的她留下,賺足了好名聲,而且,趙紫對她比對奴婢還不如,她是一個不用付工錢的女僕,這樣的好事,趙家不做是傻瓜。
明菲的人把張柔送回趙家在京城的府邸後,便離開了。
張柔纔剛進院子,便被丫鬟叫住,去往大廳。
大廳內,許久不見的夫君趙嚴、公公趙大人、婆婆、小姑都在。
簡直是三堂會審的架勢。
瞧見她進來,趙紫燕問道:“張氏,快說,明大小姐把你留下,是讓你幫什麼忙?”
婆婆淡漠的眸子看向張柔,道:“張氏,你可有盡心服侍明大小姐?瞧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別說幫忙了,哪怕不幫倒忙,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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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你若敢得罪明大小姐,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趙公子厲聲道,看向張氏的眸子帶着濃濃的厭惡。
趙大人沉默不語,顯然在等待張柔的回答。
張柔看向衆人,這是她相處了五年的親人,他們卻從不把她當做親人,只把她當做免費的下人,她過的日子,豬狗不如。
她嘴邊溢着冷笑,想起明大小姐的話,若自己不自愛,別人也不會拿你當回事。
她只說了一句:“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之後,便在幾人錯愕的神情下,轉身離開了。
趙紫燕最先反應過來,賤|人今日的舉動太反常了,她立馬追了出去,嘴中說道:“賤|人,誰給你的膽子,父親母親沒讓你離開,你自己先行離開了。”
走在前面的張柔充耳不聞,她嘴角的冷笑越發顯著。
笑着笑着,眼淚落了下來。
她一直感恩趙紫燕的挽留之心,卻不曾想,人家真的就是把她當做賤|婢,從沒有叫過她一聲大嫂,從成親以來,她便以張氏稱呼她。
不,應該是趙家的所有人,都以張氏稱呼她。
至於少夫人的名頭?那是什麼鬼?
……
明菲回到府中,換下粗布衣裳的時候,她一陣懊惱,自己就這麼素面朝天、一身粗衣地向自家男票索吻,想想就有些丟臉臉。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自家男票並沒有嫌棄,她反正只在他眼中看到了喜歡,沒有看到厭惡。
換了身錦衣華服,明菲纔去餐廳用膳。
老爹與母親得過幾日纔回來,府中只有她與兩小隻、大姑母母子用膳。
瞧見明菲進來,早已經坐在餐桌前的大姑母朝着她熱情地招手:“菲兒快過來,在外跑了一天,累了吧!我命廚房煮了大骨湯,你多喝兩碗,好好補補身子。”
“多謝大姑母。”明菲不着痕跡地坐在了遠離大姑母的位子上。
兩小隻也就坐。
明菲問:“表哥呢?”
大姑母笑道:“子碩最近讀書特別用功,這不,下學進府後,就一頭扎進書房看書,我已經讓下人去叫他了,應該在來餐廳的路上。”
很快,樊子碩大步而來,他拱手作揖:“見過母親、表妹。”
“表哥。”明菲微笑道。
大姑母站起身,推着樊子碩坐在餐桌前。
只不過,坐的位置,是明菲的右側。
明菲的左側坐着明悅,明悅左側坐着跑得快,她的右側便空了下來,便被大姑母把樊子碩安排在了這個座位。
對此,明菲並沒有說什麼。
大姑母的意思,她懂。
想把她與表哥湊一對唄!
只可惜,她不喜歡錶哥,她的心裡只有自家男神。
大姑母把樊子碩安排在明菲右側坐下,她囑咐道:“子碩,你是表哥,該當多照顧表妹。”
“母親,我會的。”樊子碩的臉有些微紅。
表妹應該是剛剛沐浴過,他的鼻尖,滿是她身上的馨香。
表妹未施粉黛的面上,肌膚光滑透亮、好似吹彈可破,泛着健康的白皙膚色。
相較於樊子碩的緊張,明菲要淡定多了,她夾了一些女兒愛吃的、能吃的食物放在寶貝女兒的餐碟中,然後小快會貼心地喂她吃飯。
隨後,她自顧自吃着。
大姑母見狀,給樊子碩使眼色,說道:“子碩,你瞧瞧你,怎麼照顧表妹的,菲兒夠不着的菜色,你幫她佈菜啊!”
“是。”樊子碩還是比較避嫌的,他用公筷替明菲夾了塊放在遠處的排骨,放在她的餐碟中:“表妹,聽母親說是按照你喜歡的口味做的。”
“謝謝。”公筷,明菲還是可以接受,她用自己的筷子夾起,便咬了一口。
晚膳是在有些詭異的氣氛中用完。
明菲先吃完,她道:“小快,待會麻煩你送悅兒回她的院子,我有事要處理,得先走。”
“菲姨放心,我會照顧好菲兒。”跑得快點頭道。
明菲欣慰一笑,她有時會覺得跑得快有當超級奶爸的潛質,照顧明菲的細心程度,簡直比她這個當孃的還要用心。
所以,把女兒交給他照顧,她放一百個心。
明菲起身,與大姑母告辭:“大姑母,表哥,你們慢慢用,鋪子上還有些事需要我處理,我先行一步。”
“子碩,去送送你表妹。”大姑母囑咐道:“菲兒啊!你是咱們明家的金枝玉葉,有事交代下邊人去做就行,可不能累壞了自己的身子。”
“多謝大姑母關心,我會注意。”明菲道。
之後,明菲便在樊子碩的護送下,離開了餐廳。
一路上,樊子碩一直都想找個話題聊,但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明菲喊了他一句:“表哥。”
“是,表妹,你有何事?”樊子碩回神,看向側臉同樣絕美無暇的表妹。
“表哥,前幾日的宴會,我與賓客們玩得那個遊戲,你怎麼看?”明菲問。
樊子碩道:“很有創意的遊戲,很新穎與大膽,卻與道德倫理背道而馳,不適合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