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長青,你醒醒,先清洗一番,上過藥再睡。”
明菲返回時,瞧見秦君斜靠在牆壁上,雙眸緊閉,她晃了晃他,出聲喚道。
第一次沒有叫醒他,明菲無比擔憂,她伸出白皙手掌探上他的額頭。
好燙。
糟糕,長青發高燒了。
她又加大了力度搖晃,終於,秦君睜開了如璀璨星空般的無垠雙眸。
“長青,快起來,我幫你清洗傷口、上藥。你發燒了,身體好燙,必須儘快醫治。”見他醒來,明菲快速說道。
思緒回籠,秦君對她露出一抹笑,嗓音沙啞:“不用擔心,我挺得住。”
“逞強。”明菲心疼地說道,眼角溼潤。
她費着好大力氣,才把秦君扶起,挪到下游水池邊。
她有些躡手躡腳,弱弱道:“我幫你脫衣服?”
“好。”沒有多餘廢話,秦君應道。
明菲紅着小臉,把秦君身上早已破爛不堪的外袍脫掉。
外袍是黑色,所以即使有血跡滲出,也看不真切。
如今明菲脫掉他的外袍,露出裡面少了大半的中衣,她紅了眼睛。
身前的雪白中衣被他撕掉給了自己當月事帶,身後的中衣,早已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明菲轉到秦君背後,小心翼翼地脫掉中衣,又仔細地剝除與傷口粘連在一起的裡衣。
她眼淚不爭氣地落下,手中不停,口中說道:“怎麼會這般嚴重?長青,我好想哭,嗚嗚……你一定很疼。”
“別哭,我沒事。”秦君道:“倒是你的眼淚,會灼傷我的心,所以別哭了。”
“那我不哭了。”明菲乖巧說道。
“乖。”秦君哄道:“不用這般小心剝開,直接撕掉便可,我忍得住。”
這些傷,比起他以往所受的傷,已經算是小傷,一次次他從死亡之地活着走出,這一次,他同樣如此。
而且,必須活着出去,把明菲安全救出。
“不行。”明菲反對,手中的動作反而更加小心了,她道:“你坐着別動,我儘量不弄疼你。”
“隨你。”秦君失笑,他冷情的心有股暖流劃過,溫暖了他冰冷的心。
在明菲細緻的動作下,秦君上身的衣物全部脫掉,露出赤;*裸的精壯上身。
明菲關心的,不是他完美的身材,而是美好身材上那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傷疤。
她忍不住伸手撫上秦君身上老舊的傷口,道:“你怎麼會受過那麼多的傷?該有多痛?我雖然失憶了,但我知道,我最怕疼了,若我受那麼嚴重的傷,早就哭的死去活來。”
“我是男子,這些傷,無礙。”秦君道。
“你也是人啊!也有痛感。”明菲道:“以後別再讓自己受那麼重的傷了,就當爲了我,也要照顧好自己。”
秦君:“……”
半晌,秦君點頭,語氣帶着輕鬆與承諾,答道:“好。”
“褲子也脫掉吧!”明菲道。
秦君臉紅,他道:“我自己洗就好,你去那邊休息一下,我洗好叫你。”
“不行,你發了高燒,萬一你在水池中睡着了,嗆到水,那可就麻煩了。”明菲一想到她一個女子,竟然主動要求秦君脫褲子,她臉色也紅了起來,就好像她是色女似的。
雖然她的提議有悖常理,讓人知道會被人說三道四,但此刻卻不得不這麼做。
她不放心秦君自己一個人在這,她要在這看着秦君才安心。
“我不會昏睡,你且安心。”秦君黑臉上的膚色更紅了,因爲有灰燼遮擋,所以明菲看不到他的臉紅。
“你扭扭捏捏什麼?我一個女孩子都不在意,你一個大男人還在意個什麼勁。”明菲眼角的淚止住了,她忍不住吐槽道。
“不是我在意,只是此事對你閨譽不好。”秦君解釋。
“沒事,我不在意什麼閨譽、閨名,我只要你安好。長青,什麼都不比生命更重要。你聽着,我明菲,只要你安好。”
秦君感動,覺得自己過於拘泥小節了。他本是江湖兒郎,該瀟灑些。
就在秦君要脫掉自己褲子時,明菲催道:“放心吧!你脫掉褲子坐到水池中去,水池的水剛好沒過你腰間,你背對着我,我只幫你清洗後背傷口,別的地方,你自己洗。”
“明菲,失憶的你,與以往一樣性子。”秦君失笑,動手脫衣服。
“以前的我,什麼樣?”明菲好奇問道。
“你是多彩女子,光耀且璀璨,讓人忍不住爲之側目。”秦君道。
爲了不讓秦君睡過去,她便找着話題與他聊天,她問:“我以前那麼好啊!那有很多男子追求我嗎?”
聞言,秦君嘴角抽了抽,他該怎麼說?其實滿京城關於她的謠言,都是貶義,也只有近幾個月,有關於她的傳言,才漸漸被人稱讚。
至於喜歡她的男子,他並未聽說。
或許有,但因爲明菲一直緊追着莫未清,所以其他男子便不敢對明菲表達愛慕之情。
不,一定有男子喜歡明菲。
明菲,是位很好的女子。
至少在他心中,明菲是完美的。
問話的功夫,秦君的褲子脫掉,他直接跳到水中,動作瀟灑,背對着明菲。
明菲望着他粗魯的動作,不禁心疼道:“你慢點,小心傷口。”
“無礙,我皮糙肉厚。”與明菲聊了那麼幾句,他的力氣,似乎恢復了一些,不至於像方纔那般虛弱。
明菲撕下一塊秦君的中衣當澡巾,在水中沾溼,輕輕替他擦拭背部傷口。
她坐在岸邊,爲他輕輕擦背,詢問道:“疼嗎?”
“不疼。”秦君道。
明菲繼續剛纔的話題,“你還沒回答,有無男子喜歡那麼好的我。”
“有。”秦君肯定回答。
“誰這麼有眼光?我以前認識嗎?你會吃醋嗎?有沒有動手與你情敵打上一架?”明菲再次腦洞大開。
關於她的問話,秦君真的快無言以對了。
與明菲初識的前幾次見面,明菲也是話語犀利,把他說的數次啞口無言。
沒想到,失憶後的明菲,語言依舊犀利,他再次無言以對。
“明菲,我們不是未婚夫妻關係,所以沒有情敵之說。”秦君說道:“而且,你已經嫁人了,夫君不是我。”
(未完待續。)