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主僕還未走進西苑,便被西苑的陣仗給驚到了。
兩排護衛從西苑門口一直排到主屋門口。
明菲腳步頓了頓。
小雅小致也是心驚不已。
“王妃,這是怎麼回事?”小致悄聲問道。
“你們以前的姑爺在裡面呢!”明菲看到了站在主屋門口的護衛首領莫名,他是莫未清的貼身護衛,只要有他在,莫未清一定在。
小雅小致暗自吐舌,什麼叫以前的姑爺?難道現在就不是了嘛?
明菲定了定神,擡步進入西苑。
倆丫鬟緊隨其後。
左右兩旁的護衛像是沒有看到明菲似的,未行禮,神色也沒有絲毫的尊敬,始終站立不動。
明菲眸色有點冷。
她這個王妃當得到底有多掛名?
未理會這些沒行禮的護衛,她信步向主屋走去。
“來人,把大郡主抱過來。”
她還未踏入主屋,便有一道隱含憤怒的聲音傳出,並有一道帶有怒意的視線射到她身上。
她擡眸望去,與主屋內端坐主位的莫未清對視。
莫未清眸色冰冷,隱含憤怒。
“是。”幾名丫鬟應是,向着明菲走來。
柳兒首當其衝,對明菲道:“王妃,請把大郡主給奴婢。”
“滾。”明菲收回與莫未清對視的視線,抱着女兒的手緊了緊,看向圍向她的幾個丫鬟,厲聲道。
“王妃,王爺有令,請不要爲難奴婢。”柳兒趾高氣揚地道,聲音中沒有絲毫恭敬。
明菲懶得理會一條狗,她氣場全開,一步一步地走進屋內。
丫鬟們被明菲厲色的眼神震懾住,不住地往後退。
丫鬟們退到屋內,明菲也跟着進屋。
“夠了。”莫未清喝道:“攔住王妃,把大郡主抱過來。”
坐於另一主位的溫婉兒面上的詫異之色一閃而過。
王爺他居然稱呼明菲爲王妃?
雖然是要把明菲懷中的女兒抱過來,但王爺從前不都是稱呼她爲死女人,或者毒*婦的嘛?
這聲王妃的稱呼,是不是代表着王爺在潛移默化地認可着明菲的王妃身份?
溫婉兒手中的帕子緊了緊。
李夫人及白夫人坐在一旁的圓桌前,白夫人面含擔憂,而李夫人則是看戲的神情涌現。
明菲瞥了眼圍着她的丫鬟,淡淡道:“都退下。”
小雅小致上前護住明菲,也呵斥道:“耳朵聾了嗎?王妃讓你們退下。”
柳兒等丫鬟們未聽,依舊上前,準備隔開小雅小致,拉住明菲,把明悅抱過來。
“你這是何意?”明菲不爲所動,看向莫未清。
“身爲王妃,胡言亂語,張口賣女、閉口談錢,簡直丟人。”莫未清冷冷道。
明菲譏笑:“王妃?”
她擡頭用下巴點了點正與小雅小致推搡的衆丫鬟,譏諷道:“王府中有誰把我當王妃?”
又自嘲道:“你我心知肚明,在這王府之中,沒有人把我當做王妃,不分尊卑不說,連最起碼的對待常人的尊敬都沒有,我這個王妃,比掛名還不如,甚至比一些管事身份還低*賤。”
“一切是你自找。”莫未清冷嘲道。
若不是她執意嫁他,她又如何會受到這種待遇?
所以,不是自找是什麼?
“是,一切是我活該。”明菲對他的話表示贊同,她道:“所以,我打算不再以你爲生活重心,以後我要爲自己與女兒而活。”
明菲與莫未清談話期間,與小雅小致推搡的衆丫鬟們也停止了動靜,紛紛站立兩側,靜等下文。
“最好如此。”莫未清不以爲意,道:“本王被你糾纏多年,早已對你厭惡不已,你不糾纏本王,本王該謝你!”
“你……說話真難聽。”明菲回擊:“能被本小姐喜歡,簡直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還不知足,以後有你後悔。”
莫未清冷笑:“本王情願被一頭豬喜歡,也好過與你糾纏不休。”
“呵……那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喜歡上一個衣冠禽*獸,還是一個美人不喜歡,偏偏喜歡豬的禽*獸。”明菲道:“看來我眼神有問題,需要看太醫。”
“你罵本王是禽*獸?”莫未清手拍桌子,怒道。
“說話就說話,幹嘛與我的名貴桌子過不去?”明菲看了眼被他拍過的地方,道:“這可是價值千金的楨楠木傢俱,你悠着點,弄壞了可是要賠的。”
“這是本王的王府。”莫未清道,說着,他竟又拍了一下桌子。
明菲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吵架就吵架,幹嘛這麼孩子氣的又拍一下桌子?
她出言道:“但這些傢俱是我的陪嫁,難道你打算做私吞妻子陪嫁的男人?”
“一派胡言。”莫未清冷哼,顯然氣的不輕。
“這是財產問題,得說清楚。”明菲越說越來勁,她道:“要不你立個字據,若是哪天咱倆和離,你要如數退還我的嫁妝,不得侵佔分毫。”
“來人,把滿口胡言的王妃給本王抓住。”莫未清臉色不善。
明菲嗤笑:“怎麼?說不過我就打算找幫手了嗎?”
丫鬟們再次上前,柳兒右手就要按住明菲肩膀時,明菲淡然道:“小雅,金牌。”
小雅當即把金牌亮出,大呵道:“御賜金牌在此,還不退下。”
衆丫鬟面面相覷,柳兒更是氣的跺腳。
又來這招。
除了亮金牌,這臭丫鬟還會做什麼?
“王爺,你讓人抓我做什麼?”明菲說完,便抱着女兒向前,走至溫婉兒面前,笑道:“好妹妹,多謝讓座。”
溫婉兒雙眸含着委屈,姿態柔弱地站起身,退到圓桌前坐下。
莫未清看的一陣心疼,他對明菲嚷道:“本王在此你竟還不知收斂,只會欺負婉兒。”
明菲落座,隨後道:“差矣!本妃是正妃,理應坐於首位,是你的婉兒沒眼力價,坐了不該坐的位置,本妃只好自己攆人咯!”
說着,明菲把明悅的笑臉對着莫未清:“看,你女兒現在九斤重,很沉的好不好?我抱着她站了半天,胳膊都酸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莫未清冷笑道:“沒有哪個母親會如你一般,把賣女說的猶如賣物這般容易。”
明菲再次翻了個白眼,說道:“就好像你很關心女兒似的。”
“比你關心。”
“那我問你,我和溫小妾生的女兒,你更喜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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